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叮嘱谁都不能说的吗?怎么怀特爵士好像要轻易透露的样子。一路看
“是蓝马车队的总经理艾德。”怀特爵士一口道出天机“他要求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为你保留随时入读剑桥地资格。”
“艾德?”我皱眉,听到这个名字我倒是稍稍松了口气,却不知为什么,心底里还是有微微的失望透了出来。
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希望是谁?且不论那个人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拜托眼前这位女皇授勋的爵士,就单单这种希望本身,就足够我鄙视自己几百次了。不过说起来艾德还真是热情得过分,不但支付我所有的学费直到博士,还作出这种要求。
“好吧。您为我办理休学手续吧。”我呼出一口气来。
虽然没有办成退学手续,但怀特爵士并没有跟我纠结休学的期限,反而大方地表示随时欢迎我回来。虽然明知道他并非由于我本人才对我另眼相看,可是对于这位爵士院长,我还是存了一份感激之情。
一年半前离开市前地一个月。我曾经忙得不可开交,各种散伙饭、告别宴每日不绝。今天将要离开剑桥,才发现需要告别地人寥寥无几。除了阿丽亚娜和雷纳,我在这里几乎没有别的朋友。阿丽亚娜自然是万分地舍不得我走,无数次要我答应有一天一定要回来,我都笑着不答,最后她恨恨地咬牙说她总有一天会来中国捉我回来。
想到阔别一年半地市和老妈,我却忽然归心似箭。迫不及待地订了三天后的机票。我打包了简单地衣服和书籍,发现不但朋友,就算行李也和来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有到英国后添置的东西我都不准备带走,留在了那个他为我租下的小公寓中。和他相关的所有东西,包括他曾经放在我这里的所有存折和卡,我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公寓的桌上。
临走的那天我谁也没有告诉,我自认没有“挥一挥衣袖”地潇洒,所以最怕送别的场面。我最后环顾了一圈公寓,拉起巨大的拉杆箱,往外走去。
刚出门口。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清晨的阳光中,手随意地插在裤子口袋里,仿佛承受不了阳光的直射,茶色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来。
“飞机?你没有随队去德国吗?”我吃惊地望着他。德国站比赛即将开始。他怎么会有空出现在这里?
“没有。”他微笑着耸耸肩“因为我今天回国。”
“回国?”我这才注意到他脚边也放着一个拉杆箱,一副出远门的样子,忍不住大吃一惊“为什么?”
“我失业了。”他苦着脸摊摊手“蓝马不要我了。”
“啊?”我瞪大了眼,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不会是因为因为你你打了”
我忽然说不下去。我知道他热爱赛车,进f1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为此努力到现在,却因为我因为我
“怎么能这样!我给米夏打电话!”我说着就拿出了手机。米夏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像飞机这样天赋不错又勤奋努力的选手,没有理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被开除。
“嗳。我说。人家说胸大无脑,你胸已经这么小。脑子怎么也这么不好使?”飞机伸过一只手,一把握住我手里地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茫然抬起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你都信?”飞机放开了握住我手机的手,轻描淡写地说“我请了两个礼拜的假。”
“请假?为什么?”我又瞪大了眼。现在f1激战正酣,照理说刚被提升为试车手的飞机不应该马上请假吧?
“你当你在看十万个为什么啊?!”飞机敲了一下我地头,没好气地说“走了,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了。”
他说着左手拉起我的拉杆箱,右手拉着他自己的,左摇右摆地往前走去。
“可是你还没说为什么请假呢?”我赶紧迈上几步跟上他的步伐,不放松地问。
“家里来了十二道金牌召我回去。”
“为什呃,什么原因?”
“罗我爷爷中风住院。”
“啊”我不知是该惊呼还是叹息,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却没有再搭理我,自顾自地扬手招了一辆的士,将两个箱子放了上去。
临上飞机前,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他的所有物品都在那间小公寓中,钥匙放在阿丽亚娜处。看到手机显示出“信息已发送”的画面,我淡淡地笑了笑,关机,拔出手机卡扔进了机场的垃圾筒。
别了,康桥!
别了,伦敦!
别了,我爱过和爱过我地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