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你们还是怕太后娘娘,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哈哈哈”
“你错了,侯爷不是怕太后娘娘,只是不想脏了太夫人的手。”刺耳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乌苏雅开口说道,见笑声停止,转头对太夫人道:“娘,沈氏既然是太后娘娘送来的,如今沈氏犯了错,自然应该由娘娘来处置。”
太夫人闻言眼睛一亮,开口道:“对,说的没错,把沈氏给我关起来,等我禀了太后娘娘再来处置她!记得把她给我看好了!”说道最后,太夫人还不忘交代一句,可见沈姨娘方才癫狂的还真是吓着她了。
两个婆子在沈姨娘的喊叫声中把她拖了下去,太夫人在听不见喊声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瘫软在罗汉床上,半晌才回过神来,转头望着旁边低头喝茶的薄非阳,迟疑的道:“有件事我想问你,沈氏怀的那两个孩子”
乌苏雅也很好奇,转头望着薄非阳。
可是薄非阳却没有回答太夫人的问题,后来乌苏雅才晓得,原来沈姨娘两次都没有能顺利的生下孩子是应为她用了清湫香,清湫香是来自西域的一种香料,极其珍贵而且气味好闻,可是西域人却很少使用这种香,应为这种香有一种功效,就是用这种香的女子很难受孕,即便受孕,肚子里的胎儿也很难长到成型。沈姨娘第二个胎儿已经长到快要出生才没了心跳,可见她也是想尽办法要保住这个胎儿的,只是她毕竟用了太长时间的清湫香,注定一切都是白费,况且这个孩子原本便不被人期待。。
“沈雁被关起来了?”冯姨娘望着刚进门的玲珑,问道。
“是,姑娘说的没错,沈姨娘被人押着从太夫人的屋子里带出来,直接送去了后院的柴房。”玲珑凑近冯姨娘,满脸的笑意,道:“沈姨娘出来的时候口里还在喊着什么,只叫唤了两声便被人用破布堵住了嘴。”
“哦?可听见她喊什么了?”冯姨娘不甚在意的说道,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暗想乌苏雅还不算笨,这么快便把沈姨娘的罪证找齐了,还在太夫人的面前揭露了出来,看来沈氏这次想不死也难了,想起以前沈姨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今日她终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冯姨娘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低头继续整理着手中的丝线,她正在挑选丝线,准备绣一副鸳鸯枕套给薄可萱,作为她出嫁的礼物。
玲珑想了想,摇头道:“奴婢隔得远没有听清楚,大概是骂侯爷和太夫人的话,所以才被人堵住了嘴。”
“怎么会骂侯爷?”冯姨娘的穿梭在丝线里的手顿了一下,转头望着玲珑。
“因为侯爷也去了。”玲珑道:“侯爷去了便把屋子里的下人和马家的人都赶了出来,没过一会里面便传来了沈姨娘的哭喊声,怒骂声,奴婢远远的听了,沈姨娘喊的就像疯了一般。”
“是太夫人把侯爷请过去的?”冯姨娘已经不在意沈姨娘是个什么样子了,她只关心薄非阳怎么回去金辉堂。
以前薄非阳是不管内宅事务的,沈姨娘虽然是他的妾室,可是上有太夫人,下有乌苏雅这个主母,他一个爷们犯不着去插手这样的事情,况且他现在对沈姨娘已经冷了下来,不像前些年那样恩宠有加,沈姨娘又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薄非阳按理不该是去求情的。玲珑也说了,是薄非阳进去以后,沈姨娘才开始哭喊的,可见薄非阳的确没有帮她。
如果薄非阳去不是为了帮沈姨娘,那便是去帮乌苏雅撑腰的了!冯姨娘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上冷了下来。
“姑娘,怎么了?”玲珑见状忙问道,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她看了冯姨娘一眼,忙转身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尤姨娘带着春分也走了进来。
“姑娘,尤姨娘来了。”玲珑进门说道。
“姐姐从太夫人那回来了!”冯姨娘见尤姨娘进门忙从炕上走了下来,上前拉着她的手,刚要往炕边领,却发觉她的手凉的像冰一样,忙惊讶的道:“姐姐的手怎么这么凉?”转头让玲珑赶紧去沏茶来。
玲珑转身走了出去,冯姨娘也让春分回去自己屋子把手炉取来,这才跟着冯姨娘在炕上坐了下来,一脸惊魂未定的望着冯姨娘道:“还好妹妹今日没有去太夫人那,今儿个可真是吓死我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姐姐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冯姨娘故作不知的开口说道,把自己的手炉递到尤姨娘的手里。
尤姨娘接过手炉却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盯着冯姨娘,直看得冯姨娘脸上的笑容有些撑不住,才开口道:“雪儿妹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晓得沈姨娘偷换了夫人孩子的事情?”
冯姨娘闻言脸上立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道:“姐姐说什么?沈姐姐换了夫人的孩子?这么说久哥儿不就是夫人的孩子,是侯府的嫡长子?”
“你不晓得?”尤姨娘不确定冯姨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那日她在花园里听见了冯姨娘和玲珑的谈话,就在想她们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夫人,还与沈姨娘有关,今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真是和乌苏雅、沈姨娘都有关吗?而且还是在冯姨娘回来之后便揭穿了沈姨娘偷换乌苏雅孩子的事情,她怎么想都觉得此事应该和冯姨娘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看冯姨娘的样子又像什么都不晓得似地,让她也不确定起来。
“我怎么会晓得,我才刚回府,这几个月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一点也不晓得。”冯姨娘莫名其妙的说道,见尤姨娘像是还有怀疑,却没有解释,唏嘘感叹道:“沈姨娘的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事若是放在别家,可是死罪,也不晓得太夫人会怎么处置沈姐姐。”
尤姨娘很快便被冯姨娘转移了注意力,却没有像她一样感叹,而是一脸愤愤不平的道:“沈妹妹也太不知足了,太夫人和侯爷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还做出这样没良心的事情,夫人的孩子可是长子嫡孙,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可是轻易能出差错的!亏得夫人还这么信任她,太夫人让夫人管理府中中馈,夫人还坚持让沈姨娘先管过今年,连侯爷也发了话,只让夫人从旁看着,她竟然还”
正说着,玲珑端着红木添漆托盘走了进来,尤姨娘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出来,倒也不是防着玲珑,只是觉得现在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轻轻的摇了摇头。
玲珑端着的刚把托盘上的两碗茶和一个八角攒盒放在炕桌上,春分也走了进来,捧着一个刚添了炭火的梨形掐丝雕纹紫铜小手炉走了进来。
尤姨娘把冯姨娘的手炉递给她,才接过自己的捧在手里。
冯姨娘让玲珑在自己的手炉里又添了炭火,才对她道:“你不是还有从老家带回来的腌制果子吗?拿给春分尝尝。“
玲珑自然明白冯姨娘的意思,忙笑着去拉春分的手,道:“我都忘了,那果子可不是京城能买的到的,味也比京城的好,姐姐快跟我过去尝尝。”
春分被玲珑拉着往外走,忙转头去看尤姨娘,见她点了点头,这才低头跟着玲珑走了出去。
“姐姐说太夫人已经把中馈交给夫人了?”待丫鬟们一走,冯姨娘便开口问道,方才她便想问的,丫鬟们一进来倒是被打断了。
冯姨娘还以为中馈一直在沈姨娘的手上,沈姨娘如今被关,那府里的中馈便应该是落在太夫人的手上,太夫人向来不爱管这样的事,这样一来,只要她勤着在太夫人面前走动,侯府里的中馈之权早晚会到她的手上,可是现在她真是越来越觉得乌苏雅不简单了,只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不仅把薄非阳从落霞阁里拉回了朝阳院,还让太夫人心甘情愿的把中馈从沈姨娘的手中收回,交到了她的手上。
尤姨娘却没有想那么多,点头道:“夫人是侯府的主母,府里的中馈之权,原本便应该在夫人手上的,如今也不用等到明年了,今儿个过年看来是要夫人操持了,明日去给夫人请安的时候,得问问夫人有什么可帮忙的。”
“姐姐倒是热心肠。”原本以为能到手的,如今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落入了别人的手中,冯姨娘心里自然不舒服,忍不住嘲讽的说道,心中冷哼了一声,打量谁不晓得呢,什么帮忙,不过是想借机过去亲近侯爷罢了。
尤姨娘却像没有听出冯姨娘的意思一样,抬头对她笑了笑道:“这还不是咱们这些做妾室的应该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