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日军的卡车在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行驶,它的速度就让人觉得诡异,可没人会看到它行驶于此。
车内的颠簸让严三有些不好受,他的身体跟着车的跳动还有山路崎岖的地面有节奏地震动起来,弄得他是体内像装着定时炸弹,总有那么几刻他觉得自己是要死了。
“照顾好严三,再撑一会,往前再走十几里地,我们就下车进山了。”秦木把握着方向盘,娴熟地控制着车辆前进。
前面不出意外地又是一个日军的哨卡,见到有车辆驶来,日军拦在前面,要检查通行。鬼子悠闲地拦拦手,卡车速度有些快,他提醒着他立即停下来,四十米、三十米---
哨兵竭力地吼着让卡车停下,例行检查。
秦木接过三根捆在一起的手榴弹,探出半个身体“叫你姥姥的鬼叫什么玩意。”
日军一瞅,不是他们自己人,是八路军装,手榴弹已过来。轰天的爆炸。放在中间的栅栏木炸成数截,正好卡车驶过时掉在铁皮上,沉闷的响声。
卡车驶过,两侧的鬼子在放着枪,车后方枪声也跟着响起,鬼子从两侧趴倒。又放几枪打在车上,无一例外的是金属声,再没其它人员伤亡。
油门可劲一踩,卡车再度飞驰起来,像是无拘的野马在山路上呼啸而去。
后方的士兵闻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嗅觉最为灵敏的山狗。他闭着眼睛。靠着鼻子的吸吮嗅出空气中那与周围完全搭不上边的味道,他明白过来。
“是汽油味。”
狼牙小队往车外看去,随着车轮的滚动。不注意不会察觉到车的底部,油箱位置被子弹打穿个孔,随着行驶,扬扬洒洒地挥霍着汽油向外流出。
“秦大哥,漏油,该是油箱被鬼子打穿。”
拍下方向盘,秦木咧嘴骂道:“见鬼。看来要少跑好几里路。”
半箱的汽油经过没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流得干净,卡车的速度慢下来,老态龙钟的汽车在燃尽最后一滴汽油。喘着断断续续的发动声,慢悠悠地瘫在路上。
从车上下来,他们还得自己往前再走一段路,抢来的卡车也只能帮到此。担架被抬离出来。严三的神色意外的平淡。大家急赶着上路。待又走出几里地,有人注意到了,严三不是一般的安静,他没有在卡车上时那种难受劲。他是睡着了吗?
现在离战地医院不远了,已经走到最后一程,终点就在眼前。翻过面前大山,往纵深处走去,跟着地图上指示的方位。会有一间大型的战地医院,无数的伤员在那里进行治疗。
“喂。严三醒醒,就快到了。”
见着严三不出半点反应,紧急的检查就地进行展开,脉搏弱得跳动频率也跟着低下来,额头也没见着烫,烧不是已经退了嘛。
他俯下身听贴着严三胸膛的心跳,跟严三现在的病情一样,软弱无力。
“严三快不行了。得用拿强心剂。”
从怀里取出那盒紧急时刻最为珍贵也是唯一能够短时救命的药剂,针筒吸入强心剂液体,往严三的静脉注射过去。
一针下去,人还是不依不挠地卧着,眼见最后的一招都用完,所有的人在几秒内鸦雀无声。
当最开始的第一声打破沉静,严三醒了,他又吐出点血。
“抬走!最快速度急行军,一秒也不许耽误。”
他们几乎是每隔一分钟换一回抬担架的人,所有人都在与死亡赛跑,与时间作着赌注,这样的速度哪怕是轻装的步兵也不能不佩服。
一座横亘在眼前的山头,被他们短时间内征服过去,惊起林子中的众鸟叫声一片,飞出野林。一群鸟起,接着又有一群鸟起,他们位置的变化很快,对敌人发动短距离奇袭的速度也不过如此。
在越过山头,往纵深继续前进,战地医院的前沿观察哨兵已出现在他们路上。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七团的,送人来救命,赶快带我们去战地医院,一秒也不能耽搁。”
哨兵听过从七团那里发来的电报,不过几日会有一个重伤员需要送来救治。他看下担架上奄奄一息的严三,说道:“跟我来吧,往前没多远就是战地医院了。”
狼牙小队们在剧烈急速狂奔后,体力大大透支,那样快的速度,换作是其它的普通部队,早就倒下,他们的身体有些发抖,跟着带路的士兵速度慢下不少。
“放下担架,让我来。”秦木知道自己只能赢不能输,他要亲自多为严三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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