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虽然就现在的情形看,这只怪物早晚会成为同铸会的一员不好意思,不管是一个身长丈二的巨人,还是一个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我都对他想不出别的称呼。但这也只是北方战场的一个插曲而已,对于同铸会来说,北伐的前景依旧很不乐观。而且在南部的很多地方,炽天之翼又出现了复苏的苗头,包括在埃苏雷格境内也发现了不少邪教的新据点,不过这对同铸会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在清剿异教徒方面,他们一向得心应手。
我现在倒是对这支邪教很感兴趣,一直被打压着,却又像蟑螂般难以彻底消灭,我本想多给你聊聊那些关于炽天之翼的传说,可是墙上的挂钟提醒我,到上课的时间了。
“春天来了。”凯尔懊丧的说:“没法打雪仗了。”
“但是可以游泳了。”我安慰他道。我答应今天带他去安乐城的旧货市场转转,我发现那儿有很多有意思的老玩意儿。现在我们正骑着马走在进城的路上。
“我们不可能在晚饭前赶回来了,你最好帮咱们想个理由,如果你不想让你爸把我开了的话。”走出胡里奥的庄园后,我悠哉悠哉得点上一根**。
“就说我们碰到妖怪了,怎么样?”
好吧,看来这理由还得我自己想。
带他去拥抱大自然了,不行,用过五遍了。
带他去体验农家生活了,不行,用过八遍了。
带他去演练户外法术攻防了,不行,用过十二遍了。
一队全副武装的军队跟我们擦肩而过,打断了我思绪。他们大约有二、三十人,往北而去,神色匆匆,从铠甲的纹章上看都是隶属于伍德里奇家族的私有军团。
“嘿,你们去哪儿?”我拦住一个年轻的士兵问。
“前线。”他随口应道,有些心神不宁。
“前线?哪里的前线,发生什么了?”
“西蒙又打过来了!”士兵的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西蒙怎么会”
“跟上!别废话!”当我想问的清楚一点时,他们的小队长却这样吼道,士兵赶紧跟了上去。
我调转马头,觉得机会终于来了!
“战争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顾管家的阻拦闯进了胡里奥的书房,却看到他正愁容满面的窝在一个角落里。
“啊?”他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我,似乎老了好几岁。
“西蒙什么时候打过来的!”我的语气加重了许多。
“嗯啊一、两个星期吧,十、十来天也可能。”他有些语无伦次的回答,声音听起来哆哆嗦嗦。
“从哪儿打进来的?他们有多少人?现在战局怎么样?!”他丢了魂儿的样子让我更着急了。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我,摇着头,似乎没听清我问的什么。
我摔门而出。
本来我是打算向胡里奥申请去前线的,可现在看来,免了!我几乎问遍了城堡中所有有可能知情的人,终于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双方现在交战于白城,深入伍德里奇片区一百二十公里的位置,胡里奥的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库兰伊正在亲自指挥战斗,没错,悲催的伍德里奇家族男丁不旺,三代单传。而白城跟安乐城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足一百五十公里!
问题严重了!
我挑了一匹快马,直奔白城而去。
“带我一起啊!”身后传来了凯尔的喊声。
我纵马扬鞭,没工夫理他。
傍晚时分,距离白城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我遇到了正带兵回撤的库兰伊。看着他灰头土脸的表情和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我知道势态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他们太多了。”库兰伊喃喃的说,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们准备撤到哪里?”我焦急的问。
他看了看我,长叹一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开始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了。
“你不明白,索萨,你不明白,他们人比我们多,装备也比我们好,而且他们中每一个都比我们能打。”他有气无力的对我说,目光跟他的父亲一样茫然:“我们守不住的,不管我们退到哪里,都不可能守住的。”
“那怎么办?!”我忍不住吼了出来。
“我在白城留了一部分人拖住他们,一、两天吧最多。然后想办法和谈吧,只要他们肯撤兵,怎么都行,赔款,割地,只要能停战,怎么都行”
我不再管他,他彻底失去了信心,已经没救了,我得尽快召集起那些还准备打下去的人,最起码还没被击垮的人。可是绕着数千人的军队跑了一圈儿之后,连我自己都开始绝望了——所有人都无精打采的,有些人连兵器都丢了,到处都充斥着抱怨声、叹息声,甚至哭声。我没有看到伤员,也许他们都被丢在了白城,虽然我不愿意这么想。我发现不止一波人沿途离开了队伍,抱头鼠窜,却没有人去阻拦这些逃兵。整个军队如一群丧家犬般死气沉沉,找不出一丁点儿能够继续战斗的气息。兵败如山倒,这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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