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蚊帐破裂不堪,床上、蚊帐上、地上都是血,屋里就像被日本侵犯一般。曾秋霞披头散发滚到角落里……
“娘,赶紧叫郎中吧。不然会出人命的。”这是丈夫这么多年来唯一说的一句人话。
婆婆担心到时会查出事源是由自己引发的。“不行,找郎中要花很多钱的。你看看咱们家,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啊,这婆娘又不赚钱。没事,你就带隔壁随便看看。据说隔壁那道士能掐会算,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什么疾病,还可以在夜间看见游魂。”
隔壁神棍道士压根不会什么医术,只会巫术……丈夫没有婆婆在身边点播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临阵脱逃折回家问婆婆了。一来二去,终于,曾秋霞还是带着腹中的胎儿奔向黄泉了。
更可恶的是,婆婆还让道士剖开曾秋霞的肚子。
“是男孩!”婆婆后悔莫及。
白发人送黑发人……母亲因此伤心过度,每天以泪洗面,短短几天居然老了十几岁。憔悴不堪,腰都哭弯了。每次赶集的时候,母亲都会到曾秋霞的坟地里痛哭一番再回去。
事情还没有完。
自从曾秋霞死了之后,娘家和婆家也就没有什么交际来往。婆婆教育的孙子六亲不认,见了舅舅都目无尊长,出言不逊,甚至动手打人。
“这男的也忒不是东西了吧。”我恨得咬牙切齿:“你婆婆太恶毒了。”
“只可惜,他们怕我找他们索命,就请道士在他们家做法,我半步都接近不了,要不然我早就报仇了。”曾秋霞痛心难忍:“我一个人受再多的苦我都认命,只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牵扯到我的家人,这是谁也无法容忍的。”
陈妙计和我赞同的点点头。
“那汪洋就是你婆婆派人来收你的吧?”我问。
“我不知道。我记得当时在婆婆家做法的道士已经很老了。”曾秋霞愁眉不展。
陈妙计对曾秋霞做的事情也觉得情有可原,决定帮她脱离苦海。
“妖孽就在附近,快点。”汪洋等一帮人的速度步步逼近。
“你快点带着艾小曼离开,这里我来对付。只要出了这大山,我就有办法对付汪洋。”陈妙计嘱咐道。
“不用,你自己赶紧先走,你带着我只会连累你,你自己一个人速度还能快一些。”我推辞道。这一刻,我竟不想丢下陈妙计自己一个人。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汪洋等人已经将我们三个围住了。
我和陈妙计很默契的用身体挡在曾秋霞前面:“你快点先走!”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
树林小路上,陈妙计背着我,一个脚步一个脚步踏在野草的身上。我勒住陈妙计关心问:“你说汪洋会不会追上曾秋霞啊?”
“我又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我哪里知道?”
“不用管她,反正也死不了。不过,你不是答应她要帮忙去看她的孩子?”我提醒道。
陈欣依依不舍的跟在刘启醇的身后。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老跟着我干嘛呀?”刘启醇停止脚步,站立转身厌恶的说。
“谁说我跟着你啊?”陈欣害羞的抚摸着秀发。“只不过人家要去的地方和你要去的地方是一个方向的。”陈欣抬头对着刘启醇妩媚的眨巴眨巴着美丽的双眼。
刘启醇四处张望,寻找毛峰的踪影。
此时的毛峰已是独自一个人。若说是掉队,还不如说有自知自明,不愿做电灯泡的明白人,哈哈!
“曾秋霞的孩子现在应该和你差不多吧?”我滔滔不绝发问。
陈妙计双手背在背后:“我怎么知道?”
“大爷你好?”我礼貌询问镇上的一个叼着土烟的老人。老头很猥琐的上下打量着我。陈妙计见式将我挡在他的身后:“您知道曾秋霞的家是哪里吗?”
老头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把烟都掐灭了,尴尬的摆手说不知道。
接下来我们连续追问了好些人,有的直接说不认识。有的厌恶的说不知道。有的像是在隐瞒着什么。有的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叹息一声就走了。
“怎么没有人认识呢?”我沮丧的说。
“出嫁的人,有几个知道她们的名字?一般都是称呼某某太太、某某媳妇。”陈妙计看着天真的我东奔西跑的不得不说出原由。
“对哦!”我一拍自己的脑门。“大爷……您认识王家的媳妇吗?大姐您认识王家的媳妇吗?”我又去转悠一圈。
陈妙计看着艾小曼一阵瞎忙,无奈的摇摇头。
很快我又回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王家的媳妇好多哦~这个镇超过一半的人都是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