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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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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玉真子突然出手偷袭,包括雪槐在内,所有人都意外之极,陈子平几个更是又惊又怒,齐声怒叫,这时玉粉散开,几人睁眼,陈子平瞪眼看了玉真子道:“玉真子,你这是做什么?”

    玉真子仰天一阵狂笑,叫道:“没什么,各位辛苦了,先送各位每人一枚纯玉针,然后再送各位一台大戏,告诉各位,这台戏非比一般,乃是春宫戏,精彩绝伦呢。”说着又是仰天狂笑。

    梅娘虽已睁开眼睛,却是身子无力,坐不起来,玉脸上羞怒交集,瞪着玉真子道:“玉真子,你真是无耻之尤。”

    “无耻之尤?哈哈哈。”玉真子笑得更是得意,向梅娘上下一扫,叫道:“我的好梅娘,你的话说得太早了,呆会儿你才会真的知道什么叫有耻什么叫无耻呢。”

    陈子平几个这时都已知道不对,陈子平看了梅娘道:“梅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是他救了你,帮你躲起来的吗?”

    “让我来告诉诸位实情吧。”玉真子略收笑意,看了陈子平几个道:“没什么欢喜佛,欢喜佛就是我,想强*奸她的也是我,但她虽中了我的纯玉针,却也打伤了我,最要命的,是她钻进了这该死的玉棺,玉棺只有我的纯玉功才能打开,但我受伤后道基受损,于是眼睁睁看着一块美肉躺在眼前却就是进不了嘴,所以只有编番谎话骗你们一骗,再想不到,你们竟这么好骗,真的千辛万苦替我找来了火灵丹,让我恢复道基,打开玉棺,梅娘啊梅娘,我守了你这么多年,借着你几位义兄助力,我终于要尝尝你的滋味了。”

    “竟然是这样。”陈子平痛心疾首:“我们都给他骗了。”

    “王八蛋,我要斩碎你喂狗。”铁流儿怒骂,臭铜钱几个也是纷纷怒骂,越骂,玉真子却越是笑得厉害。

    “不要骂了。”玉真子终于收住笑,道:“我说过了,为感谢诸位,我会请诸位看一场活春宫,我也知道诸位都喜欢梅娘,梦里一定都抱过很多回吧,我今天就满足诸位的愿望,把她剥光了,痛痛快快的玩给诸位看,让你们知道,你们的梦中情人,到底是个什么浪劲儿。”

    “你休想如愿。”梅娘怒叫一声,便要咬舌自尽,但她中了纯玉针后,全身麻软无力,口舌虽能动,也慢了许多,不等咬上,玉真子手一指,一股真气发出,梅娘下巴立即僵硬,再不能动。

    “你死不了的。”玉真子淫笑着走近,眼光如毒蛇,将梅娘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口中咂咂连声:“美,真是美,我虽等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但能玩着你,也都值了。”说着手一伸,抓向梅娘高耸的丰乳,却又停下,嘿嘿笑道:“这样太直接了不过瘾,慢慢来,慢,才能尝出你的真味儿。”转而托起梅娘的一只手,连声赞道:“漂亮,白如玉,软玉绵,真是漂亮。”伸嘴含住梅娘一个指头,吮得咂咂有声。

    梅娘动弹不得,无法反抗,只有闭了眼睛,任他凌辱,珠泪如雨,从眼角滚滚落下。

    臭铜钱几个急怒欲狂,奈何半点办法也没有,只一个个把钢牙咬得格格作响。

    一进坟墓,雪槐就觉得玉真子有些不对,但再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样,眼见梅娘受辱,他也是气炸了肺,尤其是同情陈子平五个,短短几天相处,他已发现陈子平五个都是真情真性之人,但眼见他们千辛万苦,最后却是眼睁睁坐守心上人受辱,这样的结局,无论是谁都要气愤难平。

    “怎生救得梅娘才好。”雪槐脑中猛转念头,但奇光散人这一气乾坤袋练得实在太巧,将他身子包得严严实实的,他虽一身玄功神力,却连手脚也伸不得,再无半点办法,脑子急转间,忽地灵光一闪,急召骷碌鬼王出来道:“我初次见你时,你身子可一下长到几十丈,现在有没有办法再把身子长大,撑破这袋子。”

    骷碌鬼王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老奴察这袋子灵力深厚,以老奴之力,只怕力有未逮。”

    “这个容易。”雪槐狂喜大叫:“我用血给你助力。”

    “万万不可。”骷碌鬼王一脸惶恐,连叫道:“老奴绝不是借机要挟主人,绝不敢吸主人的血。”说着长身而起,叫道:“老奴勉力一试。”身子霍地变长,手足急撑,那袋子立即给撑得鼓起,但想撑破,却是为难。

    雪槐见识过骷碌鬼王的功力,较之奇光散人,还略有不如,这袋子即是奇光散人所练,以骷碌鬼王之力,自然是难以撑破,这时再顾不得许多,咬破指头,滴一滴血在戒指上。

    “老奴万死叩谢。”骷碌鬼王感激莫名,一声暴叫,身子霍地狂长,一气乾坤袋立时给撑得圆鼓鼓地,再啪的一声,炸了。

    除了二柱子,没有人知道二柱子腰里还袋着个雪槐,但就是二柱子,也无论如何想不到雪槐竟能破袋而出,因此这啪的一下,把所有人都炸蒙了,陈子平几个是脑袋不能动,玉真子能动,却就是愕然的转过头来,嘴里甚至还含着梅娘的一根指头儿。

    他发蒙,雪槐可不客气,手一伸便拨出了奇光散人的七宝奇光剑,脚一抬,则就踏住了玉真子的脖子,将他踩在了玉台子上,七宝奇光剑再一划,斩断了玉真子双腿,对如此卑鄙小人,再无半分客气可讲,而若不是要玉真子拿纯玉针的解药,他一剑已削下了玉真子脑袋。

    这中间说来罗嗦,其实从雪槐出袋拨剑断脚,一气呵成,只是一眨眼间事,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玉真子已是在鬼哭狼嚎。

    雪槐可不耐听他鬼叫,厉叱道:“解药。”

    玉真子已给他的雷霆手段吓破了胆,况且眼睛给剑光射住,看不到雪槐的样子,更增恐惧,不敢违抗,老老实实去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子,颤声道:“这是纯玉针的解药,放到鼻子前闻一下即可,高人饶命啊。”

    雪槐谅他也不敢捣鬼,看梅娘离得最近,当即拨了瓶塞,放到梅娘鼻子前,梅娘深吸一口气,翻身坐起,叫道:“多谢,请问恩公是哪位高人?”她眼睛同样被剑光射住,看不到雪槐。

    雪槐知道解药对路,手一振,割了玉真子脑袋,随即仍将剑插回奇光散人背上,取解药解了奇光散人几个身上药性。

    陈子平几个睁眼,他们不认识雪槐,但二柱子可就太认识了,他刚才还给炸开的袋子震一跟斗呢,可就叫了起来:“反脸人,师父,他就是你叫我捉的反脸人,啊呀师父,他把袋子弄破了呢,这可是个宝袋啊。”

    “住嘴。”奇光散人厉叫一声,与梅娘陈子平几个对视一眼,六人一齐拜倒,叫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雪槐忙伸手相扶,道:“诸位快快请起,小事一桩,不必介意。”

    “这绝不是小事。”臭铜钱大大摇头:“生与死,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但如果眼见梅娘在我们面前给人凌辱,那我臭铜钱当真是死也不能闭眼,这份恩德,山高海深,臭铜钱但盼终此一生,能报答恩公于万一。”

    陈子平几个一齐点头,梅娘更是深深叩头。

    雪槐理解他们几个的心情,眼见心爱的人在自己眼前被凌辱,那当真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百倍的事,而雪槐能在这种关健时候出手相救,他们心中的感激,如何是言语可以形容?然而雪槐敬他几个真情真性,并不想让他们有太重的心理负担,知道空口说是没用的,脑子一转,呵呵笑道:“即这样,那我们就一报还一报,你们也帮我做件事,便算是报了我的恩了,好不好?”

    六人眼光齐齐一亮,陈子平叫道:“恩公但有所命,尽管开口,水里火里,云山六友皱一皱眉头的,报应神虫有耳听着,那就立即遭报。”

    “报应神虫?”梅娘神情一愕,她不知道啊,臭铜钱忙道:“随后告诉你,现在先听恩公说。”几双眼睛一齐眼巴巴的看着雪槐。

    雪槐了解他们急于报恩的心情,心中寻思:“他们都是性情中人,即要他们相帮,那就该坦坦荡荡,诚心以待。”道:“诸位先请了,坐下说话,也别再叫我恩公了,我叫雪槐,叫我名字就好。”说着伸手掀起头巾,露出真面目。

    “你不是反脸人。”二柱子叫。

    “住嘴,放肆。”奇光散人喝叱。

    “我反脸人是装的。”雪槐微微一笑,道:“这正是我要求诸位的事。”当下请六人起来一同坐了,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全部说了出来。

    陈子平几人听完,俱个大怒,陈子平叫道:“撞天僧这秃驴,好生不讲道理,如何可凭畜生一撞,便定人好歹。”

    “五观三寺一直就是这样。”奇光散人怒哼:“他们自认正教,一直以来,别人在他们眼里,都只是旁门左道,他们说对就是对,说错就是错,再没有别人说话的余地,但天可怜见他们也有落势的时候,现在看谁会帮他们,那撞天僧却还盲不自知,跑到我那里卖老脸,让我帮他,呸,我一句话就把他顶了回去,你五观三寺不是很了不起吗,求我干什么?自个儿玩去吧。”说到这里才想到有些离题,忙对雪槐拱手道:“对不起,我只顾发牢骚了,上次的事也对不住,我不知道青莲小姐原来是恩公的心上人,致有得罪。”

    雪槐连忙摇手,笑道:“其实还要感谢柱子,若不是他一袋子袋了我来,如何能结识得各位。”

    说到这里众人都笑了,铁流儿捶二柱子一下,叫道:“说真的我们要感谢这憨柱儿,若不是他,我们如何能得恩公相救。”臭铜钱几个一齐笑着点头,倒弄得二柱子大是不好意思。

    这时梅娘看了雪槐道:“恩公的心思,让我来猜一猜,青莲小姐因为相助恩公,以致背上叛师之名,荷叶道人自己其实可能不太在意,但其他门派叽叽喳喳却让他下不来台,他没面子,青莲小姐也就格外的伤心,否则若就是法一几个秃驴的冷眼,我估计青莲小姐不会在意,是不是这样。”

    雪槐点头,道:“是,青莲伤心的就是给师父脸上抹了黑,所以她才想要用自己的鲜血洗去师父脸上的耻辱,让荷叶道人重新骄傲的见人。”

    “即是这样,那我们就专门针对这一点来做。”梅娘轻轻击掌,道:“我们就借青莲小姐之名,给荷叶道人做脸,让荷叶道人重新把青莲小姐当做他的骄傲。”

    “就是这样。”陈子平几个一齐点头。

    奇光散人叫道:“那什么摧天黑风阵交给我,在我的七宝奇光剑面前,我到看他如何个黑法。”

    铁流儿叫道:“我来助你,你射住他眼睛,我从地下钻过去,一钩就钩出他肠子,到看看他肠子是不是也是黑的。”

    “摧地黄沙阵交给我。”陈子平轻拍油纸伞,微笑道:“且看黄沙道人的黄沙打不打得破我的纸伞。”

    “我藏在伞骨下。”臭铜钱叫:“黄沙道人见黄沙打不了你,必仗剑来取,那时我就给他玩个黑的,不信玩不死他。”

    “那摧魂烈焰阵自然就交给我和伶儿了。”梅娘微笑。

    李伶儿大喜,拖长了腔调道:“能与梅娘并肩作战,伶儿死也闭眼了。”

    “瞧他美得那样。”臭铜钱一撇嘴,却又相视大笑。

    雪槐却有些担心道:“那红焰邪道的摧魂烈焰阵确实极为了得,那可比火灵怪口中喷出的火又要厉害多了。”

    “这个不必恩公担心。”梅娘微笑摇头,道:“伶儿的多情泪,**水,最是天下邪火的克星,而我有个外号恩公不知道,叫做双丝天女,我可用双丝织一张锦,兜住伶儿**水再罩上去,绝对可扑灭红焰邪道人邪火。”

    “这主意好啊。”李伶儿大喜拍手:“我正担心,万一红焰邪道的邪火太厉害,我的多情泪挡不住怎么办呢,烧了我不要紧,烤焦了梅娘的秀发,那我就罪该万死了。”

    雪槐也自心喜万分,他是见识过李伶儿眼泪护身的本身的,暗暗寻思:“原来他的眼泪叫什么多情泪**水,灭火却还真有神效,梅娘若能多接一些罩到红焰道人烈焰阵上,只怕真能一举罩灭。”却又想:“只不知他眼泪够不够?”

    这时梅娘秀眉微凝道:“但白城邪道那一气僵尸阵却有些辣手,阵中毒气奇毒无比,咱们谁也抗不住。”

    “这个倒不要诸位担心。”雪槐叫道:“他这阵我能破,我不怕他尸毒。”

    “恩公有此神通,那就一切好办了。”梅娘与陈子平几个相顾大喜,当下再商议一番,雪槐随即告辞,先行回佛光寺来,这时早已天亮,算来离破阵之期已不过三天。

    回到寺中,孙荧见了他大喜,连问他去哪儿了,有没有给人欺负,挂念之情,溢于言表,雪槐虚言搪塞过,心中却是暗暗感动,想:“她真是个善心的好女孩儿,青莲有她在身边,也多个贴心说话的人。”

    问起破阵之事,法一几个却没能找到半个帮手,西王母也没有来,无法可想之下,只有用蛮办法,以多取胜,议定两人闯一阵,镜空师太九叶道人闯摧天黑风阵,法一玉馨道人闯摧地黄沙阵,紫气道人霞飞道人闯摧魂烈焰阵,最后的一气僵尸阵则交给荷叶道人和撞天僧。

    各掌教都没有专破白城道人四个邪法的道法,这么强闯,只是盼能借着已身道力修为,强行破阵。

    道术和武功,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相通的,两个武士,如果内力相当,则招数越精妙就越能占上风,但如果内力相差太远,那么招数再精妙也没有太大的作用。道术也一样,灵力相当,法术越玄妙越占上风,若灵力相差太多,则法术并不能管太大的用。

    荷叶道人和撞天僧若道基不受损,进一气三摧阵,不说一定能破阵,但自保绝对不成问题,风沙火毒虽烈,休想伤得了他们,若两人联手,破四阵势如破竹,所以撞天僧才有两人功力复原再不必求人的感概。

    法一几个修为自然远不到当年荷叶道人两个的档次,但与四邪相较,彼此差不多,两人联手,等于力量加强一倍,虽无克制风沙火毒之法,但大力打小力,便不胜至少也要打个平手,所以法一几个想出这两人联手的法儿,也不完全是瞎猫撞死耗子的侥幸心理,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

    雪槐这时已知道五观三寺之所以找不到帮手,与当年势盛时过于盛气凌人有很大关系,心中更生成见,得知众掌教想出的破阵之法,心中冷哼:“若两个人的灵力迭在一个人身上,破阵或有可能,只是两人联手,一加一可不等于二。”也不声张,只静待破阵之日,誓要替碧青莲大大挣个脸儿,出一口胸中恶气。到夜里,便叫出骷碌鬼王,命他收集城外尸骨,练五千骷碌兵备用,骷碌鬼王狂喜去了。

    到第七日,荷叶道人撞天僧领头,众掌教各率弟子,齐到狮子山下,白城道人当面接着,眼见还是几个现人,并无一个帮手,忍不住仰天狂笑,叫道:“荷叶道人撞天僧,你正教该还有几把好手吧,怎生就没一个来助阵,说实话,就你们这架势,贫道好生失望呢。”

    荷叶道人冷哼一声,道:“修道之人,休要卖弄嘴舌,你只进阵去,等着阵破受死吧。”

    白城道人冷笑:“好,那就进阵来,看是谁死谁活。”当即回头,引众掌教到摧天黑风阵前,黑风道人仗剑立在阵中,作歌道:“黑风起兮摧天干,昏昏沉沉兮睁眼难。”歌罢狂笑三声,叫道:“谁敢入我阵来一试。”

    众掌教商定乃是九叶道人和镜空师太破此一阵,荷叶道人看了两人道:“你两个入阵,可背靠背互为倚角,也不必睁眼,只以一点灵觉感应,只守不攻,待黑风道人力竭,黑风减弱,便可破之。”

    “多谢师叔提点。”九叶道人两个揖身作谢,便要入阵,碧青莲猛地闪身出来,叫道:“师兄师姐且慢。”说着在荷叶道人面前跪倒,道:“弟子想先去此阵中一试,请师父恩准。”

    她语出突然,众掌教都是一愕,只背后的雪槐心血激沸。

    荷叶道人慧眼看着碧青莲眼睛,道:“你认为你的修为比九叶他两个合起来还要强吗?”

    “不是。”碧青莲摇头:“弟子知道修为远不如师兄师姐,但弟子有一样长处,弟子乃千年青莲子种于女体而生,天生的莲心,灵觉极为灵异,任他黑风再强,弟子也一定可感应到邪道所在,邪道必不想弟子有此莲心,猝不及防下,弟子或可建功,请师尊师叔千万恩准。”说着便又叩头。

    荷叶道人与撞天僧相视一眼,道:“她确有莲心,灵觉异于常人,或可建功。”撞天僧嘴角微动,却终是没有开口。

    荷叶道人看向碧青莲道:“那便如你所愿,你自己小心了。”

    “是。”碧青莲应了一声,却不起身,复又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道:“今日是师父千寿大喜,青莲不孝,不敢准备什么礼物,就此给师父叩三个头,一谢师父养育之恩,二谢师父教诲之德,三祝师父千秋万岁,福寿绵长。”

    她这一说,众掌教一齐叫了起来,撞天僧击掌道:“对了,今天正是你千岁寿诞啊,怎么就忘了呢,恭喜恭喜。”众掌教也一齐道喜。

    荷叶道人微微一笑,道:“多谢各位,说实话老道自己也忘了,倒难为她还记得。”看了碧青莲道:“你这三个头师父受了,好生入阵去,莫要叫师父失望。”

    “谢师父。”碧青莲起身,向荷叶道人再看一眼,转过身去,珠泪滚滚而下,心中低叫:“师父,青莲绝不会叫你失望。”眼望远天,暗叫道:“槐哥,槐哥,青莲今日与你永别,你要好生珍重自己,青莲虽死,莲心永在你身边,永为你祝福。”拭了泪,纵身便要入阵。

    十九章便在这时,天空中忽地炸开焰火,那焰火做得极巧,虽是在白天,仍是好看煞人,尤其在空中组成一个大大的寿字,更让人眼睛一亮,同时间山角林中涌出无数汉子来,手中各捧了东西,瓜盘果品,各种吃食,又有人手中提了桌椅,还有一队戏子,先在荷叶道人面前列队下拜,齐声叫道:“奉恩公之命,替青莲小姐备办寿礼,祝荷叶道人千秋万寿,永福无缰。”拜毕在荷叶道人面前列下桌椅,请荷叶道人坐了,奉上果品,那队戏子则咿咿呀呀唱起戏来。

    这些大汉突如其来,所有人都蒙了,荷叶道人看向碧青莲,眼含询问,他以为是碧青莲玩的小把戏,但碧青莲却也是一脸茫然,正要问那些大汉,林中又闪出两人,却正是奇光散人和铁流儿。

    撞天僧一见大喜,叫道:“我说呢,这张老脸总还值几个子儿,果然还是来了不是?”

    他自顾自高兴,奇光散人却是脸挂寒霜,冷眼往这边一瞟,哼了一声道:“老脸糊墙,还嫌太皱,却还在这里臭美。”云山六友对五观三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这时因雪槐的事,更是愤愤不平,所以说话再无半分客气。

    撞天僧一张老脸顿时胀得通红,他虽生性通达,这样的话也终是受不了,但确是自己臭美,也不好发怒,只把脸一黑。

    奇光散人更不看他,与铁流儿在荷叶道人面前拜倒,齐声道:“奇光散人铁流儿祝荷叶道人千秋万寿,福寿无缰。”

    荷叶道人即见奇光散人出言顶撞天僧,却又给自己叩头,两个极端,一时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拱手作谢道:“两位请起,多谢多谢。”

    奇光散人两个起来,却又恭恭敬敬的对碧青莲行礼,道:“奉恩公之命,我两个替青莲小姐备办第一份寿礼,请小姐笑纳。”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些大汉和奇光散人两个且口口声声说是替自己办寿礼而来,说实话碧青莲心里是没有半点准备,一时间又惊又喜又疑,忙回礼道:“多谢各位,青莲不敢当的,却不知那位恩公是谁?”

    奇光散人两个相视一笑,道:“小姐容后自知。”说着直起身来,扫一眼众掌教,朗声道:“奉恩公之命,破此摧天黑风阵,做为青莲小姐献给师尊的第一份寿礼。”

    包括碧青莲在内,先前都以为他两个说的第一份寿礼不过就是那些大汉手中的果品和焰火呢,再没想到竟是破阵,一时个个又惊又喜,碧青莲更是连声道:“这份礼太重了,青莲不敢接的。”但奇光散人两个不容她推辞,早转身向阵中而去。

    黑风道人不识奇光散人两个,眼见两人入阵,厉声叱道:“你两个是哪里野人,不知高低,就敢入阵。”

    奇光散人冷笑一声,也不报名,哼一声道:“若是害怕,便早早收阵自去,也算你有识见,否则一旦动起手来,身首分离,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黑风道人勃然大怒,叫道:“好无礼,即不听劝,便拿你两个祭我大阵,也叫五观三寺知我厉害。”说着捏一个诀,身子一旋,化一阵黑风冲天卷起,到极处,风头突地往下一栽,刹时间满谷黑风怒啸,伸手不见五指。

    奇光散人两个早凝神戒备,这时奇光散人一声长啸,突地拨出背上七宝奇光剑,刹时间满谷通亮,人眼难睁,在七宝奇光剑出鞘的同时,铁流儿倏地往下一钻,这是他两个商量好的,乃是要叫黑风道人看不到铁流儿有钻地奇功,难以防备。

    黑风道人这摧天黑风阵本就是以黑风迷人之眼,人眼难睁他才可就中取事,再想不到奇光散人有七宝奇光剑,没迷着别人的眼,他自己反是双眼难睁了,大惊之下急要收术开溜,他虽双眼难睁,但耳听八方,没听到奇光散人两个有掠风冲近的声音,只以为安全,再想不到铁流儿会钻在地下,看准他逃路,先一步等着,一近身,双钩突地从土里钻出,一前一后,正钩着他前胸后背,可怜就钩了个大开膛,肝肠流了一地,一命呜呼。碧青莲本抱了一死破阵之心,再想不到奇光散人两个来,轻轻松松破了黑风阵,惊喜交集,道谢之余,只是追问奇光散人口中恩公的名姓,奇光散人两个始终微笑不答,碧青莲一时惊疑不定,雪槐在后看了,也是微微而笑,心中暗叫道:“青莲青莲,看你的莲心能不能猜得到是我?”

    白城道人见破了摧天黑风阵,黑风道人也死于非命,又惊又怒,叫道:“何处野人,就敢害了我二弟,白城誓与你不共戴天。”怒冲冲回身,发掌心雷震开摧地黄沙阵阵门,黄沙道人执剑立于阵中,也知道黑风阵已破,大叫道:“谁敢入我摧地黄沙阵来。”

    五观三寺本来议定是法一和玉馨道人破此阵,两人见黑风阵破得容易,这时倒有了几分轻视之心,法一叫道:“区区黄沙,有何可持。”与玉馨道人大步入阵。

    见两人入阵,黄沙道人叫一声好,取沙钵一吹,刹时间黄沙漫天,怪风呼啸,黄沙化成巨石,四面打下,法一双袖一展,如来袖展开,袖展风雷,起始倒也能将打来的巨石尽数挡开,但巨石四面打至,渐渐的便有些挡不胜挡,一时恼将起来,大吼一声:“和尚倒要看看,你这小小沙儿化成的石头到底有多硬。”将身一挣,一个脑袋突地变得有平日五六个那么大,顶作铁青之色,便在滚滚黄沙之中,也是青光铮亮,迎着打来的巨石便撞上去。他这乃是佛门秘法铁头功,运起功来,一个头当真比钢铁还硬,但见好头,那些巨石打上去,竟是撞得粉碎,他头上却包也不起一个,然而黄沙道人这黄沙并不是每一块都一样大,有大有小,却是急如密雨,就中有块小的,约莫西瓜大小,突地从大石后钻出,一下打在了法一鼻子上,顿时将一个和尚鼻子打成一个酱肉辅,红肉四陈,血光飞溅。法一大叫一声,急收了脑袋,双袖掩了鼻子,冲将出来,便就蹲在了地下,鼻血急喷不说,那眼泪也流个不住,一边的铁流儿可就冷哼一声,道:“这和尚,也有年纪了,受这么点小伤,竟还要哭鼻子,真是。”

    法一又羞又怒,叫道:“谁哭鼻子了,是打酸了鼻子,他自己流下来的。”打破了鼻子,说话便有些嗡嗡,惹得铁流儿两个更是拊掌大笑。

    另一面玉馨道人却是展开宝剑硬劈巨石,但见他剑一晃,一柄剑突地化成百十把,就如一座剑山一般,将他身子护在中间,打过来的巨石,撞着剑山,立即给绞成石粉。他这一手剑法,乃是老君观绝学之一的分光剑,号称天下防守第一,剑法展开,当真泼水难进,然而这么只守不攻,却也破不得阵,玉馨道人撑了一阵,眼见黄沙道人的黄沙无始无绝,更见法一给打破鼻梁败出阵去,知道破不得阵,只得慢慢退出来,倒未受伤。

    他两个如此收场,别人再入阵,也强不过他两个去,众掌教一时面面相窥,作不得声,白城道人扬声大笑:“青莲牛鼻子,撞天僧,破不得阵,那就乖乖认输吧。”

    要五观三寺就此认输当然不可能,但一时却也真无法可想,便在这时,山背后一人打伞而来,正是无事打伞陈子平,大笑道:“区区黄沙,有什么了不起,可就敢拿来与人打赌斗,真真好笑啊好笑。”

    白城道人大怒:“你是哪里野人,敢来笑我三弟的摧地黄沙阵。”

    陈子平嘻嘻一笑,不答他,到荷叶道人面前叩头,叫道:“祝真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荷叶道人也不识他,称谢请起,陈子平复对碧青莲躬身道:“奉恩公之命,特来破此摧地黄沙阵,作为青莲小姐答谢师恩的第二件寿礼。”

    听说他又是来破阵的,众掌教一时都是眼光一亮,碧青莲更是惊喜交集,忙还礼道:“青莲无功受禄,愧不敢当,却不知那恩公在哪里,让青莲拜谢。”

    陈子平向她脸上一张,连声赞道:“果然无双绝色。”却又嘻嘻一笑,道:“小姐说要拜谢,难道见了我家恩公要下跪吗?”

    “当然。”碧青莲点头:“先破了黑风阵,现在又来破黄沙阵,如此大恩,青莲如何能不诚心拜谢。”

    “错错错。”陈子平大力摇头,眼光向后面的雪槐一瞟,转过身去,却是长声呤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生来专门跪老婆,只不过也不要跪太多了哈。”说着哈哈大笑,走向阵中,他话中之意,别人不知,雪槐自然是知道的,不由心中一热,偷眼看碧青莲,但见她脸上惊喜之中透着疑惑,显然仍未猜到他身上来。

    黄沙道人见陈子平入阵,斜眼叫道:“你是哪里野人,敢入我阵。”

    陈子平将伞一旋,脸上却仍是笑嘻嘻地,呤道:“无事打伞兮我稀奇,铜钱夺命兮你可知机,黄沙道人,收阵去吧,否则和黑风道人人一样身首分离,可就悔之迟矣。”

    黄沙道人大怒,叫道:“看你有何本事,敢吹如此大气。”将沙钵一扬,一时间又是黄沙漫天,看他沙到,陈子平却是不慌不忙,身子往下一蹲,油纸伞将整个身子尽竭罩住,阵中虽是黄沙漫天,却再也打不到他。

    雪槐在阵外看了,暗暗点头,想:“所谓一物克一物,他这伞倒真是邪道黄沙的克星,臭铜钱想来是预先躲在他伞骨下了,黄沙邪道若不知机,只怕真会铜钱夺命。”旁边众掌教也都是又惊又喜,尤其碧青莲喜笑颜开,她先前还有些担心,法一两个联手尚败退出来,陈子平就比他两个联手还要厉害了?就破得这阵,这时眼见陈子平以伞挡沙,暗暗点头,想:“原来他这伞上有如此神通,那就难怪了,黄沙道人黄沙便是刮上一天一夜,他有伞遮着还是打不着他,倒可养精蓄锐,黄沙道人一旦力竭,便是破阵之时。”

    黄沙道人眼见黄沙打不破陈子平纸伞,又惊又怒,仗剑要来劈破陈子平纸伞,他一剑下来,陈子平伞往上一抬,将他剑架住,同时间伞下飞出一个黑影,正是臭铜钱,原来臭铜钱钻惯钱眼,缩骨术极为奇异,先就缩小了身子藏在了陈子平伞骨下,这时突然扑出,他功力本不下于黄沙道人,黄沙道人又全然无备,如何避得开,铜钱穿喉,立时毙命。

    白城道人眼见又丧了黄沙道人,恼得哇哇大叫,伏剑便要来取陈子平两个,红焰道人远远看见,叫道:“大哥莫气,且叫他们来我阵中,我一把火,必要替二哥三哥报仇。”听他如此说,白城道人强压怒火回身,众掌教复往摧魂烈焰阵来。

    一气三摧四阵,前两阵都是雪槐遣人破了,送给碧青莲做给师父拜寿的礼物,众掌教是寸功未立,面子上未免有点下不来,而那臭铜钱更是个不饶人的,还要火上浇油,冷眼瞟了众掌教道:“四阵破了两阵了,都是青莲小姐拜寿的寿礼,荷叶道人受徒弟的,那是理所应当,不相干的人竟也这么坦然受之,而且脸都不红一下,古话说佛法无边道法通天,别的不说,那厚脸皮功我今日算是见识了,却只不知是道家还是佛家。”铁流儿在一边应道:“只怕是佛道双修吧。”他两个一搭一挡,可就把众掌教躁得老脸通红。

    雪槐知道臭铜钱这些人都是性情中人,爱一个人可以为他死,恨一个人则是水火不容,恼着众掌教委屈了碧青莲,这时便借话头给她出气,虽然这么嘲讽众掌教到时揭破真面目对碧青莲不利,但他听着解气,也不暗示阻止,反在心中哼了一声,想:“青莲一切都是为了我,我若不替她出气,如何对得住她一腔真爱,即便以后对青莲有成见,那又如何,我是她丈夫,自然一切替她担着。”这时他已完全接受了碧青莲,在他心里,碧青莲就和妻子无异。

    照事前议定的,这阵是由紫气道人和霞飞道人来破,因此别人也还罢了,他两个尤其听不得臭铜钱几个的冷嘲热讽,紫气道人暴叫一声,纵身便向阵中扑去,霞飞道人自然紧随其后。见他两个入阵,红焰道人伸拳去鼻子上猛捶一捶,哼的一声,两道火柱喷出,刹时间将一座山谷烧成一座火焰山。

    见到火起,两道各捏诀作法,紫气道人将身一晃,一个身子霍地化作一道紫色的气柱,粗若合抱,毫光闪闪,此功名“紫气东来”乃是紫气道人平生的真功夫,但见那火烧到紫气面前丈许,便再不能近身,只是呼呼呼的枉自发威。霞飞道人却又与他不同,见火至,他身上道袍突地平空放大,红光闪闪,就象一个大钟一般,将霞飞道人整个身子罩住。霞飞道人此功,名为“红霞万朵百重衣”那火也给他道袍逼住,再莫想烧得到他身子。

    雪槐在阵外看了,暗暗点头,想:“他两个身为一派掌教,还是有点真功夫的,但他们这法虽也了得,克制不了红焰的三昧邪火,破不得阵,也只是白费力气。”

    正如雪槐所想,紫气道人两个虽各以神功逼住红焰道人火势,但也已竭尽全力,要知两人的功力与红焰道人也不过在伯仲之间,全力抗衡红焰道人邪火之际,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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