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入冬了,干燥的赤国降雨未至,雪花也没有飘下几朵。赤帝邓洁坐在暖和的书房里,背靠着炉火,手里翻着本大赤官编的史书。
“陛下。”石忠大步走到门外,屈身行礼。
“石将军。”邓洁点点头,让石忠进来,“晓皇刘牧骁病逝三月有余,如今即位的是敬王刘饮骢。”邓洁从书柜上拿下一本记载他父皇邓退的《赤兴帝纪》,随意地翻着。
“不错。”石忠点点头,“晓国的局势尚未稳定下来。”
“对了。”邓洁又问道,“你派出去的豹卫回来了未?可有消息?”
“唉。”石忠轻叹口气,缓缓说道,“赵嘉这边行动失败,被谢娇识破后杀了。而豹卫的另外两名队首,已于一月前抵达了疗国,但仍然没发现袁基的踪迹。”
“嗯。”邓洁捻了捻嘴角的短须,又问道,“最新式的军械呢,赤兴廿七制式长枪,将军督造了多少?”
“足够两军使用。”石忠答道。
“存粮又有多少?”
“按豹卫单兵的高消耗量算,足够一军军士食用半年。”
“好!朕看差不多了!”邓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将军,朕欲中军东调,往晓国边境集结。”
“刘饮骢如今正在平叛,确是个进攻的好时机。”石忠思忖半晌,然后躬身领命。
正如石忠所言,刚即位的刘饮骢亲率大军,奔赴晓国东部,与造反的东方系将领陷入苦战。这时只是初冬,即便是晓国这般寒冷的地方,天空中也只飘着些许的雪花。
“陛下。”刘晟从战场上撤下来,他后面跟着几个带伤的禁军,对刘饮骢摇摇头说道,“还是未能打过去。”
与刘饮骢手里军队对峙的,是当年愍宗驾崩时东方出的叛军。其头领唤作罗锋,本为东方一名州统,手下有几万受过正规训练的军队,现已将动部其他叛军基本统一,自封东都大王。
这一个月来,刘饮骢亲率大军攻打东部,可是却收效甚微。
“天暗了,看样子是要下大雪了。”刘饮骢看了一眼天,自语道。
“陛下。”又一名军官走了过来,向刘饮骢行了个礼,然后说道,“末将已经摸清对面身份了,我们正是撞上了罗锋本部。他手下的军士皆凶悍异常,故而我们许久攻不过去。”
“难怪这股叛军如此强悍,原来碰到的是那贼的亲兵。”刘饮骢打了个手势,让那军官先下去了。
“地图拿来。”刘饮骢对刘晟道。
“陛下。”刘晟将地图递到了刘饮骢手中。
刘饮骢接过地图,将其铺在一块石头上,细细地看着。
“我军虽然人数占优,但却在山脚处,若是从正面进攻,两军必会继续僵持。”刘饮骢挠了挠头,“叛军背后是一片沼泽,里面都是陷阱暗坑,这条路风险又太大。”
“嗯?”正在这时,一片雪花飘到了刘饮骢的地图上,然后化开了。
“又下雪了?”刘饮骢抬头看了看。只见天的颜色深灰的,云层也很厚,这正是下大雪的样子。
“真是天佑大晓啊。”刘饮骢一把拔出刀来呼唤道,“刘晟。”
“陛下有何吩咐?”坐在地上的刘晟站起身来。
“传令下去,只留下一营的人守在这里,你带其余人立刻出发,从沼泽过去包抄他们后面,奇袭这帮叛贼!”
“可是陛下,叛军后面的山下是一片沼泽啊。”刘晟犹豫道。
“天要助朕,你照做就是了。”刘饮骢指了指下雪的天,“今夜,沼泽必将冻结。”
“怎么样?”夜晚时分,罗锋趴在岫山坡顶上,搓着自己冻僵的双手。他望着远处的刘饮骢阵地,对身边的一名参军道:“对面怎么不动了?”
“想来是大王兵精将勇,刘饮骢已经无力进攻了。”那参军笑着说道。
“放屁!”罗锋骂着踹那参军一脚,“我也真是倒了霉,当时怎会收了你这些草包,除了净会说些漂亮话,还知道些什么?要是哪日我被刘饮骢抓了枭首示众,也都怪我用人不察!”
“还坐着干什么?带人去看看啊。”罗锋说着又是一脚。
“是是是。”那参军连滚带爬地朝坡下去了。
“禀告大王。”那参军还未走远,一个罗锋封的州统又急忙奔了过来,“刘晟带兵杀上岫山了!”
“你说什么?”罗锋抓住他的领子一把拽了过来,“他们是怎么上来的,说!”
“天下大雪……沼泽冻住了……”州统结结巴巴地说。
“冻住了?!”罗锋听到,愣了半晌,“这莫非是天意?”
“全体听令,随我下山,迎战刘饮骢!”罗锋毕竟是个枭雄,他明知正面拼不过刘饮骢,但依然执意一战。
“杀!”刘晟已经大喊着带禁军们冲上山来。
“杀!”罗锋也毫无惧色,挥了挥刀,朝官府大军冲过去。
经过一个时辰的激战,罗锋不备,被几个手下擒住,押到了刘晟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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