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传来蟋簌地穿衣声,良久,他从屏风后走出,俊美的脸上蕴涵着怒火,冷冷凝视着她。
若换了别人,可能早就不堪这目光中的冷戾,可月瑶不是别人,她是跟在他身边奔波逃亡了近三年的女人。
月瑶冷眼回望他,轻佻的语声略有嘲意“听说皇上前几日宠幸一位女子,后因她服侍不得当就将她贬到浣衣局为奴,看来这位女子皇上十分满意喽?连幸两日都不厌倦,啧啧”
说着,目光饶有深意的看向屏风。
鹃屏风是纱质的,隐约可以看到时头的情形。
床榻上的女子慌忙吓得缩进床角,不敢再出声。
慕容昱只是将外袍松松的披在肩上,微敞的衣襟里露出结实的胸膛,上头汗迹未消,足以说明刚才的激烈。
氡额前略显凌乱的黑发挡了眸中些许戾气,他无心与她争辩,只压低了语声冷冷的道:“她死了慕容昭华也不能死而复生。”
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月瑶脸上表情骤转,之前嘲弄玩笑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恨意。
她圆睁着双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顿的道:“我说过不许你提他的名字。”
她死死盯着他,目光锋锐如匕首,惨白的脸上划过无限情绪,悲痛,失望,仇恨,却独独没有想念。
她想她是该想念他的,但每次想到他脑海中事先蹦出来的却是那个女人的脸孔,她想她这辈子都无法超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她可以毁了她。
于是她不顾爹爹在朝中的生死,执意跟随眼前这个冷血噬杀的男人四处奔走,只闯天涯。
她受了那么多苦,只为了有一天可以亲手站在她面前,赐她一丈白绫,喂她喝下毒酒,然后在她弥留残喘之际告诉她我才是太子哥哥最爱的女人。
这些年来,不管她走到哪里都忘不掉那个温存而懦弱的男人,她试图忘,却只是让自己更加痛苦而已。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夜里,她睡在寒风呼啸的山林里听说他中毒身亡的消息后,身子一动也不能动。
她不顾父亲跟着慕容昱逃亡并不是想要这个结果。
他怎么能不等她回去就死了?无数的悲痛自胸腔溢出,她紧抚着胸口,却发不出声音,也呼吸不了,有好长时间她甚至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他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要夺回他,要将那个女人踩在脚下。
可是他未等她回来就已经死了?她接受不了这事实。
直到背后一个男有强行松开她扼住自己咽喉的手,她才再次有了呼息,氧气灌入喉中,她剧烈的咳起来,倒在厚衾上痛苦挣扎。
“你就算死了也救不活他。”男子清冷的语声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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