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怔了一下,看着她月光下平白因为这句话耀目的女子,她整个人像是穿透了这具身体,凌然而立,和他对峙,狂傲斐然。他眉头一拧,随即压下心里的一抹异样,嗜血一笑,握住她的腰肢,加重了力道:“等你活过今晚再说。”
池水悠荡,粗重的喘息与隐忍的闷哼在暗夜的沉寂里,悄然溢开。
不远处,一道残月照在假山石上,一道暗影隐匿其后,死死攥紧了拳头,含恨看了整整一夜……
彻夜折磨,男子终于抽身离开时,已是晨曦将至。宫秋如的身体泡在冰冷的池水里,经过一夜,伤口早已泛白,看起来极为可怖。男子跨出池塘,扫了一眼地上浸湿了的长袍,随意披上,眉头一拧,冷声朝着一处道:“送一套衣服过来。”
藏在暗处的影卫应了声,无声无息地离开。
男子转身,目光不经意地落在背对着他的女子,后者整个身体浸泡在池水里,只露出凝脂白玉的肩头,只是肩心处却平白多了一块胎记。男子眉头忍不住拧起,刚怎么没发现这女子竟然还有一块胎记?绯色的色泽,更像是一朵罂粟花,在她凝白如玉的肌肤上绽放。他沉吟片许,虽心有疑问,却不以为然。
想到宫秋如无趣却让他极为满意的身体,冷哼一声。
没想到一向醉生梦死的欧阳东觉,居然真的舍得把宫秋如转送给他!看来,他的确很舍得下重本啊。
等男子离开后,宫秋如才缓缓睁开眼,倦怠的小脸上,眸仁却是晶亮,隐隐透着冷意。拿过身侧唯一的长袍披上,从水里幽幽浮起,大红的长袍,在晨光里泛着一种妖艳的光,却又瞬间销声匿迹。
宫秋如敛下心里的狠戾,如果她猜测不错的话,自己应该已经不再自己的世界里。
而这个身体太弱,她要想还击,此刻韬光养晦才能日后反击。
平复下心情,她面无表情地出了池水,凉透的身体全身的骨头仿佛碾碎一般,尤其是琵琶骨的血口,即使不再流血,可那疼也是常人无法忍受的。深吸一口气,等她终于站起身时,额头已然浮上一层虚汗,下身难以启齿的疼痛让她面容深沉,瞳孔幽冷地缩着。浑身的黏腻让她急于找到一个地方沐浴,洗净那个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气息。
她仰起头,目光落在苑落尽头的厢房,抬步缓缓走去。
只是快走到门口时,房间的门从内被打开了,一个身着嫩绿色罗裙的小丫头鬼鬼祟祟地从里面走出来,四处看了一下,并未看到正巧被假山遮挡住的宫秋如,垂下头,快速握紧了手里的东西离开。
宫秋如皱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新房,这小丫头是谁?怎么会这会儿出现在这里?
不过吹了一夜的凉风,身体亏损严重,她并未在意。
此刻她想要的,是好好清洗一番。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一片狼藉,她懒得多看,刚想找人询问可有沐浴的地方,就看到屏风后的墙壁竟然是裂开的,露出一条通道。她皱着眉头,沿着通道走了过去。推开尽头的石门,白气缭绕的温泉立刻映入眼底,竟然是一处天然的温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推开门的刹那,似乎听到了水的“哗啦”声,就像是人撩拨水面的声响。可此刻再听,却是沉寂一片。
宫秋如看着温泉,想要沐浴的想法更加强烈。
她揉了揉酸涩的腰肢,也许是多想吧。
宫秋如径直走到池边,环顾四周,的确是空无一人,只有温泉的水面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她放下心来,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衫,抬脚入了泉水。温度适宜的水消除了些许身体的酸涩,只是琵琶骨上的伤急需处理,她垂眸,敛下眼底冷意,转过身,趴在了池沿边,想着如何才能拿到疗伤的药。目光正对着一面铜镜,镜子里反射出她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