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走到餐厅的时候,宋清辉跟吴娟清已经入座了,餐桌上的菜肴也冒着腾腾热气,而微然脑子里想的还是刚刚的一幕,越想手上的感觉越是清晰,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
“小然,你脸怎么这么红?”吴娟清向来观察入微,何况相对于宋清辉,她跟微然还是比较亲近了一些,只是往她脸上看一眼,就发现了异样。
被吴娟清这么一问,微然脸颊一红,心虚地垂下了头,生怕被她看出什么来,搓了搓手礼貌道:“没事的,爸妈,我先去洗个手。”
说完,她便慌慌张张地朝卫生间走去,失了以往的优雅姿态,这般匆忙的步伐看的吴娟清一阵头疼,只能冲她离去的背影交代了声‘小心点走’。
宋辰翊宠溺地看着她背影,心里又有些心疼,他肯定是吓坏她了。
吴娟清侧过头跟宋清辉对视了一眼,许久还等不到自个儿子的回头,实在忍不住嗔了一眼一直盯着微然离开的方向看的宋辰翊,口气里淡淡的带着吃味,道:
“都看不到人影了你还看,就这么不待见爸妈?从你跟小然下楼到现在,你就只管盯着你媳妇瞧!都没正眼看过我们这两个老人一眼!”
她被自己都说的话都给逗笑了,小夫妻俩感情好是他们所乐见的,但是儿子一颗心都挂在她媳妇身上,有时候看着还真怪别扭的,人家说女大不中留,儿大不也一样?
宋清辉淡笑不语,但是看向宋辰翊的目光也是带着十足的揶揄味道,愣是让宋辰翊淡漠的俊脸出现了一丝的皲裂,尴尬地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随即就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妈,你跟爸哪里算的上老人。”
他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着菜,举止间透露出的都是优雅的气息,俊美的五官因为嘴角的那一抹淡笑而显得更加清尘脱俗,璀璨的黑眸里认真无比,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话里的可靠性。
吴娟清一听,乐了“你都成家立业了,爸妈再不老就真的成了妖怪了。”许是由于年轻时在外留学的缘故,她身上并没有一些人传统的古板,说话也是随着性子说。
宋辰翊长眉一挑,手上的动作依然缓急有度,扬唇一笑“等小然肚子里的孩子出世后,你们再老也不迟啊。”
他这话说得还真够隐晦的,吴娟清刚听还没听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脑袋一转便明白了自个的儿子还是盼着他们老的慢一些,又见他提起了还未出世的乖孙,心情不禁愉悦的如翩飞的蝴蝶一般,顿时,阵阵笑声在餐桌上蔓延。
微然一走进餐厅就听到了他们的笑声,伸手拿过宋辰翊递过来的干净的纸巾,将手中的水珠擦干净后,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声“爸妈,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呢?”
直到她坐了下来,吴娟清的目光才从她的肚子上移开,笑意还留在脸上没有散开,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柔和了“等下个月,肚子就应该会明显很多了。”
宋家许多年都没有出现小孩子来热闹热闹了,就连平日里一向不苟言笑的宋清辉此刻都微微地露出了笑意,也是慈爱地看着她,嘱咐道:“小然,要是想吃什么就跟珍姨说,让她去给你做。”
微然愣愣地点着头,随即便也弯起了一抹浅笑,心里算是明白了他们刚刚在高兴什么,又适时地低垂下头,一副莲花不胜娇羞的模样,看的一旁的宋辰翊眼皮直跳。
大手从餐桌底下悄悄地握住她干净清爽的小手,软软腻腻的触感,让宋辰翊心里顿生一股喟叹,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软若无骨,这样的手,确实适合画画那般文艺的是事情。
军区大院的夜晚总是安静的,远离城市的喧嚣,就连灯火也早早就熄灭了,每一条干净的大道上只留下路灯照下的浅浅光芒,而京城某一处的别墅群里却依然家家灯火辉煌,宛如一块繁华的宫殿。
于玲有些恍惚地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长裙,目光布满涟漪,泛着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这条裙子就是她上次穿去军区大院的那一条,也是在她二十五岁的那一次生日,宋辰翊挑着送她的。
她挣扎了将近二十年的时候,从年幼到成人,从不明事理到亭亭玉立,他们的关系在她或明或暗的纠缠里渐渐有了改善,他跟司徒桦他们去哪里,也都不会拒绝她的跟随,十**岁的那几年,他们的脚印几乎踩过了京城的每一条街道。
年少的他们,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他们都向往过离开自己家庭,离开呵护他们的父母,然后勇敢地走出去,没有目的地,只是想有一刻的逃离,一个人生活,去证明,他们都是坚强独立的人。
随着渐渐成长,离开校园走向职场,从稚嫩蜕变出来的成熟,那个男人越来越优秀,优秀到在她眼里竟然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了,而她始终也坚持着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断,因为一断了的话,那个冷情的男人不会记得他她的。
当她以为自己渐渐走进他的心里的时候,当她穿上这条其实不适合她风格的长裙的时候,当她觉得岁月之前或是过后,都不会再有比二十五岁那一年更加幸福的时候,她父亲却是摊上了那样的案子,而她也因为这事不得不离开京城。
但只是经过这几年的时间,她就已经能够明白了,她在宋辰翊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位置可言,她对他来说也谢是跟那些对他有好感的女人一样,却都引不起他的心动。
可是,他结婚了,于玲十指紧紧地抓着长裙,修长的指甲像是要穿破那层薄纱,用力的很。
本是温柔的目光也陡然转冷,阴沉了下来,她以为这世上应该没有一个女人能入得了宋辰翊的眼了,却偏偏没想到她喜欢的是季微然那样的女人。
除了一张脸好看,她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个那人倾心?
原来不是没有,只是还是没有遇到而已,冷暖自知,季微然在别人眼里好不好,都跟他无关。
于玲倏地从床上站起身,双手将长裙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弃在垃圾桶里,想了一想又不解恨,又拿出来,从柜子里找出剪刀,身体里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剪掉它,剪掉它,让一切都断了吧!
所以,她也真的剪了。
但是,当那一块块轻飘飘的碎片掉落了一地,她的心蓦地就疼了起来。
她只是爱一个不爱她的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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