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前,目光微敛,婢女为她梳洗着装时,她旁敲侧击对这里大致有了个了解。这里是九王府欧阳沉醉的府邸,府里没有正妃,只有一个侧妃和几位侍妾,而她则是几位侍妾里的一位。抬头,目光落在主位上端坐着的清秀女子,一身烟红色金罗蹙鸾华服,端得尊贵奢华,应该就是那位侧妃燕竹君。
抬步垂眸走了进去。
燕竹君瞧见她走来,端起杯盏啜了一口茶水,放下,似笑非笑。
她身旁挺着腰杆的嬷嬷得到指示,虎目一瞪,朝着宫秋如厉喝出声:“把如夫人绑起来!”
宫秋如猛地抬头,眸色一沉:“凭什么?”
这是打算给她下马威吗?宁霜说这君侧妃善妒,她倒是没想到,她这进门第一日就被她拿来开刀。
李嬷嬷冷笑:“就凭你……嫁给王爷之前是不洁之身。”
她此话一出,堂上众人哗然。目光皆是鄙夷地看向宫秋如,没想到宫家的小姐这么不检点。怪不得这么费尽心思的要嫁给王爷为妾,真是不知羞耻。
宫秋如却是愣住,怎么可能?
她醒来与欧阳沉醉缠斗时,明明看到那一方白锦帕上有落红,怎么可能是不洁之身?
“你胡说。”宫秋如咬牙切齿,倒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狠,一上来就给她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胡说?”燕竹君吹了吹豆蔻染成的指甲:“来人,把东西拿上来。”她话音一落,宁华立刻上前,递上了一方锦帕。燕竹君瞥了眼身边的李嬷嬷,后者立刻抓了过来,大力抖开,除了一些褶皱,帕面洁白如新:“这就是你侍寝时的贞洁帕,可这上面并没有落红,如夫人,你怎么说?”
宫秋如张嘴想反驳这根本就不是当时的那一块。
可她百口莫辩,即使这么说,燕竹君也只当她是狡辩。
拿不出证据,她难道要认了这罪名?
她心底起了惊涛骇浪,面无表情地看着得意洋洋的宁华,顿时了然。看来,这宁华应该是燕竹君身边的人。想要脱身,恐怕不易。
“无话可说了?按照府里的规定,李嬷嬷,你说要怎么办?”
“乱棍打死。”
李嬷嬷话音一落,立刻有侍卫上前,宫秋如眸色半敛,凌厉地扫向燕竹君:“就凭这几个人,你就想制住我?”啧,那她把她想的还太弱了点?
燕竹君被她嘲弄的眼神看得火气大增,脑海里沉沉浮浮地掠过那晚她藏在暗处时听了整夜的暧昧缠绵,心像是开了一个口子,嫉妒让她的面容变得狰狞,按在檀木桌沿上的手攥紧,直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淋漓。深吸几口气才平复下心情,嘲弄笑道:“那你就试试看!来人,还不立刻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些侍卫得令,立刻上前,只是他们的手还未碰到宫秋如,后者长腿一扬,裙摆卷起一朵妖媚的花,那几个侍卫竟是轻而易举地被她踢到在地。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宫秋如纵身一掠,经过一个侍卫身边时,拔出了他的佩刀。挽出一朵刀花朝着主位掠去,下一刻,燕竹君脖颈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直逼命门。
燕竹君吓得身子一软,倒在了椅子上:“你、你想做什么?”
宫秋如目光黑沉:“你说呢?”
“说!真正的贞洁帕在哪儿?”
“你、你胡说什么,本侧妃怎……怎么知道?”燕竹君面色惨白,因为慌张碰翻了桌上的杯盏,茶水浸湿了广袖也不自知。只是余光不经意地掠向李嬷嬷,后者也吓得老脸黑紫,畏缩地看着宫秋如,随后不安地扫了眼她的身后。
宫秋如捕捉到这一幕,回头,就看到宁华面色发白的向后一退,不自觉地抱紧了胸口。她嘴角一咧,有些残冷,刚想说话,却听到一声更加慵懒凉薄的声音:“这是,做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