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8月7日,德国巴伐利亚州首府慕尼黑。(duyidu更新)
这是一个异常炎热的夏日,午后天空上的烈日肆无忌惮的将一道道毒辣的阳光洒向地面,树上的知了有气无力的发出阵阵无奈的鸣叫,广场中心喷泉水池里的水几乎被蒸发的一干二净,郊外的农田里也露出一道道干涸的裂纹,这一切似乎在告诉人们,今天绝不是一个适合长时间站在户外的日子。
但是炎热的天气却阻挡不住一股已经席卷了整个德国大地的褐色风暴,城市每一个街角都贴着纳粹党的竞选海报,成千上万高举“?”字旗的冲锋队员顶着炎炎烈日,全副武装的走上街头为他们的党魁呐喊助阵,一个个高音喇叭被安装在一辆辆卡车的驾驶室头顶,里面不停的传出希特勒声嘶力竭的吼叫――“我要改变日耳曼人遭遇不平等对待的事实,德国必须得到应有的尊重,而我需要得到你们的信任,成为那个带领你们走出泥潭的人!”
在这些冲锋队员所到之处,几乎都是一派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人们毫不理会烈日的烧灼,忘情而又狂热的高举右臂,一遍又一遍高呼“希特勒万岁!”
在大多数德国老百姓看来,这个昔日的巴伐利亚下士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救星,带领他们重现德意志的辉煌时刻。但是谁也不会想到,正是他们手中那一张张神圣的选票把一个令世界闻风丧胆的混世魔王送上了权力的巅峰,也从此在德意志的历史上留下了一道永远难以抹去的耻辱。
在离玛利亚广场不远的一条街道上,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孤独的站在一栋巴洛克建筑的花园里,他望着眼前疯狂的景象,刚毅的脸庞上隐隐透出一丝忧虑,他就是齐楚雄的父亲齐天勇。
“唉,这叫什么世道啊。”齐天勇长叹一口气,转身走回家中,他随手关上房门,把外面那副嘈杂的景象挡在身后,然后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坐到一把椅子上,呼唤着儿子的乳名:“雄儿,你过来。”
“我来了,”正趴在客厅窗户上好奇的看着外面那热闹景象的齐楚雄急忙跑进卧室“爹,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把我昨天教你的汤头歌再给我背一遍。”
“啊!”齐楚雄不乐意的撅着嘴“我今天都背了三遍了。”
“那又怎么样!”齐天勇严厉的说:“这些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要是学得好,这辈子都受用不尽,才背了三遍你就烦了,告诉你,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每天都要背上十几遍,要不然他老人家就不让我吃饭!”
“好吧好吧,”齐楚雄在父亲的严厉面前显得无可奈何,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开始背诵:“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下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
“停下!”齐天勇看到儿子那副懒散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早上没吃饭吗!背个汤头歌都有气无力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齐楚雄怯生生的说:“我想出去玩一会。”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齐天勇火冒三丈,他操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把铁尺,二话不说,照儿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几下!
“哇!”齐楚雄忍不住哭出了声“我天天都呆在家里那也不能去,学校里也没有我的朋友,我每天都快要闷死了!”
“你还敢顶嘴!”齐天勇火气更盛,他抡起铁尺就朝儿子身上继续打去。
“哎呀,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呀!”齐楚雄的妻子听到卧室里传来儿子的哭声,急急忙忙跑进来把儿子揽到怀中“孩子他爹,雄儿说的没错,自打我们来到德国之后,他身边连个伙伴都没有,每天放学回家只能对着墙壁发呆,别说是孩子了,我看就是大人也受不了。”
“你别老替他说话!”齐天勇冲妻子吼道:“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年满十五岁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我爹四处出诊了,可是他呢?到现在连汤头歌都背不全!人常说,子不教,父之过,现在不对他严厉点,他将来靠什么生活!”
“我不跟你?嗦!”齐楚雄的母亲没好气的把丈夫丢在一边,她拉着儿子的手,温柔的拭去他脸上的泪珠,细声细气道:“雄儿,咱不跟你爹一般见识,走,跟娘吃饭去。”
“嗯!”齐楚雄点了点头,就准备和母亲离开。
“回来!”齐天勇一巴掌拍在床头柜上“今天你要是不把汤头歌给我背完,就休想吃饭!”
“天勇!你到底想干什么!”齐楚雄的母亲着急的说道:“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能行吗?”
“这个我管不着,但是今天只要他不把汤头歌背完,就休想走出这间屋子!”
“哪有你这样对孩子的!”齐楚雄的母亲气得一跺脚,准备和丈夫理论一番。可就在这时,却从家门外传来一个谨慎的声音:“请问,这里是齐天勇先生家吗?”
“有病人来了。”齐天勇按下恼怒的心情,对儿子说:“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屋里,一会我再收拾你!”说完,他就大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打开家门。
房门刚一打开,齐天勇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惊喜的喊道:“这不是瓦尔德中校吗?您怎么来了!”
一位身着笔挺军装的德国陆军中校手里提着一大堆礼品,领着一个女人站在齐天勇的家门前,他看到齐天勇走出房门,两人立刻兴奋的把手握在一起!
“尊敬的齐医生,多亏了您高明的医术,我才恢复了健康,”瓦尔德感激的说道:“这次我是专程和玛格丽特一起来登门道谢,我们带来了一些柏林的特产作为礼物,请您务必要收下。”
“中校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呢,”齐天勇推辞道:“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您没有必要为此额外破费。”
“请您收下吧,”瓦尔德的妻子说:“要不是您的出现,我丈夫很可能已经离开了人世,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您才好。”她说着竟然用手擦起了眼泪。
“是啊,齐医生,”瓦尔德附和道:“要是您觉得这些礼物不够好,那么请您直说,我一定会满足您的要求。”
看到这种景象,齐天勇觉得要是不收下礼物,也许会让瓦尔德误解自己,于是他笑着接过礼物说:“谢谢您的好意,我对此感到非常高兴。”他接着侧过身,把瓦尔德夫妇请进家中:“秀英,雄儿,你们两个出来吧,家里来客人了。”
听到丈夫的呼唤,齐楚雄的母亲拉着儿子的手走出卧室,来到瓦尔德夫妇面前,齐天勇笑着为她们作了介绍:“秀英,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瓦尔德中校。”
瓦尔德很有风度拉着齐天勇妻子的手轻轻一吻“您好夫人,认识您很高兴。”
齐天勇的妻子笑着说:“中校先生,看到您恢复健康,我真替您感到高兴。”
“这还不都是您丈夫的功劳吗,”瓦尔德开心的一笑,接着把目光转向齐楚雄,他很快就发现这孩子眼眶红肿,似乎像是刚哭过一场“咦?齐医生,这是您的儿子吧,可他为什么看上去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哦,”齐天勇接过瓦尔德的话“这小子不好好学习,刚才被我教训了一顿。”
“我才没有不好好学习呢!”齐楚雄不乐意的说道。
齐天勇脸色一沉“你是不是还想挨揍啊!”“我”齐楚雄畏惧的看了父亲一眼,就低下头再也不敢吱声。
“哈哈,”瓦尔德笑着把齐楚雄拉到自己身边“小伙子,听你父亲的话没错,他可是个了不起的医生。”
“什么了不起的医生,”齐楚雄小声嘟囔道:“我天天都被他关在家里,连个一起玩的人都没有,这日子简直就像是坐牢。”
“呵呵,原来你是个孤独的孩子,”瓦尔德被齐楚雄的话逗笑了,他此时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于是他转过身去冲妻子说道:“亲爱的,我们的小伙子跑到哪去了?”
“刚才还跟我们在一起,怎么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瓦尔德的妻子立刻走出齐天勇的家,朝外面挤满人群的街道大声喊道:“马克西米利安,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这里,姑姑。”一个十**岁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叠纸,满头大汗的挤出人群,来到瓦尔德的妻子面前。
“我们是来拜访客人的,你可倒好,一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瓦尔德的妻子?怪的说。
“对不起,姑姑,”年轻人接着激动地说:“您刚才真应该出来听听,希特勒先生的主张非常符合我们国家的实际,我已经决定投票选举他担任政府总理。”
“和你姑父说这些事情去吧,”瓦尔德的妻子笑着说:“我对政治不感兴趣,走,我们进去。”说罢,她就拉着年轻人的手走进齐天勇的家。
看到侄子走进主人家,瓦尔德立刻皱起眉头“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去听他的演讲。”年轻人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纸递到瓦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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