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其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克劳柏森得了什么重病,而是因为齐楚雄想要借机刺探军情,而他们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两条狡猾的毒蛇却没有想到,齐楚雄这次根本就没有刺探军情的意思,而是他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见死不救。
齐楚雄听出罗蒙这是在提防自己,他原本还有些生气,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既然卢泽是一位出色的心脑外科专家,那么想必检查出克劳柏森身体是否健康这一点并非难事,毕竟事实胜于雄辩,让卢泽来亲口告诉大家事实真相肯定说服力,于是他便微笑道:“既然您已经有了准备,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请您转告卢泽上校,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配合。”
罗蒙并不多言,只是简单点头示意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艾德斯瓦尔宫,一个小时之后,接到命令的卢泽便坐上一辆救护车,朝着雅利安城外疾驰而去。
此时的克劳柏森根本不知道雅利安城里正围绕着他发生了一场暗中角斗,他一门心思都扑在指导部队军事训练上,这些年来他没少和党卫军打交道,但是像这样正儿八经的整天和一群党卫军士兵生活在一起还是头一回。尽管这些士兵的军事训练水平参差不齐,但是他们身上那种潜在的斗志却让克劳柏森心生感慨,他觉得相比起国防军那种为国家而战的空洞口号来说,党卫军的那句“我们的荣誉是忠诚!”的效果显然更加有效。
作为纳粹党的核心武装力量,党卫军官兵个个都被一种神圣的荣誉感所笼罩,虽然他们也会因为失败而沮丧,但是他们却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信心,做好投入下一场作战的准备。
作为一名自幼接受日耳曼军国主义思想熏陶的旧式军人,克劳柏森根本不去考虑侵略战争的正确性以及它所带来的残酷后果,反而对党卫军的斗志大为赞赏,在他看来,只要拥有足够的时间,他就一定可以训练出一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军队!
在这种思想的驱使下,克劳柏森挖空心思研究新式训练手段,他首先在普吕格尔的支持下,免去了一批不称职的军官职务,然后从富有作战经验的老兵们中间挑出合适人选来接替他们;然后他又组织党卫军以连排为单位定期组织对抗演练,输的一方将被迫在营房门前树起一面象征失败的黑旗,而要想免于遭受这种耻辱的唯一办法就是想办法战胜对手,如此一来,军官们就不敢懈怠,营地里的训练场上整日里一派热闹景象,几乎所有的士兵每天都要进行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军事训练,面对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士兵们却不曾有怨言,因为那一颗颗年轻的心早已被纳粹官方的宣传控制了灵魂,他们脑袋里只剩下了对帝国统帅的狂热忠诚和对敌人无尽的仇恨,除了发动一场复仇的战争,他们认为自己别无选择。
一队军官陪着克劳柏森站在训练场的外围观察士兵们的表现,这是他们每天都要做的事情,而士兵们在他们的注视下,训练的格外卖力,训练场里喊杀声连成一片,根本就不像是一支刚刚遭遇惨败的军队。
“上校,”一位军官颇有感触的对克劳柏森道:“在您没有来到我们这里之前,这种场面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
“别站在这里恭维我了,”克劳柏森不耐烦的一甩手“还是留着点力气想办法怎么把你门前的那面黑旗拔掉吧!”
围在他周围的军官们中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军官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大声回答道:“报告上校,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把那面该死的旗子插到对手的营房门前!”
“我看的是行动,不是空头的保证!”克劳柏森黑着脸说。
“是!我明白了!”军官迅速跑进训练场,不一会的功夫,嘈杂的训练场上就多出了一个汗流浃背的身影。
一个通信兵此刻气喘吁吁从远处跑来,他来到克劳柏森面前大声报告道:“报告上校,普吕格尔将军请您立刻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我知道了。”克劳柏森点了点头,向身边的军官们交待了一下训练中的注意事项后,就转身走向普吕格尔的办公室。
刚一走进普吕格尔的办公室,克劳柏森就在他身后看到了一张老熟人的面孔。
“啊哈!”他露出难得的笑容,紧紧握住这个人的手说:“亲爱的卢泽,是什么风把您从雅利安城吹到我这里来了?”
“不是一阵风,而是一道命令。”卢泽笑着说:“我是奉帝国保安局长罗蒙旅队长阁下的命令,专程前来为您检查身体。”
克劳柏森满腹狐疑的看着卢泽说:“罗蒙旅队长?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和他打过交道。”
“事情是这样的,”普吕格尔走过来解释道:“我今天早上向统帅阁下道别时,他的保健医生对我说您的身体情况很不乐观,他原本打算亲自来劝说您接受治疗,可是罗蒙旅队长认为他不能随便离开统帅阁下身边,为了保险起见,旅队长阁下就安排卢泽上校来为您检查身体。”
“又是那个讨厌的中国佬!”克劳柏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简直就像是一只赶不走的苍蝇!”
“克劳柏森上校,我认为您最好接受卢泽上校的检查,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知道那位医生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虚。”普吕格尔不像克劳柏森那样讨厌齐楚雄,他倒是觉得齐楚雄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
“难道您也相信那种无聊的谎言吗?”克劳柏森质问道。
“我宁愿那都是假的,”普吕格尔把手一摊“但是我不想去冒失去一位优秀军官的风险。”
克劳柏森没辙了,他颇不乐意的看着卢泽问道:“我说,给我检查身体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卢泽说:“这还要看检查项目是否顺利”
“开什么玩笑!”克劳柏森恼怒的说:“我的时间如此宝贵,怎么可以浪费到检查身体这样无聊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