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的靠山!看看咱们俩到底谁才更强,谁才更”我没能再说下去,虽然我无比想把这些年来所积攒的全部压抑在这一刻统统宣泄出来,然而我的身体却好像无法支撑我这么做了。
我先看到右手上的火焰正在褪去,逐渐露出了手指,手背,还有断裂的手腕!我扑倒在格林身上,只觉得右腕和双腿的脚踝撕心裂肺似的疼痛!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那只脱离了手腕的右手正卡在格林的脖子上,双脚也似乎被砍掉了般完全不听使唤在没有足够的魔力支撑炎魔之躯而被强行变回肉身后,除了那本来就是火元素的左手,我竟然三肢尽断!
鲜血正从断口处奔涌而出,转眼间已经流成了一大滩殷红,而我却只能趴在这片血泊里,什么都做不了
在那我正在因为失血过多而迅速模糊的视野中,格林翻身而起,用力将卡在脖子上的手扯下来,立刻扣在我的右手腕上,用次级治疗术稍加固定,接着捡起地上的两只脚分别卡在我的脚踝上,同时招呼早已聚集在周围的人们过来帮我按住伤口,又抬起我的下巴将一瓶治愈药剂全灌下去,然后才开始释放强效治疗术开始为我治疗。
整个过程,他只用了五秒钟。
“你差点儿杀了我。”格林一边治疗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边啐出了口带血的唾沫。刚刚他一直在治疗我,完全没管自己,导致那些从各处伤口中渗出来的血已经把他浑身上下统统染红。而他的脖子上此刻还留着被我撕破的痕迹——粘稠的血正从那五个手指大小的孔洞中涌出,沿着周围焦糊的皮肤流下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也差点儿杀了自己。”我被几个人搀到了躺椅上,有气无力的说。虽然右手和双脚都已被接了回去,不过想让它们完好如初估计还得缓上一会儿。我揉着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就好象那些烈焰依然盘踞在脑子里,不愿就此散去:“我太冲动了,格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那一瞬间,我就像、我就像对自己失去了控制”
“你吓了我一跳,伙计,说实在的。好在都过去了,咱们都还好好的。”他接过丹尼递过来的治愈药剂喝了一小口,然后脱下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外套,从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等在身边的娜塔莉手中接过一身干净的换上。
“您没事了么,格林祭祀?”娜塔莉一脸关切的问道,并把温热的毛巾递给了他。我坐在一旁,总觉得这个场景怪怪的,貌似以前她这句话的对象从来都是我。
“当然。”格林擦拭着脸上和头发上的血渍,面带微笑的对娜塔莉说。然后又把目光转回了我:“刚刚就是炎魔之躯?”
“没错儿。”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右手,却没能成功:“作为最直接的体验者,感觉怎么样?”
“很棒的进攻型法术,没有它你绝不可能在三十秒内突破我的十几面明光盾和不断自我修补的圣辉装甲,只是”他难得的赞美了我几句,随后话锋一转:“也有很明显的缺陷,在法术消退后你几乎废了,可整个过程中我只不过放了四条信仰镣铐而已,它在防御上的软肋太明显了。”
“可只要炎魔之躯还在,这就不会表现出来!”
“问题是你的炎魔之躯未必能保持到战斗结束。”
“这正是我今后努力的方向,格林,一个明确的方向。你知道的,明确的方向我已太久未曾有过了。”
“这倒是件好事。”沉默片刻后他才说,只是言语间仍夹杂着些忧虑:“以后多跟我聊聊这个技能,没准儿我也能给点儿建议,现在我想跟你说些更重要的事。”
“菲利克斯。”
“没错儿,菲利克斯。”
“你不该放他走,绝不该!”我咬牙切齿的说,似乎那些随炎魔之躯散去的怒火又在这一刻熊熊燃起,是的,这是个我们打多少架都不能回避的问题。
“就算我不想放他走,我们也留不住他。”
“是我们?”我指了指我和他,然后又指了指周围这些人:“还是我们?”
“都不能。”他这么说着,同时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于是所有人就都开始默默的退出去,没有一个人多问一句话。
“更何况,他也不是我们的敌人。”在确认房间内已经没有别人,并用洞察加以确认之后,他才再次开口道。
“他永远都是我的敌人!”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的朋友。”一个声音从我左侧响起,所以显然不可能出自我右侧的格林。我循声看去,就看到了这个话题的中心——菲利克斯。
他居然去而复返!
“我才走了不到半个月而已,他就已经把这儿当家似的来去自如了?!”我恼羞成怒的冲格林喊道。
“家?这里?恕我直言,先生们,这里家的感觉只怕还差一点儿,不过如果你们不太忙的话,我倒想请你们去寒舍小叙一番。”说着,菲利克斯已经掏出了群体传送卷轴。
“你听见了?他把咱们像傻子一样耍!”我跳了起来,准备用这副一点儿魔力都不剩的身体跟这个狗娘养的拼了。
“是蛮荒之地的长夜城吗?”格林却不动声色的问他。
“只有那里才是我的家。”菲利克斯退到传送门旁边,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格林,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会知道的,索萨。”格林拍了拍我的肩旁,毫不犹豫的走进了传送门:“我们还是别让炽天使大人等太久了。”
“你们他妈的为什么拦着我?!”贝蕾娜一拳砸在桌子上,直将桌面砸的粉碎:“他都快不行了,你们也不管?!难道你们都他妈的瞎了吗?!”
“瞎了的是你吧,贝蕾。”丹尼一脸不屑的说。
“**找死!”贝蕾娜嚯的一下把巨剑抽了出来!
“威尔没尽全力,他连一个杀招儿都没使。”费达蹲在六米开外的木桩上,不冷不热的说:“如果他把什么虚空之刃,梦魇之触统统往那个疯子身上招呼,他根本烧不了那么久。”
“他干嘛这么做?!”贝蕾娜愣住了。
“他们之间的事儿,我怎么知道。”费达冷冷的说。
“也许是因为他不能吧,如果真像秃子说的那样,索萨不死定了吗?”丹尼分析道。
“可他总不至于把自己给搭进去吧?!”贝蕾娜叫道:“你们也都看到了,他差点儿就被杀了!”
“差点儿而已,不是吗?”丹尼耸了耸肩:“喂,维克多,你怎么看啊?别老不说话呀。”
“威尔知道索萨不会杀他。”维克多面无表情的说。
“你确定?!”贝蕾娜和丹尼异口同声。
“至少他认为他不会。”维克多耸了耸肩。
“然后呢?”丹尼又问道。
“然后我们最好都离那个炎魔远点儿。”说着,维克多点起了一根**:“你们知道他让我想起了谁么?伊格纳斯。那个火焰长老学成归来后,找上的第一个人不是他们的死对头月下美人,也不是不断排挤他们的同铸会,而是自己的老朋友兼同僚——恩格里斯特。还差点儿杀死了他。”
“他们两个可真是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