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她暇想之际,突然一股力量将她托起,将她紧挨到了他的身边。
“不想死的抓住铁链。”他沉声说道,就在他话音刚落,‘轰轰’之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些冲击声,一股潮湿之气也由前方扑来,咸咸的,那是海水的味道。
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可能,她慌忙抓住那二条粗而大的铁链,也就在这时,巨大的洪水从左前方冲了出来,声势之浩大,前所未有,仿如一条瞎眼蛟龙般,横冲直撞,不一会就冲到了她们的面前。
真的是海水。
风莲憋住气,只觉整个身体像是要被冲起般,她紧紧的抓住链子,但水的冲力实在是太大了,加上其海水寒彻如冰的触感,使得她的双手在一瞬间只觉麻木刺痛,就在她以为自己快抓不住即将被冲走之时,那洪水竟然变小,转眼间她便能呼吸。
洪水还是在的,只不过已不在没过她的头顶,而是及腰。
风莲抬头看着他,只见他正气定神闲的啃着一条生鱼,不过一会功夫,那条鱼便只剩下一排刺,他嘴巴一张,水面上突的冲出另一条鱼来进了他的口,他吃鱼的速度很快,连肉带内脏的一会吃了下去,只留出来那一排白森森的骨刺,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便已吃了十来条。
风莲放开铁链,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无力握着它,她四肢发软,她只想吐,为他的吃鱼的吃法,也为了那股腥味,她终于知道为何他的身上总带着股了腥味了,那是鱼腥味,看过了他是如何吃鱼的,她想,自己这下辈子恐怕都不会吃鱼了吧。
“你不吃吗?”他用舌头舔了舔四周,一副意犹未竟的声音。“不饿?”
风莲捂住反滚的胃,用力点点头。
她怎么会不饿,但如果让她这样吃鱼,她宁愿饿死。
“这鱼可是这里的主食呀,三天就只有这么一次。”他冷冷的道。
“难道这二十年来你都是吃生鱼过日子的?”风莲惊呆,是呀,这儿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凡人不出几日便会饿死,那他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哼,这就是南宫秀的阴狠之处了,他让我在这里不见天日,却又不让我死不成,这通道的尽头是一处浅海滩,每逢三天便会潮起,我便以冲刷进来的海鱼腹肌。”他的神情略显阴影。
风莲听得是目瞪口呆“你就从没想过走出去这里?”刚一落话,风莲便暗骂自己傻,他都被锁了筋骨,只要稍一动便会全身疼痛难忍,更别说逃走,南宫秀?这人真的是狠毒。
“怎么不想?可惜我除了这手与嘴能稍用力之外,其余的根本使不上尽。”他冷笑:“除非”他看了一眼那暗道一眼。
“除非什么?”风莲问道,既然她来这里了,她便一定要救他出去,再怎么犯错的人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等潮水落时,那儿有突起一块似砖一样的石头,你只要将这块砖再按下既可。”他的眼神指向自己一旁一个突出的小石块中,此时的潮水已退得差不多了。
“这么简单?”风莲看着那石块,若真是那么简单,以他自己吞吃鱼的功夫,这砖只要他的那气轻轻一碰,便应该会触动吧。
“当然不会,当你把这石头移回原处,我身上的铁链便会自动缩回,到时它们会穿过我的身体,你以为以我这副身躯能忍受那样的疼痛而不死吗?”他的冷调很淡。
风莲这才觉得他每次的讲话中虽然气愤,痛苦,增恨,但只是如此,不管是情绪上或是行为上,他都没有过激的表现,这对于一个关了二十年并且又是这种残忍的方式的人来说似乎不太正常呀,除非他万念俱灰。
万念俱灰?不知为何,想到这儿,风莲突然想起了那个情儿,情儿?是因为那个情儿的缘故吗?在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南宫情那皎白如云的艳姿,是她吗?她们的名字都都有一个情字,随即她又暗笑自己,如果南宫秀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恐怕她也不会让那个情儿活命吧。
“丫头,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突然‘轰轰’几声又传来。
“抓住铁链。”他的声音很急切。
风莲抬头看着他,想法一时没转过来,却听到‘轰轰’的响声越来越近,那是,潮水的声音,就在她还来不及抓住那铁链时,潮已已如猛兽进攻般滚滚而来,瞬间,咸咸的味道已充满了她的耳鼻口,她想抓住什么,但潮水的力量来得太快太猛,很快她便被冲走,她手脚乱舞,突然,她只觉她的头撞到了什么,在她听到几声‘哐啷’声以及一声痛苦震撼人心的惨叫声后,她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