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就画出来了,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是你,你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既然是北堂烈主动问及,夏静初只能尽量敷衍,希望能就此搪塞过去。
“你那幅画有名字吗?或者说你觉得应该给城中村取什么样的名字才是最合适的?”北堂烈很有耐心地忍耐着夏静初的放肆,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避风港。”夏静初原本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却不想,这三个字就像长了脚似的自己跑了出来。
“不伦不类。”北堂烈不领情地嘟囔一句,心里却在想着该如何在这三个字上进行改进修饰。
“我只是随口说说,就当是我敷衍你好了。”夏静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在心里委屈地叹道:不识好歹的家伙,好心用在你身上根本是浪费!
北堂烈没再说话,因为台上的司仪似乎要准备宣布最后的结果,当然,结果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他想不出夏静初会排在第一名之后的理由。
“请大家安静一下,投票的最后结果已经出来了,其余候选者的票数我就不一一公布了,在宣布最后的获胜者之前,我先告诉大家几个数字,参与投票的男宾一共是三十七位,我们最后的获胜者得到了其中的二十三张选票,可以说是压倒性的优势。”因为票数过于悬殊,司仪的脸上也没了应有的激动,他甚至把制造悬念的程序都省了。
台下的宾客们也十分淡然,想必他们心里也有数。
和男宾们一样,夏静初也很淡然,她压根没有注意司仪的表情变化还有台下宾客的反应,一门心思只想着怎样才能让难受的脚得到片刻的舒展,鞋子是新的,鞋跟又这么高,确实让她备受折磨。
“认真点,要准备上台了。”看着夏静初漫不经心的模样,北堂烈很体贴地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夏静初非常没有自信地质疑道。
却不想,她的话音才刚落下,司仪便大声念出了她的名字,接着,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小心点,别走太快。”扶着夏静初站起身之后,北堂烈继续扮演体贴男友的角色。
“可以不上去吗?”已经走到了最后关头,夏静初还想退缩。
“当然不可以,能为慈善基金会募集多少善款,就要看你的魅力。”事情走到这一步早在北堂烈预料之中,他只能无奈地认了。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慈善事业,夏静初也不再退缩,如果最后共舞的对象真的是莫彦,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都这么熟了,也没必要觉得尴尬。
“夏小姐的当选可谓是众望所归,不知道你此时此刻感想如何?”慈善之星已经站上舞台,司仪当然要例行公事地问几句。
“感谢大家的厚爱,能为慈善事业出一份力,我觉得很荣幸,谢谢大家。”虽然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大学生(虽然已经被迫休学,但她曾经是),但夏静初还是表现出了难得的泰然自若。
“按照规则,起标价由你自行决定,不知道夏小姐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司仪好意提醒道。
“善心是无价的,我不知道怎样的价格才是合适的,我就定一块钱吧。”因为这个问题事先没有考虑过,夏静初只能随着自己的感觉随便说个数。
“各位,夏小姐已经定了底价,现在大家可以自由竞价,不设上限,没有加价限制,这是为慈善事业出力的好机会,希望大家踊跃参与。”极富经验的司仪很快便用自己激情洋溢的话语将今晚的节目推向了最高潮。
一块钱的底价实在太低,谁都可以起身喊一嗓子,好歹也算露了一回脸。
不过,这样的平淡场面很快就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我出一百万。”
价码从十万陡增至一百万,全场的焦点都被竞价者吸引了去。
“就知道他会来凑这个热闹,这家伙还真沉不住气。”北堂烈早就料到这个男人会掺一脚,只是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如果他嫌钱多,我们就陪他玩到底。”说完,莫彦也举手了“三百万。”
全场哗然,这也意味着真正大戏正式开演。
跟价的是谁,宇文修心知肚明,原本,他以为北堂烈没机会出手,他可以轻松胜出,他的计划是用五百万搞定,现在看来,这场竞价要直奔八位数而去,当然,他是志在必得的,用北堂烈的话说,他就是那种嫌钱多的人“五百万。”宇文修继续跟价,随即‘友好’地向坐在北堂烈身旁的莫彦点头打了个招呼。
“八百万。”莫彦当然会勇敢迎战,竞价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反正最后的目的是为慈善事业做贡献,多花点钱没什么所谓。
接下来,当然是宇文修顺理成章地把价位直接推向八位数。
看到此情此景,最开心的人非袁梦萍莫属,现在的价位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而且,照现在的情势来看,这场竞价远没有要结束的继续“没想到今晚来的贵客这么大方阔绰。”
“对有钱人来说,钱只是一串枯燥的数字。”梁景天也摆出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表情。
“不知道最后会以多少价位收场呢,好期待。”已经年过三十的袁梦萍居然有了几分孩子气的童心。
价位直接推到千万之后,莫彦也不敢擅自做主,他要问问北堂烈的意思“我们要不要直接加倍?”
“什么叫我们?这事和我没关系,你自己看着办。”不能亲自参与如此刺激的游戏,北堂烈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
反正的北堂烈负责出钱,莫彦也懒得浪费时间一点点加,于是,他选择直接加倍:“两千万。”
会场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猜疑这场双雄会最后会把价码炒到多高,只是苦了站在台上的夏静初,一块钱的底价被炒到两千万,这样的刺激已经超出了她的心脏负荷,虽然这笔钱是用来做善事的,她还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这一切能尽快停止。
这出戏迟早会收场,但绝对不是现在,价码继续以千万为单位增加,当宇文修喊出五千万之后,正欲起身的莫彦被一直埋头沉思的北堂烈拦了下来“算了,让他去吧。”
“为什么?我还想看看他是不是会跟价到一亿呢!”莫彦正在兴头上,脸上写着意犹未尽四个大字。
“这只是一场慈善会,太过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跟帝国集团主席比钱多,我们还不够格!”北堂烈一直沉默不语,并不代表他心如止水,虽然他的猜测未经证实,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想不出这个男人不是宇文修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宇文修?”莫彦只顾着沉浸于竞价的刺激之中,倒真没想到这一点。
“你觉得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比他更配宇文修三个字吗?”强悍的劲敌就在眼前,北堂烈身体里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也许,他和宇文修是天生的夙敌,事业上必须短兵相接不说,这家伙居然还要对他的女人挥眈眈,看来,这个梁子是结定了!
“说的是,他呼风唤雨的时候我们还在给人泊车,在前辈面前,必须学会低调。”莫彦心里的激动彻底平息下来,虽然在这场刺激的竞价游戏中落败,却也不是毫无收获。
最后的价码定格在五千万,夏静初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获胜的不是她期待的莫彦,但现在的情况也不算太糟,至少,她和这个男人也算有点交情。
随着司仪宣布竞价结束,这场刺激的游戏终于尘埃落定,按照程序,最后的司仪要请获胜者上台发表一番客套的感言“现在已经不时兴做好事不留名,我们请今晚的大慈善家上台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已经习惯被人称作神秘人,如果大家愿意,可以叫我x先生。”已经隐藏了这么久,宇文修当然不会轻易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
“看来大慈善家并没有要公开身份的意思,我们会尊重您的决定。现在,我想替在座的宾客问您一个问题如果刚才那位先生继续跟价,您会奉陪到底吗?”虽然五千万不是小数目,司仪还是想知道极限在哪里。
“会。”宇文修答得干脆果断,从他决定跟价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认输放弃。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觉得花五千万只为和美人共舞一曲,值得吗?”这问题有些唐突,司仪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了许多。
“就像夏小姐所说,善心是无价的,如果非要纠结是否值得的问题,已经违背了行善的初衷。”宇文修巧妙地耍起了太极。
因为和这位x先生只隔了两米远的距离,夏静初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对这句话的赞同,她对他笑了,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
“该死的,这女人该不会是巴望着最后获胜的人是他吧!”虽然夏静初脸上的笑容只是稍纵即逝,却让北堂烈觉得很不爽。
虽然北堂烈的声音很小,却还是被莫彦听到“你吃什么醋?人是你带来的,这不爽也是你自找的!”
北堂烈并没有当下否认,面对莫彦,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必要。
再不爽又能如何,北堂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女人手指相扣,在昏暗的灯光下缓步起舞。
“烈,你打算就这么坐着?不去找人跳舞?”看着北堂烈铁青的脸,莫彦好心提醒道。
“没兴趣。”北堂烈生硬地答了一句,随手拿了一杯酒,干脆果断地一饮而尽。
“看来是我把规则定的太不合情理了。”袁梦萍一直在不远处观察北堂烈的表情,他的不爽和郁闷她都看在眼里,作为组织者,她当然要过来安慰几句。
“梁太太言重了,我没兴趣跳舞是因为不会,和静初的事无关。”北堂烈一脸尴尬地解释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换成是我,也会心里不好受,那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袁梦萍一点也不觉得北堂烈的反应有什么问题,在爱情的世界里,小气和在意几乎可以划等号,能做到真正豁达的人并不多,至少,北堂烈不属于其中之一。
“只是一曲舞,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只要她乐在其中就行。”虽然有些心虚,但北堂烈还是笑着表现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闯荡商界,交际应酬是少不了的,要学会淡定。”因为对静初的喜欢,袁梦萍也没拿北堂烈当外人。
“谢谢提醒,我会谨记在心。”北堂烈笑着答了一句,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一些。
在北堂烈看来,夏静初应该很享受此刻的轻歌曼舞,其实不然,虽然她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很不安,不擅长跳舞的她总是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踩到对方的脚,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越紧张就越出错,最后,她还是出糗了“对不起,有没有踩疼你?”
“没关系,你别太紧张,这是一首慢曲,只要踩着节奏,其实和走路没什么区别。”感觉到静初的手心在冒汗,宇文修只能尽量温柔地给她安慰。
“你真的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虽然x先生已经公开表明他不想暴露身份,可夏静初还是不肯放弃。
“一个名字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对此,宇文修深感疑惑。
“其实我知道你是谁,只是想得到你的确认。”这一曲舞很快就会结束,夏静初只能兵行险招,用激将法逼他坦白。
“如果你真的知道,请把它当成秘密藏在心里。”不得不说,宇文修耍太极的功夫真是一流。
“你真的是宇文”夏静初话未说完,便被硬生生打断
“你真的很不乖!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秘密点破不可?”虽然这份坚持固执得没有任何理由,可宇文修还是想继续神秘下去。
“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我不说就是。”x先生的表情有些凝重,夏静初也不敢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宇文修的神情终于恢复以往的温和,只是,他心里的疑惑一点也没消除。
“我可以不说吗?”夏静初调皮一笑,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北堂烈告诉你的?”宇文修笑着猜道。
“为什么你会认识他?”夏静初这才想起,方才宇文修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会认识我?”狡猾的宇文修似乎非常乐忠于以问作答。
“算了,他不喜欢我问和你有关的事情。”夏静初坦白道。
从血色天堂的地下停车场到今晚的晚宴,北堂烈的脸色和语气就没有好看过,宇文修当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敌意,正好音乐声也停了下来,他也没有机会问那句为什么,现在他要做的是乖乖松开手,让夏静初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今晚我很开心,谢谢你。”
“是我应该替那些需要得到及时救治的孩子们谢谢你才对,你的慷慨解囊可以给很多可怜的孩子带去希望。”会场的灯光突然变亮,夏静初的表情也越发拘谨,因为她感觉到有个人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现在,她必须乖乖回到那个人身边“再见。”
夏静初终于回来了,却没能让北堂烈紧蹙的眉舒展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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