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以宣布奚军退回草原的大道彻底截断,此时蓟州和平州的敌人才真正醒悟过来,开始大规模反扑!
十月廿二,营州马都山之战是大军与两胡联军的最后一次交锋。这一战,面对敌人压倒性的兵力,李毅借助严寒和暴雪的天时取得的惨胜,宣告了青州行营此次北援之战终于取得胜利……
而且,大军方面的消息,青州行营五军面临重组:首先是重建右军,后军花源很有可能代替战死的杨鲲鹏将军出任右军指挥;接着后军指挥褚垓因为不适应北地严寒,身体严重抱恙,已不能理事,由副指挥周全暂时接手代管。
另,大周左路军兵马司令:原青州行营后军丙旅校尉陆鸿,由于徐州之战颇有建树,破二城,所在团以数百之众杀敌共计三千余,斩敌六七品校尉十余人、五品将军一人……
行营特急从权,拟授陆鸿为从六品下振威副尉,接替北援中战死的刘黑子,升任后军丙旅旅帅。解围徐州之陆鸿部即日起调回,赶回青州待命,途中至沭河大营领兵马二千,沭河大营有司配合调取之事……
陆鸿只得在丰县停当了一天,收拾行装,带着几百个手下告别了韩清、邓氏一门踏上了北归青州之路。
青州军不几日到达沂州境内,南唐右路军统帅武晏八万大军,号称十五万在此。陆鸿为了躲避敌人,只得尽拣小径荒道行军。
可是刀兵相加之下,沂州境内盗贼蜂起,有些是暴民趁乱而起,有些干脆就是大周败兵无人约束,自行纠集成队,四处劫掠。
这一日行到沂水左近,众军沿着沂水城外的林中小道缓缓行走,忽听远处一阵吵嚷了,陆鸿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斜刺里闪出一人一马,似乎十分惊惶落魄,那人身后数十骑竞相追赶。
两方人马见到陆鸿等人,都是一愣,被追赶那人瞧不清面貌,没头没脑地直冲过来。
陆鸿见那人骑的黄骠马颇为眼熟,挥挥手叫人放了过来,跟在那人后边的数十骑穿着杂乱的军装,多半是被打散的败兵。
为首的一人披了件八品校尉的深青戎袍,勒马停在对面,先将眼前的“正规军”前后打量半晌,最后目光在陆鸿的身上转了一圈,落到了他腰带的银钉上。
由于陆鸿刚刚在外升迁,还没拿到新的衣带和虎纹金沙佩,因此他身上穿的仍旧是从七品上翊麾校尉的服袍。
“哟呵,原来是上官在此。”那人骑在马上,嬉皮笑脸地拱了拱手,“职下有礼了。”
陆鸿冷着脸道:“你们是哪位将军的麾下?”
他身边的吴副尉凑过来低声道:“这是边兵,估计是登莱守捉或是东牟守捉流窜过来的……”他声音虽刻意压低,在场众人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乱兵的军官哈哈大笑,得意地道:“还是这位副官大人有见识,兄弟们就是东牟守捉过来支援沂州的!路上缺衣少粮,想借这位官人的马匹使使。”
陆鸿这才明白,青莱水师已经被南唐水师打得溃不成军,这些人八成是借着乱劲儿上岸一路西撤,败兵摇身一变,成了劫道的马贼。
他冷笑道:“我不管你们为了甚么,限三日内到沭河大营报到领罚,否则——格杀勿论!”
那人被他的威势所慑,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
他见自己手下多有动摇,对方人数又多,知道今日是决然讨不到好处,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嘿嘿,有劳费心啦,既然上官也相中了这匹马,那小弟做个顺水人情,咱们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说着勒马要走。
“不知悔改。”陆鸿突然一声大喝:“给我拿下了!”身后众军轰然答应,“呛啷”一声齐响,长刀出鞘,弓弩并举,两翼迅速包抄,顿时便将尚未反应过来的乱兵围在了中间。
那乱兵军官见这批军人如此训练有素,登时慌了手脚。他们是囚徒之身发配戍边,原本就没甚么纪律可言,此时见了真格儿的阵仗,哪里还有斗志。
陆鸿朝这人一指,向后边的乱兵们道:“我是青州行营后军丙旅旅帅陆鸿,谁拿下了他,我担保免除死罪,从轻发落!”
众乱兵一听他还是个旅帅,又许了免死的好处,立时跃跃欲试。那军官见自己的手下都拿异样的眼神瞧着自己,显然都动了心。他把心一横,恶向胆边生,突然怪叫一声挺刀向陆鸿疾冲。
吴副尉见状大吼一声:“找死!”从陆鸿身侧跨前一步,长刀障身,摆了个架势,还未等他出手,乱兵之中早已伸出一刀一矛,将那军官砍下马来。
跟着所有的乱兵一齐滚下马鞍,跪了一地,当先使刀和矛的两人同时向前一步,向陆鸿道:“我等谨遵上官之令,愿意听罪伏法,恳请高抬贵手!”
陆鸿见这两人都是九品军官,于是挥挥手撤了包围,向二人道:“还是那句话,三日内到沭河大营报到领罚,找一位马敖马校尉,死罪可免。”
那二人顿首叩谢,急忙带着一干乱兵灰溜溜地去了。
陆鸿等那些人走远,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后还护着一个人,他回头瞧了一眼,却见那人正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
“小陆……你、你好。”那人艰难地开口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