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的跟我说,侯爷到底是不是失踪?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一回到朝阳院的主屋,乌苏雅便转身拉着刘心如问道,今日的事她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宫里派内侍来侯府送消息,为何刘心如会跟着来,若真的只是失踪,昨日消息进京的时候便应该有人通知侯府,为何还要等到贺将军带着粮草出去以后。。
“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刘心如轻叹了一口气道,扶着乌苏雅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才开口说道:“忠勇侯失踪的事的确是事实,只是大概不是中了鞑靼的埋伏。”
“这是什么意思?”薄非阳的和十万精兵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不是中了埋伏又是怎么样?
“你先别激动。”刘心如见乌苏雅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忙又扶着她躺下,道:“你听我说,这消息也是今日我爹回去换衣裳的时候说给我娘听的,我娘怕朝中会因为此事发生变动,便让人通知了我,让我说给我们老爷听,我一想这事你更应该晓得,便坐着马车来了,没想正好在门口遇上了宫里来的内侍,我想着薄侯有消息,你一定会赶过来,便跟着内侍去了金辉堂。听我爹说薄侯那日是发现了大量鞑靼军队的踪迹,所以才领着十万精兵一起出去的,可是这件事驻军营里的人却一个也不晓得,直到薄侯和十万精兵一去不返,驻军营里的人才感觉事情有异,派人出去找发现鞑靼军队的人,却连报说发现鞑靼军队的人也一起失踪了,驻军营里的人这才慌张了起来,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十万精兵转眼消失,这不是小事,驻军营的大帅便赶紧派命人把消息送回了京城。我爹说,所谓的失踪,只是驻军营的一种说法,在他们的心中更愿意相信薄侯是因为不满皇上的怀疑,才带着人走的,这一切都是薄侯导演的一出戏而已,为的便是想让皇上以为他失踪,要不十万精兵啊,怎么会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简直是胡说八道!”乌苏雅闻言没有说话,裴嬷嬷却气的脸都红了,开口说道:“这些人怎么能这样污蔑我们侯爷,我们侯爷是为了剿灭鞑靼才失踪的,他们不仅不闻不问,还往我们侯爷身上泼脏水,真是太可恶了!”
刘心如见裴嬷嬷这么生气脸红了一下,其实她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刚低下头,手便被乌苏雅抓住了,忙抬头看她一眼,只见她一脸认真的望着自己,开口问道:“刘都督说的这些话,都有哪些人晓得?”
“我娘说,听我爹的意思是,除了皇上和他还有被派去北边运送军粮的贺将军,并没有人知晓,就连传信的人也被扣了下来。”刘心如想了想,开口说道:“可是也保不齐其他人晓得侯爷失踪的消息后会妄加揣测。”
只让三个人晓得,还扣住了北边来传消息的人,这么看来皇帝应该是想封\锁消息,可是刘都督是什么样的人皇帝应该晓得,这件事迟早会从他的嘴里传出去,而且皇帝还派人来了侯府传消息,只说失踪别的什么也不说,侯府得了这样的消息,自然不会大肆宣扬,却也保不齐下人们说着说着便传了出去,可见这件事最终还是瞒不住的,一边不让事情从宫里传出去,一边又悄悄的放消息出来,皇帝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乌苏雅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为了北边的鞑靼把京城的兵力都调了出去,又为了运送军粮,把来驻守京城的西北军力也给派出去一部分,原本京城的防卫便薄弱了,这样一来便更加不堪一击,现在还出了薄非阳这样的事情,皇帝这样做不是等于把自己的要害暴露给敌人吗?
可是太后若是要动手的话,不是在贺将军离京送军粮的时候便能动手了吗?何必还要等在薄非阳千里之外的失踪的消息传来以后再动手?这对现在京城的局势可以说是半点影响都没有。
乌苏雅想的头疼,她是越来越不明白宫里的那两个人在想些什么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照这样的看来,薄非阳一定没有被卷进沙流,只要他活着,别的都与她无关了。
乌苏雅头疼,宫里还有另一个人和她一样的头疼。
慈恩宫后院的小佛堂里,宫女们都被赶了出去,祝妈妈一个人守在小佛堂外,安静的佛堂里,成亲王和安平公主静立在佛像前,太后盘腿坐在蜀锦莲花厚棉里子的蒲\团上,静静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像是不晓得身后有人一样,佛堂里的气氛肃穆中带着紧张,突然,太后清冷紧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说皇帝这一出出的,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