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躲得远远的。行走江湖有如走在刀口上,再遇到天下第一毒物的主人,谁能担保不中姬家的毒。也因此花和尚心里有了计较,先退再说,日后再寻机处理。
待得四人走远,伍易国开口道。“姬当家的,听我伍某一句,东厂倒行逆施,草菅人命,这逆天行道是走不远的,迟早人神共愤,小心报应害到自己。左光斗大人是国家名器,你陷他入狱,迟早会有报应。”
“你伍家好大的胆子,跟东厂做对。”姬还高嗤之以鼻。
听闻伍易国为自己说项,左光斗对伍易国躬身道:“承蒙伍先生的抬爱,我左某一身学问,不问官名,只为天下百姓谋福。诗经大雅篇有云,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无纵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憯不畏明。柔远能迩,以定我王。这千古诗篇描述跟现在我朝现状类似,我只求皇上能早日睁开双眼,明辨忠贤。我也希望此番进京,能有机会面见皇上,辨是非,进谏言,定大计。不求个人荣辱,只求我大明万世流芳。”
伍易国听着涕泗纵横,尊敬地回礼道:“左大人,您这一番话,足见你一心为国,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老夫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恨我学艺不精,打不过姬家的。但若是我爹、我爷爷在世,必能维护你周全。”
听了左光斗的一番话,姬还高心理有些动摇,他自己心里想的是想,“左大人看来真是为国为民的士大夫,有气节,有追求。虽行事迂腐,但处处是个理。难道这几年为着东厂做事,真的是干了太多坏事,给自己累积业障?”
“伍兄好说,想当年,伍子胥大夫离楚奔吴,劳心劳力,忍辱负重,终成大事,成就吴国成为一方之霸。先人风采,好值得我后辈们学习。”左光斗道。
“您说的是,先祖为了避祸,在伍大夫死后改姓王孙,之后又改姓孙。到了明朝一代,我们改回伍姓,也是想追随先人的风范,做乱世的忠臣。只不过这几年动荡不安,我也没什么真本事,就带着女儿偏安一处,不料我跟汪文言交好,坏了东厂的好事,东厂就把我列为通缉犯,派了四大金刚来抓我。”
“那也是勇气可嘉,但我与汪文言相熟,倒是没听过他提起你。”左光斗问着。
“那是儿时玩伴,所以他没提吧。”伍易国挥挥手道。
伍易国站直身子,对姬还高说:“刺客家族个个身负绝技,理应拿一身武艺来相救国家重臣,怎能为虎作伥。”
姬还高鼻子喷气说:“有本事你就出刺客令,光说不练,伍家就是一甩手掌柜,出生入死都是我伍家。”
“呵,我何尝不希望我能有一身绝技,能撼动江湖,但我伍家不是武学世家,姬家家传绝技,为天选之人,既是天选,则有你们家族的该负的责任。姬家挂着这个招牌,你万不能坏了姬家的名声。”
伍易国顿了顿又道:“姬大当家,您救了我以及我的女儿,伍某难以回报,但咱们两家道不同不相为谋,未来未必有报恩的机会,可我伍家恩怨分明,你救了我及水仙一命,我必须报恩,可我万万不能为虎作伥。黄天在上,此恩必还,我先还你一个指头,以此为证。”说完,竟然调转刀头,一声未哼就把左手小指斩了下来。
水仙在后面惊呼“爹,你怎么。。。。。。”
姬还高没想到伍易国如此硬气,兴许伍家人从伍子胥开始就是如此暴躁的个性。水仙赶紧撕下身上的一段棉布,帮伍易国包紮。伍易国毫不喊痛,镇静地让女儿包扎。
完事后,潇洒地携着女儿向左光斗一个鞠躬,带着水仙离去。
左光斗看着伍易国的背影,赞叹的说了一句,“忠义大节之人。”
这一句话像一把大锤,重重的打在姬还高的心上,否定了百里姬香两千年的家族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