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突然――“轰隆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撕破夜空的宁静,离海岸不远的一座山峰顷刻间就化为一片碎石,腾空而起的火柱不但映红整个海面,也照亮施特莱纳惊愕的面孔!
那是他刚刚离开的地方,那座山峰下面不光有一座倾注了他大量心血的秘密基地,还有六百名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官兵!
“危险!将军!”弗莱舍尔的反应异乎迅速,他毫不犹豫的把施特莱纳拖入潜艇内!
“快,马上封闭舱门!立刻下潜!”刚一进入潜艇,弗莱舍尔就迫不及待下达命令。惊慌失措的德国水兵们在他的狂吼之下,手忙脚乱的操纵着一大堆开关,短短的几分钟之后,这些巨大的潜艇就伴随着一个个被迫产生的漩涡消失在大洋深处。
惊魂未定的施特莱纳被弗莱舍尔扶进船舱,他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犹如当头一棒,打得他不知所措,基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提前引爆炸药?那些留守的官兵们是否已经及时撤离?有谁可以解开他这些疑问的答案呢?
“汉斯,”他心急火燎的催促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弗莱舍尔“赶快去联系基地,我要立刻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弗莱舍尔不安的搓着手,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将军,我认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也许是某个不小心的士兵提前按下了电钮,基地里此刻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人生还。”
施特莱纳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无法否定弗莱舍尔的回答,可一想到那些刚刚还和他挥手告别的官兵,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就弥漫在心间“我该怎么去面对那些官兵的家人,她们此刻正在雅利安城望眼欲穿的期盼着亲人的归来,可我带回来的却是她们的丈夫已经尸骨无存的噩耗!”
“等等!”一个让他震惊无比的念头突然闯入脑海“难道说”
“弗莱舍尔上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霍地一下站起身来,瞪着血丝密布的双眼,怒不可遏的喊道。
弗莱舍尔心惊胆战的望着施特莱纳被愤怒扭曲的面孔,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弗莱舍尔的紧张表现很快就为施特莱纳的猜测找到答案!他的怒气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喷涌而出:“你在基地里为什么要阻止我跟士兵们讲话,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事情!快说!”
“将军!”弗莱舍尔慌张的为自己辩解道:“这一定是个意外!我真的不知道基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说!”施特莱纳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别以为靠几句谎言就可以蒙混过关,你这是在做梦!我刚才一直在奇怪,你为什么那样着急的催促我离开基地,就连给留守官兵们讲几句话的时间都不给我留下,还说什么再不走就会有麻烦!你分明是早就知道基地要出事!尤为可恨的是,直到现在你还不跟我讲实话,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的长官吗!”
“将军,我我”弗莱舍尔蠕动着嘴唇,他的内心在激烈的挣扎,不知道是否该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施特莱纳。
“弗莱舍尔上尉!你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施特莱纳阴沉着脸,把手伸向挂在腰间的枪套“我平生最讨厌有人欺骗我,哪怕这个人跟随了我整整十年!”
“将军!请您原谅我的愚蠢举动!”弗莱舍尔再也不敢编造任何的谎言,他痛哭流涕道:“这一切都是霍夫曼少校的命令。”
“你说什么?”施特莱纳的手停在半空中,他难以置信的问道:“是马克西米利安让你这样做的?”
“是的,将军,”弗莱舍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霍夫曼少校在返回雅利安城之前告诉我说,这是最后一批前往雅利安城的潜艇,在我们离开本土之前,一定要带走所有知道这条航线的人,可如果万一由于撤退人员过多,超出潜艇运载能力的话,那就必须让留下来的人永远保守秘密!”
“他还说了些什么?”
“霍夫曼少校还说,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您知道,因为他很清楚您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下达这样的命令!”
听完弗莱舍尔的回答,施特莱纳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高大的身躯不停的抖动“最后一批潜艇!永远的保守秘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弗莱舍尔惊恐的扑到他面前泣道:“将军,您千万不要生气,霍夫曼少校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雅利安城的安全,求求您,躺下来休息吧,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滚开!”施特莱纳一把将弗莱舍尔推翻在地,他接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疯狂的怒吼道:“你们这群骗子,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们让我有什么面目去见那些官兵的亲人!他们做错了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不幸!难道他们身上穿着的不是和你们一样的军装吗?难道他们不是和你们一起在帝国的战旗下向元首宣誓效忠的同胞手足吗?敌人的枪弹都没能夺走这些忠诚官兵的生命,可你们却让他们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这种卑鄙的行径简直令人发齿!你们你们”
施特莱纳虚弱的身体终于抵挡不住这沉重的打击,他倒下了,弗莱舍尔像疯了一样的喊着:“将军!您醒醒!快来人呀!去把医生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