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南宫彻听到太多人说楚翘和皓宸出双入对的,孟管家说了无数遍,他的确一开始不太欢喜把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带进南宫家,只是现在他并不打算制止,因为他感觉得到女儿比以往快乐许多,若这个小孤儿能让他的楚翘轻展笑颜,又有何不可呢?
他这个宝贝女儿从未向他要求什么,却偏偏独钟情于一个不起眼的小孤儿,难得有引起她兴趣的事物,身为人父的他又何忍剥夺?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就是要个玩伴,孩子年纪还小,就由她去吧。
只是说也奇怪,若楚翘只是孤单,想找个年纪相近的人作为玩伴,家里那么多个表姐妹相处得也是不错的,再说,玉姐和孟管家的孩子都是差不多岁数的,他不见翘儿和谁亲近过,光说她表姊,也只大她两岁,她也不曾刻意亲近,怎会偏偏看上这个孤僻的皓宸呢?
南宫彻心想,也许,楚翘有做生意的天赋,是那个冷漠的孩子挑起了女儿的挑战欲吧?人的好奇心与挑战心,不是越难求的,就越想得到吗?
他笑了笑。他的楚翘要倔起来,也是无人能及的。
近来孟管家一再有意无意地提醒他,要他当心,怕皓宸得寸进尺、目中无人之类的,尤其这两天的抱怨更加频密,因为楚翘一再替那孩子出头,使孟管家不能随心所欲使唤他。
其实,这情形他怎会看不出来,他倒不担心什么,那孩子他知道,傲得很,不是会食髓知味、不知轻重的人,此人性情凉薄,一双绿眸总是飘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否则他当初就不会带他回家,以免养虎为患。
所以他也找了个机会和孟管家说清楚,今后就由得他陪楚翘疯吧。
于是,孟管家不敢再蓄意刁难,皓宸的日子自然是好过多了,不过冷言闲言依然不断,每个人看他的眼神总多了深浓的轻鄙,再不就是尖锐的讽刺。
“唷皓宸大少爷,您休息就好了,要不,累着了您,到楚翘小姐和南宫先生跟前随便说个两句,又找我们来说话,一会扣我们劳动人民的工资就不好了。”他们一有机会就用话来讽刺他。
他已经麻痹了,再难堪、再尖锐的羞辱都尝过了,还差这一、两句吗?
其实皓宸自己也不懂,楚翘为何要为他花这么多心思?他感受得到,这女呵真心待他好,这对他而言,是从不曾有过的,连他的父母都视他如无物,弃之如敝屣,楚翘给他的,是有生以来的第一份温情,暖在心头。
一开始,他只是懒得拒绝,以为她只是无聊,可是她总是锲而不舍的陪着他,就算他无视她,她还是扬着笑脸对着他。
来了南宫家那么久,就算他不想知道,还是从太多的途径里明白这是如何的一个富裕人家,她是从小被天使眷顾的人,而他则是从出生起就被上帝遗弃的人,那么天地之差的身份,唯独她那甜美的笑容,淡淡地、柔柔地,温暖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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