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换好药,他突然把头往她的胸前一埋,双臂搂住了她的腰。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她浑身一颤,连血液都跟着僵硬凝结,他他恢复了吗?
下一秒,他均匀的呼吸声便低低传来,原来是睡了过去,只是一个虚幻的惊喜。
何以宁虽然失望,还是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睡吧,她的宝贝!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顾念西总是粘着她,一眼看不到就急得扔东西,就连何以宁上厕所的时候,他也要站在外面等,看到她总会眉开眼笑的,那眼中也渐渐有了神采,只是还不肯说话。
阿叔听人说有一种花可以治他这种癔症,只是那花开得时间很短,只有短暂的几分钟,想采到它,必须要在花期时守在它眼前。
何以宁决定去采这种花,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有用,只要对他的病情恢复有好处,她愿意一试。顾念西自然是要跟着的,手里一直握着那块手表,心肝宝贝似的,连睡觉的时候都搂着。
大黄走在最前面,充当开路先锋。
听说那花长在阴暗处,周围多有密集的藤蔓保护着,山上潮湿阴冷,还有毒蛇蚊虫,何以宁不想让他上去,便让他呆在一处干燥的岩石边,只是吃过上次的教训,她没敢再说“不准动”只是叮嘱他不要乱跑,他坐在岩石下面,眨着一双天真懵懂的眼睛,握着手表,眼睛始终跟随着她,她不敢离开他的视线,只是在周围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那种花,四五朵挤在一起,十分惹眼,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只等着盛开的时刻。
何以宁高兴的扒开周围的杂草,静静的守着,抬头去看那块岩石,本来还在岩石下坐着的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她的心倏然一沉,直沉到无底深渊。
顾念西,他去哪里了?
他不认识路,也辨别不出方向,这山里四处都是沟壑,如果他不小心掉进去,却连呼救都不会。
何以宁越想越怕,从这边到岩石短短的几十米路,她跑起来,脚底像是灌了铅。
顾念西,你在哪儿啊,你可别吓我。
她和大黄在林子里四处寻找,早就忘记了那些要开放的花朵,脑子里完全没有了理智的存在,只知道茫然的站在林地里,看向四周的树木好像都变成了会吃人的魔鬼,随时会把他一口吞掉,不,她不能没有他!
林子的阴影一点点残吞了夕阳的光线,就要天黑了。
她突然觉得无力,蹲在原地想要放声大哭,她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他那种心如刀绞的滋味。
突然,大黄汪汪了两声,她猛地抬起头,还没有干涸的的泪眼中是那道颀长的影子在余晖里一点点靠近,带了欣喜,带了纯真的笑靥,他完美的五官逐渐的清晰,是她熟悉的那眉那眼那薄唇,只是眼中没有多少光彩,嘴角的笑生硬干涩,他的怀里抱着一堆皱巴巴的山果,此时看到她坐在那里,他赶紧蹲下去,然后把怀里的果子一个一个往她的手里放,放不下了,全掉在地上,他急得重新捡起来再放上去,一次一次,好像不知厌倦,原来,他只是去给她找果子了,可这些都是青果子,根本不能吃。
何以宁将果子放到一边,猛地抱住他,他生病了,她一直没有跟他说过重话,此时却是忍不住“顾念西,你跑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大,几近歇斯底里,他被吓到了,缩着脖子,手里的那块表捏得更紧了。
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只是抱着他哭,好像这些日子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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