;我的眼眶没来由地一热,却咬住了嘴唇不让泪水流下来。自那天雨中回来后,一直干涸的眼眶居然在此时有了泪意,迫不及待地想要奔涌而出。
“还有,”他轻描淡写地瞥了我一眼,接着道“想哭的时候就让自己哭出来,扭扭捏捏地小媳妇也不符合你的形象。”
“你去死啦!”我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倾泻而下,在脸上肆意奔流,全身酸软,仿佛抽筋一般地痛。
凌飞终于叹了口气,搂住了我的肩膀。我一把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开始毫无风度地放声大哭。
仿佛要把这么多天来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哭掉,眼泪一来就再也止不住。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哭得浑身发软,肚子忽然“咕咕”地叫了两声。
我尴尬地抬起头。看到飞机地衬衣胸前被我哭湿了一大片,我眨巴着两只又红又肿地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讪讪地说:“我饿了”
飞机撇了撇嘴,揽着我地腰把我扶出洗手间。扔到桌前,再次进了厨房。
哭出来后感觉心情一下子舒畅了不少,看到飞机端出来地面条时,更觉得饥肠辘辘,胃里如火烧一般。
再次吃到面条的时候,我才发现,飞机的厨艺居然还不错,虽然是简单的面条。居然也色香味俱全,除了青菜,还煎了一个荷包蛋,七分熟,正正好地样子。
好像是真饿了,我三口两口吃下一半,多天没有好好进食的胃马上就发出了饱和的信号。我望了望还剩一半的面条,又看了看倚在一边的凌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筷子又要吃。
凌飞走了过来。一把拿下我的筷子,皱眉道:“吃不下别吃了。饿了太久,第一顿不能吃太饱,胃会受不了。”
“试车手的工作还顺利吗?”我用手指无聊地敲着桌子。问凌飞。想起来他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却到今天才想起来关心一下他的情况,还真是有些惭愧。
“还好。”凌飞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随口回答“完美主义者米夏不在,大家都比较放松。”
“咦?米夏去哪里了?”米夏居然没在队中坐镇,难道是有什么事?
“他代表蓝马去非洲执行爱心计划,好像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凌飞开始洗碗。声音随着哗啦啦地水声传来。
“那那摩纳哥站怎么样?”我呐呐地问。他他还顺利吗
想到他,我的心里还是抽了一下,敲桌子的手指僵在那里,眼眶又是一热
水声微微一顿,似乎能感觉到凌飞迅速地瞥了我一眼,一会。水声又响起来。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他很好,又拿了冠
“呃。我只是,我只是”我有些尴尬地想要解释,说到后来发现连自己都觉得解释得如此软弱无力,索性就闭了口,眼泪再度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凌飞洗完了碗,擦干手拉开椅子,直接坐在了我对面,审视般地看着我。
我别扭地别过脸去,虽然刚才已经在他面前哭了个稀里哗啦,但是老是被他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样子,还是让我感觉很狼狈。
“你还爱他吧?”凌飞忽然开口了“即使他这样伤害你”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的,我爱他,即使他不爱我,即使他不再在乎我的感受但是,我爱他!
“那么,也不在乎他是高长恭还是曲北达?”
我楞了楞,转过头来望着他,他茶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寻求一个答案。我眨眨眼,有些尴尬地问:“你都听到了?”
重重地“哼”了一声,翻个白眼,轻描淡写地道“我一直很好奇,某人的高中同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轻轻松松就打破世界纪录而且还是什么指腹为婚地未婚夫”
“”我脸上一红,想到当初为了应付飞机的盘问信口胡诌,不禁有些赧然,嘴里却不肯退让地说“反正你又没相信”
“是啊,我不信。”这回轮到他用手指敲桌子,不置可否地看着我“不过某人好像有解释一下真相的必要吧?”
我尴尬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把当初与曲曲的认识经过讲了一遍,包括在篮球场撞头恢复记忆后,他说出自己是兰陵王高长恭,以及最近地明光铠和面具检验结果,全部一五一十巨细靡遗地汇报得清清楚楚。讲完之后我长长地透了口气,仿佛忽然轻松了不少,才发现这件事已经在心底压得太久,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原来秘密一旦藏得太久,就会变成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