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完颜康将侍女都赶了出去,熄了房内的暖炉,紧关房门。听到外面再也无人走动,完颜康脱下外袍,仅剩小衣在身,盘坐在蒲团上。
此时正值初春,中都城内冰雪未化,早晚都是寒意逼人。
完颜康脱下外袍后,过不了多时便觉得寒冷难当。他也不管那许多,强自集中精神,照丘处机所教,心神下沉,入静感气。
过了一盏茶功夫,完颜康已是冷的牙关打战,脸上发青,仍是未能感气成功。
实在冷的不行时,完颜康只得爬上床,用被子紧紧裹成一团。
过了不知多久,完颜康才觉得暖和起来,他想掀开被子再度下地,却又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掀到一半的被子复又盖上。
如此再三,完颜康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斩钉截铁的掀开被子,果断跳下床,再次尝试。
一柱香之后,完颜康再度冷的经受不住,跳回床上。
待到身子回暖少许,完颜康又咬牙下床。
这一晚折腾了四五次,他仍是未能成功入静。
次日一早,田小婉端了神仙汤过来,看完颜康仍未睡醒,房门紧闭,敲了敲门也没有动静。
平日里这个时候,完颜康早已起来练武读书,田小婉敲了一阵门,见屋里毫无动静,不觉有些惊慌。她使劲推了推门,发现门栓的不牢,几下就推开了。
田小婉进入房里,见完颜康睡梦中呓语,虽然听不清,但似乎在骂自己没用。
她不觉抽噎起来。
完颜康醒了过来,看到田小婉坐在床边低头擦泪,他笑着打趣:“谁欺负咱们小婉了?”
田小婉哽咽道:“少爷,是不是小婉惹你生气了,你可千万不能赶我走。”
原来田小婉听到完颜康梦中骂自己没用,以为是自己数日之内感气成功刺激了自家少爷,心中正惶恐不安。
完颜康哑然失笑,他哄了小婉一会,喝了神仙汤,就关了房门继续练功。
如此挨冻入静的法门,完颜康尝试了三日后,气没感出来半分,倒是大病了一场。
完颜康素来身子康健,这一病起来就颇为厉害,发烧的烫手,人也糊涂起来,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的说些谁都听不懂的胡话。
包惜弱看儿子病重,不觉暗自垂泪,又不敢哭出声来。
待黄大夫把脉完毕,她急忙问道:“黄师傅,康儿情况如何?”
黄大夫拱手道:“禀王妃,小王爷是得了伤寒。”
此时伤寒治的不好,可是要人命的。包惜弱闻言大惊:“康儿好端端的,为何会得了伤寒!”
黄大夫沉吟半晌:“小王爷的伤寒,是寒气入体所致,小人想,莫非是小王爷夜晚睡觉时踢了被子。”
说罢他觉着不对,又摇摇头:“不对,不对,小王爷体内寒气颇重,如是夜晚踢了被子,自当冷醒,不至于如此厉害。”
丘处机也站在一旁,也上前给完颜康把了脉,所得结论倒是与黄大夫一致。
包惜弱眼巴巴的看着丘处机:“道长,康儿这病?”
丘处机微笑道:“无妨,黄大夫医术高明,开个方子给康儿服用,贫道再用纯阳内力为康儿驱除
寒气,不出三日自当痊愈。”
说罢丘处机将一干人等都赶出房间,自己脱下鞋袜,将完颜康扶正坐在床上,为徒儿运功驱寒。
混混沌沌之间,完颜康觉得有股热流从后背涌入,在全身游走不定,过了一会他便精神了许多。
察觉到丘处机在运功为自己驱寒后,完颜康心中感动,轻轻唤道:“师傅,我没事了。”
丘处机喝道:“凝神静气,好好体悟为师真气在你体内的运转。”
完颜康不敢再说话,知道机会难得,便乖乖按照吩咐,集中精神,全力感悟丘处机的真气流动。
丘处机为完颜康驱寒之后,让完颜康自己好好体悟,自己回房运功恢复。
包惜弱得知完颜康转醒,亲自端药来喂。她一边喂药一边问道:“康儿,大夫说你是寒气入体,可是夜晚踢了被子?”
完颜康讪讪道:“孩儿也不大清楚,许是不经意间着凉了吧。”
包惜弱待完颜康喝完药,柔声道:“今晚娘亲跟你睡,不能让你再着凉了。”
完颜康点了点头,这晚他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睡的无比踏实。
待到半夜时分,完颜康突然惊醒,若母亲一直这么陪着他睡觉,自己该如何练功。
到了后半夜,他便只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次日一早,包惜弱看完颜康眼睛有些红,连忙关心道:“康儿,你眼睛怎么红了。”说着,她连忙唤秋香去找黄大夫过来。
完颜康马上止住秋香:“娘亲,不用叫大夫,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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