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酒杯里斟满了酒,薄非阳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仰头便倒进了嘴里。
许文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薄非阳情绪有些不对,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赶了下去,才凑到他面前,小声问道:“哥哥是不是又跟嫂嫂吵架了?哎,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位和,多大的事啊,哥哥是战场上的英雄,怎么一遇到感情上的事倒变成狗熊了?”
薄非阳闻言抬头瞪了许文强一眼。
许文强晓得自己说错话了,嘿嘿的笑了一下,伸手亲自帮薄非阳倒了一杯酒才又道:“依兄弟看,嫂嫂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有什么事哥哥尽管跟嫂嫂说清楚便是了,何必这样借酒浇愁,岂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这个道理?”
“你什么时候也变的文绉绉起来了?”薄非阳横了许文强一眼说道,一抬手一杯酒又灌了下去。
许文强腼腆的笑了笑道:“嘿嘿,这句话是我那婆娘说的,我只不过记着罢了,这会子正好用来安慰哥哥。”
“我才不用你安慰!”薄非阳开口说道,两杯酒下去,心里好像有很多话想要说出来一样,却又不晓得从何说起好,只摇了摇头道:“苏雅和王笑笑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王笑笑就是个泼妇,动不动便撒泼打滚上房揭瓦,哪有嫂嫂温柔体贴。”许文强痛诉道,不过也晓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跟自己是绝配,所以并不觉得泼妇有什么不好,说完便笑了起来。
“若是让王笑笑听见了,非剥了你的皮不可!”薄非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想起今日自己匆匆从宫里离开,道:“对了,我今日离开之后,皇上可有说什么?”
许文强的脑子没有薄非阳转的快,愣了一下才摇了摇头,道:“倒是没有说什么,只不过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对了,我们一群人退出议政厅的时候,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在皇上耳边说了句什么,皇上看样子像是很生气的样子,骂了一句‘叛徒’,随手便摔了龙案上的一个鸡血石镇纸,好像是大哥去年送皇上的那一个。”
“可听见那小太监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薄非阳脸上的表情便的严肃起来,盯着许文强问道。
“离得太远,旁边又有人说话,没有听见。”许文强却摇了摇头,担心的看着薄非阳道:“哥哥不是做了什么让皇上误会的事情了吧?”
薄非阳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严肃,像晓得是因为何种原因皇帝才发这么大的火,却没有说出来,伸手去拿就被,凑近嘴边的时候才发下里面的酒已经喝干了,愣了一下,许文强见状忙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
又是一杯酒下去,薄非阳像是被唤醒了肚子里的酒虫一般,自己拿起酒壶不断的自斟自饮起来,许文强看着自己的御赐好酒就这么被他一杯杯的倒进肚里,心疼的脸都变了形,却也一句话也不敢说,总觉得薄非阳这个样子,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咬了咬牙,干脆让他喝个痛快,把埋藏在后院地下,准备等王笑笑来了再一起喝的那一坛子酒也起了出来。
这一顿饭直吃到太阳落山。
小丫鬟们轻手轻脚的进来点上了灯,昏黄的灯光照在满桌残羹剩饭上,薄非阳已经醉趴在了桌上,许文强看着酒坛里所剩不多的酒,嘴角抽了抽,干脆撇开了视线,伸手推了推对面的薄非阳唤道:“大哥,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送你回无可好?”
薄非阳也不晓得听见了许文强说的话没有,只是嘴里哼哼哈哈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一坛子酒还没喝完怎么就醉成这个样子了,以前在鄞州的时候,几坛子都没见这样的,难不成真的是御赐的酒比较醉人?”许文强随口说道,并没有放在心上,扭头把外面候着的平安和吉祥唤了进来“哥哥喝醉了,你们俩赶紧送他回去歇着。”
“是!”平安和吉祥忙应道,正准备去拖薄非阳,又犹豫了,互看了一眼,道:“往哪送?”
外书房除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一个丫鬟也没有,朝阳院薄非阳好几日没有回去了,这样送回去,等他醒来会不会扒了他们的皮?
许文强像是看出了两人的心思,眼睛一瞪,喝道:“你们两个笨蛋,当然是往你们家夫人那送,有什么事老子担着,赶紧送过去!”
“是!”平安和吉祥这才脸上一喜,一左一右的把薄非阳扛了起来,正要往外拖,便听他支吾了一声抬起头来,转头望着许文强道:“你你等着,改明儿我送送几坛子好好酒给你!”说完也不等许文强反应,头又猛的垂了下去,还左右晃了晃。
“我可记着你这句话了!”许文强看着薄非阳被拖出去的身影嘿嘿笑道,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低头看着还剩了一小半坛的酒,疑惑的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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