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于是纷纷答道:“我等赞同。”
“好!”崇祯下了决心,对赵强说道:“赵强,这两个主意既是你提出来的,我看就交给你去办理,我命你为办理国债和特区事务的专差,领户部侍郎衔,国债的事情抓紧先办起来,特区的事情先找块地方试一试,搞的好了再在各省一体推行。你下去同各部大臣商议,尽快拿出详细的计划,拟出条陈报朕。”
“奴才遵旨。”赵强目的得逞,内心一阵狂喜。
这时候,洪承畴出班说道:“启奏陛下,臣有一个提议,前线粮饷调度事关重大,由各级地方官府供应协调困难,也容易出纰漏,不如建立专门的军需处,由朝廷委派廉能之臣担任,统一负责军需粮饷的提调,以确保军需物资的供应。”
“此奏议甚好,那么选派何人担当此任呢?”崇祯问道。
兵部尚书杨嗣昌出班奏道:“皇上,臣觉得就赵强赵大人年轻有为,廉能干练,担当此任最为合适。”他刚才言语中得罪了赵强,这会儿是赶紧出来找补回来。
洪承畴考虑赵强深得崇祯宠信,而且自己刚刚给他求情免死,必定会感恩图报,由赵强负责协调粮饷事宜对自己最为有利,所以也出面保举赵强。
崇祯见众人没有异议,遂对赵强说道:“发行国债本就是为了供应前线粮饷,你即管着国债的事情,我看就一并将这个差使兼了吧。”
“遵旨。”赵强说道,他今天脱了牢狱,又受到如此重用,心中得意,想到自己终于有机会施展拳脚,培植自己的势力了,想到培植势力这一层,他想应该借这个机会向崇祯要几个人做帮手,所以他又出班说道:“陛下,奴才蒙陛下不弃,委以如此重任,奴才自当竭诚驽钝,效犬马之劳。但奴才才疏学浅,历事太少,恐办砸了差使,辜负了皇上的托付,所以奴才想调几个人在身旁辅助,请皇上恩准。”
崇祯笑着说道:“恩,这也是该当的,你要调哪几个人呀?”
赵强说道:“臣此次出巡,一路同户部堂官田精明相熟,希望能调在左右。”
“此人就在户部,调动应该不难,准了。”崇祯说道。
“还有,奴才此前在东厂大牢里面看到很多被关押多年的囚犯,里面也有能干事的,都是犯了过,但罪不致死的囚犯,奴才想这些人呆在牢里还得靠朝廷养活着,不如从中挑选一些放到特区里面去干活儿,戴罪立功。”赵强说道。
“恩,有理,这个也准了,不过要挑选那些其罪难恕,其情可怜可悯之人,大奸大恶之徒不行,具体的你去和刑部、东厂去商量选人。你还可以从各部衙门和直隶府选调一些人帮你。”崇祯没有多想答应了。
“还有就是,这个,奴才既然负责这个粮草筹集调度事宜,就需要一个了解前线情况的人帮忙,奴才想将这个尚大勇调来这个、这个来属下办差。”赵强这是变相的为尚大勇求情,由于心里有鬼,声调也是越来越低。
崇祯闻听,脸不觉阴沉下来,他觉得这个赵强有点登鼻子上脸,自己刚被免了死罪,居然就敢给别人说情,于是用质问的口气说道:“这个尚大勇带兵哗变,擅离职守,致使闯贼南窜,罪在不赦,今日就要在午门斩首,难道你不知情吗?”
“这个奴才知道,此番在牢里奴才就和这个尚大勇关在一起,听他叙说,方知他带兵哗变是另有隐情,也是属于其罪难恕,其情可怜可悯的情况,所以就提出来了。”赵强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隐情,讲!”崇祯有点恼怒的说道。
“是,尚大勇血洗桐城的事情是这么回事”赵强拿出讲故事的本事,根据尚大勇叙说的情况,肆意的加以演绎和夸张,那桐城守备孙平如何仗势欺人,克扣将士粮饷,如何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惹得天怒人怨,那尚大勇的妻子如何的美貌,又是如何被孙平看见抢到军营侮辱,孙平如何将尚大勇的父母双亲当街伤害,那尚大勇闻听噩耗如何昏厥,还依然要坚守阵地,尚大勇手下如何气愤,结果挟持尚大勇发动兵变,血洗了桐城,尚大勇感觉有愧朝廷,如何要拔剑自刎,结果被手下阻拦,洪承畴带兵弹压时,尚大勇如何顾全大局,主动自首等等,赵强有意替尚大勇开脱,自然将尚大勇说成了忠于朝廷,委曲求全的大大的忠臣,他讲得活灵活现,如同亲历一般,满殿的朝臣鸦雀无声的听完,被煽惑的内心都在为这个尚大勇抱不平,崇祯皇帝也是才知道事情还有这番曲折,听完了故事,心里也是不忍,他冲洪承畴问道:“洪爱卿,事情可是真如赵强所言呐?”
事情的经过,洪承畴是清楚的,只是没有赵强说的这么详细,这么蝎虎,见崇祯问,他也就就势说道:“事情经过确是如此,桐城守备孙平杀了尚大勇的双亲,还强抢了他的妻子,尚大勇被属下怂恿,才一怒之下血洗了桐城。”
“那你为何不如实报朕呢?”崇祯嗔怪着问道。
“这个!这个!臣恐引起西北将帅不和。”洪承畴踟躇着说道,那孙平是陕西巡抚孙传庭的侄子,如果不杀尚大勇,孙传庭会认为洪承畴是袒护部将,引起内部的猜忌,这层意思他没好直说。
崇祯见洪承畴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另有隐情,也就不再深究,既然尚大勇哗变是被挟持和逼迫的,也就有了可恕之由,众臣当着洪承畴和赵强的面自然愿意做这顺水人情,一齐跪倒为尚大勇求情。崇祯说道:“既然事出有因,就饶了他吧,可他不宜再回西北前线,就在赵强属下当差吧。”
赵强赶紧跪倒叩头,说道:“多谢皇上成全。”
一下子将这么多关键的差使交给赵强,崇祯很是不放心,朝会散了以后,崇祯招呼赵强到了南书房,要再叮嘱一番。崇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赵强,见他身上还带着明显的鞭痕,有些心疼的说道:“小多子,这几天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没有,奴才办砸了差使,吃点苦是应该的,皇上饶了奴才的狗命,奴才感激涕零,感激涕零。”赵强恭敬的说道。他本来还暗自担心皇上会问及私放了钦犯李友的事情,不知如何应对,见皇帝根本没提,估计是樊虎为自己瞒了这事,也就安下心来。
“恩,我这次饶过你,也不光是因为众人讲情,我知道你对我忠心,内心也舍不得杀你,此次我委你以重任,也是因为你忠心而且不贪财,你要好生努力,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呀!”崇祯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奴才一定牢记皇上的教诲,把差使办好,给皇上争光。”赵强说道。
“以后你就是在位的朝臣了,不必再自称奴才,还有你要多读点书,这样就不用让别人帮你写折子了念折子了,我知道你没读过书,就是写得差些,只要能看懂也就不会怪你。”崇祯温言说道。
见崇祯如此细心指点,赵强心中也有点感动,躬身说道:“是,奴才,不是这个微臣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好本事为皇上分忧。”
“恩,这就好,独立办差要勤勉谨慎,不可再任性胡为,遇事多想想,多向其他大人请教,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向朕汇报,你下去吧。”崇祯说道。
赵强如愿已偿满心欢喜的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