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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什么玩笑!”艾伯特一惊“他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吗?怎么可能活不长呢?”
“你可别忘了,我是个医生,”齐楚雄说:“给人看病这方面我可比你在行。”
“天哪,那可太不幸了!”艾伯特惋惜的摇着头,将关注的目光继续投向克鲁斯。
克鲁斯此时在霍夫曼的注视下,把一双枯瘦的手放在桌面上,支撑住自己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他用疲倦的语气说道:“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道谢,我只希望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
霍夫曼微微一笑,反问道:“博士,请您告诉我,我们完全摆脱粮食危机还需要多长时间。”
“只要你们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最多一年半时间,雅利安城就可以实现粮食自给自足。”克鲁斯低声回答。
“谢谢您,亲爱的博士,我喜欢听到这样的答案,”霍夫曼微笑着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红酒在灯光的照耀下,在他脸上反射出一道道血腥的色彩“至于我答应过您的那件事情吗请放心,只要那些囚犯们安心做工,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再次提高他们的口粮标准。”
克鲁斯望着霍夫曼嘴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咣!”他狠狠的把空杯丢到餐桌上,接着就颓然坐下,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肩膀随即开始轻轻抖动。
“他在哭泣!”齐楚雄望着克鲁斯伤心的样子,不用任何解释,他已经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一想起自己当初被霍夫曼要挟时的场景,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可怜的人,我一定要想办法帮助他!”
霍夫曼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后,就把克鲁斯丢在一边,举步走到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克劳德面前“尊敬的工程师先生,您最近在炼钢厂的表现非常好,不但提高了钢铁产量,而且还帮助我们研制出了急需的特种钢材,对您的这种敬业精神我深感钦佩,”他接着把酒杯举到自己面前,笑着说:“来,为我们良好的合作关系干一杯!”
克劳德看着笑容满面的霍夫曼,心里不觉竟然有些发慌,他急忙伸手去取放在面前的酒杯,可是一下没拿好,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杯中的红酒顿时溅了霍夫曼一身!
“啊!对不起对不起”克劳德一下子慌了神,他急忙弯下腰去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真可惜,这可是来自伊甘酒庄的地道好酒啊。”霍夫曼看着在自己身前手忙脚乱的克劳德,嘴边的笑容里瞬间划过一丝轻蔑的弧线,他突然抬起脚轻轻踩住克劳德的手“您不用如此忙碌,这种活应该由侍者来干。”
“啊!”克劳德顿时脸色惨白,他胆怯的望着霍夫曼,身体在巨大的恐惧感中瑟瑟发抖,甚至连手都不敢抽回来。
“你的脚放错地方了!”叶戈廖夫一个箭步从自己的座位上走到克劳德身边,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推了霍夫曼一把!
“放肆!”罗森巴赫见状大吼一声!“你竟敢对总理阁下如此无礼!”
随着他的怒吼,一群德国兵端着冲锋枪闯进餐厅,虎视眈眈的把叶戈廖夫和克劳德围在中央。本来就已经心惊胆战的克劳德看到身前突然又多出来许多黑洞洞的枪口,他脆弱的内心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恐吓,双腿一软,软绵绵的向后倒去
“弗朗索瓦!”叶戈廖夫一把抓住克劳德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别忘了你是炼钢铁的人,在豺狼面前,你应该表现出钢铁般的意志!”
克劳德在叶戈廖夫的鼓励下,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他畏惧的瞅了一眼一脸冰霜的霍夫曼,就躲到叶戈廖夫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餐厅里的囚犯们紧张的望着枪口下的叶戈廖夫,他们在心中焦急的祈祷上帝保佑这个勇敢的人,一时间,餐厅里的气氛空前凝重!
霍夫曼冷冰冰的盯着满面怒容的叶戈廖夫,很长时间之后,他突然一挥手,示意那些德国兵们推出餐厅,紧接着,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中校先生,很抱歉,看来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小小的误会,我刚才只是想告诉克劳德先生,有些事情他没有必要去做”
“我们不习惯在铁蹄下的生活!”叶戈廖夫打断了霍夫曼的话“所以你最好学会尊重我们!”
“俄国人!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罗森巴赫怒不可遏道:“要想活命的话,你最好老实一点!”
“谢谢你的提醒,”叶戈廖夫冷冷道:“可是我不习惯在一群残兵败将面前低下头!”
“混蛋!”罗森巴赫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抡起拳头就朝叶戈廖夫扑去,可是霍夫曼却一把揪住了他“施蒂尔,退到后面去!”
“总理阁下!他在侮辱我们!”罗森巴赫气呼呼的说。
霍夫曼脸色一变“我说过了,退到后面去!”
“是”在霍夫曼的严令下,罗森巴赫不得不悻悻的退到一旁。
“?”罗蒙纳闷的望着霍夫曼,脑袋里开始高速运转,不停的思索他为什么要对叶戈廖夫如此忍让
“我明白了!”他阴阴一笑,快步走到霍夫曼身边“总理阁下,您没有必要和一位脾气不太好的专家过不去,请回到您的座位上去吧,让我们把宴会继续进行下去。”
“亚历山大,您的建议很及时,”霍夫曼微微一笑“我当然不会和一位替我们辛勤工作的专家大动干戈,叶戈廖夫中校,请您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希望刚才发生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您的心情。”
“谢谢!”叶戈廖夫淡淡的吐出这句话,他接着拉着克劳德坐回原位,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霍夫曼也这一瞬间转过身,向早就为他预留好的座位走去。
齐楚雄的心里此时异常兴奋,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艾伯特喊道:“瞧啊,康斯坦丁真是个好样的!就该像这样毫不客气的教训一下这帮狗杂种!”虽然他的嗓门很高,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担心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因为他这次长了个心眼――他讲的是中文,一种对德国人来说异常深奥的语言。
正走向自己座位的霍夫曼突然间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过身,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齐楚雄“齐,您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