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李翻译告辞了,他纹丝未动,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真有可能是悦然翻译错了,王东和悦然无冤无仇,应该没有陷害她的理由!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悦然不可能翻译错,那么大的漏洞,她工作起来向来认真,不仅仅不会走神,而且还会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和敏感为对方更正错误。
这样一个工作认真的翻译,绝对不会把“千万”和“亿”混淆的,虽然在英文里有些相似,但是她的母语自小就是英语,绝对不会有中国人学习英语时候对相似单词死记硬背的难堪的。
可是,似乎一切的事实都在指向——她的确翻译错了!
朱翻译到了。
朱翻译才三十出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很斯文的样子,脸色白皙,不过南沥远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这个女人的不安分,闪耀着欲/望,包括对金钱的欲/望,对男人的欲/望,这样的女人最好别沾,一旦沾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果然,朱翻译一坐下,眼睛中就对南沥远表现出无边的好感。
“南总,约我来有什么事情么?”声音嗲嗲的。
估计如果你用这种声音来给我翻译,第一句话我就会把你请出门去,果然,现在已经适应了乔悦然的翻译了吗?适应了她那温柔如水却又带着自信淡定的声音,她那如春天破晓般温暖和煦的声音。
人还真是不能惯的,现在,悦然,你已经把我惯坏了,除了你的声音,其他女人的声音都进不去我的耳朵了!
“那天你们三个去给宁远投资翻译,究竟发生了什么?”南沥远左手抚着下巴,眼睛盯着朱翻译的眼睛,这个女人要是敢谎,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天,宁远投资找了三个翻译,我,乔翻译,李翻译,这次会议乔翻译是主翻,一般同传翻译的时候,别的同传是不听的,因为大脑刚刚经过一场急速运转,需要抓紧时间休息,我也是后来才听乔翻译出了错误的事情的,刚开始我确实不知道,我和李翻译还有事,就先走了,唉,乔翻译那么年轻,可惜了!”
南沥远狠狠地咬了咬牙齿“朱翻译,她可不可惜我了算!”
朱翻译先前面对南沥远时放射出来的那种璀璨的眼神瞬间熄灭,变了害怕,接着向南沥远告辞“南总,我还有事情,我先告辞!”
南沥远轻轻点了一下头。
身子歪向扶手的左侧,一条腿还是搭在另外一条腿上,他在想着什么。
虽然他不承认,可是看起来这确实是悦然的问题,难道以后真的都不能在翻译界了?替她忧心忡忡。
如果那样的话,得提前让她熟悉集团的业务,这样才没有时间悲伤。
可是,她现在对自己太依赖了,悦然,你真的不能一辈子把我当作你的避风港的,虽然我很乐意,但是不利于你的成熟,现在的你,不是真实的你,还记得刚刚认识你的时候,我问你喜欢同传吗,你,喜欢啊,我喜欢坐在同传箱里,没有人打扰我!那时候的你,现在为什么找不到了!闭了闭眼睛,涌上一丝痛心。
曾经那么自信,起话来那么云淡风轻,忽然一夕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现在,恨不得让这个宁远投资破产,乔悦然,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出了国贸大厦的门口,去了清华!
---------千兮千兮作品---------
聂岳天的办公室。
叶微扬正在那里坐着等着他。
聂岳天有一些如坐针毡,实话,他非常不希望叶微扬来公司,毕竟两个人有着那么暧/昧不明的关系,而且聂开还在公司工作,叶微扬又是一个这么高调的人,他当然不希望聂开知道两个人的事情。
毕竟这是不光彩的,非常不光彩,在儿子的眼中,自己向来是一个严肃大方专情的好父亲!
聂开最近好像和杜轩轩谈上了,看起来这两个人好像很合拍,也是在聂开和杜轩轩谈上以后,聂岳天才发现当时聂开在乔悦然前面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对乔悦然一直抱着一种放在嘴里怕化了的心态,可是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他,自从乔悦然回国后,自己还没见过她。
这个女孩子,也太不像话了些,无论如何,自己先前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是她呢,也不来看看自己,可能也觉得见了自己不好意思吧。
算了吧,跟了沥远就跟了沥远吧,好在现在聂开有了新的女朋友了,杜轩轩除了家庭条件不让他那么满意外,其他方面都还好。
最关键的问题是,杜轩轩是一个生活在烟火之中的女子,会做饭,会打扫卫生,会喊他“聂伯伯”乔悦然,怎么呢,人虽然不错,可是总觉得和她有些距离。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么气她和沥远了!
“岳天,晚上去希尔顿大酒店怎么样?”叶微扬已经从后面攀上了他的脖子。
叶微扬越来越不像话了,可是她在某些方面又不像一个寻常的外遇,因为她为的不是他的钱,她自己就非常有钱,买一辆宝马都跟玩似得,这也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普通的男人包养二奶的关系不同。
果然,有钱就能决定一切。
叶微扬从来不依附他,做事情从来不听取他的意见,也不会给他出主意,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叶微扬究竟看上了他的什么。
毕竟,他已经年老,比叶微扬大了十五岁,她才二十九岁而已!
忽然间心里就生出一种强烈的不稳定,现在的他,竟然害怕失去她!
真是奇怪啊,最开始是她勾/引的他,现在,害怕失去的却是他。
果然是人老了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虽然他很不想承认。
“今天晚上,看看几点下班,要是下班早,我就去,要是晚的话,就去不了。”聂岳天拍了拍她的手,有几分安慰地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这一点上和寻常包二奶的人一样。聂岳天通常晚上六点多去,九点多就离开,有时候他们两个会缠/绵一个小时,有时候会一直聊天,就那么躺着。
有一些见不得人!
叶微扬现在对这种关系已经越来越不能容忍了,不符合她高调张扬的性格。
所以,昨天晚上,她对聂岳天过“离婚吧,岳天!”
聂岳天当时正在抽着烟,手颤抖了一下子,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让一个温馨的家庭分崩离析,和叶微扬过上不安定的日子,他知道,叶微扬只会是一个好的外遇,而注定不是一个好妻子!
男人,注定是贪婪的么?既怕失去她,可是又不愿意娶她!
风吹进聂岳天的办公室,明明是夏日的风,却吹来了悲凉的气氛!
那种急切地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的心情!
聂岳天和叶微扬的心里忽然就生出这样一种情绪,果然偷/情是要受到惩罚的。
首先受到的是心理的惩罚。
现在叶微扬的心里,已经不是那么张扬了,而是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在她勾/引男人的历史中,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心情,是那种朝不保夕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孤注一掷。
有了今天,就没有明天。
聂岳天办公室的门响了起来。
叶微扬赶快从聂岳天的身上下来,做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两个人之间隔了好大的一张办公桌,还有很多的距离。
第一次,叶微扬的眼中有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