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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奇异变故将龙武卫们都听得傻了,有人便问道:“是哪个陆大将军?难道是咱们陆宝丰陆郎将?”
话一出口就立刻遭到了反驳:“拉倒罢,不可能!方才叫妈妈的就有陆郎将一个,我在左近听得真切!”
众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大周还有哪个陆大将军,虽然大伙儿都隐约听到过陆鸿的名字,但是毕竟那太过遥远,又是近起的新秀,因此一时倒没转到这个念头上来。
也不知谁先反应了过来,大喊了一声:“还猜他娘的球?跟着陆大将军捡首级去啊!”
众人这才醒悟,纷纷互相指责别个浪费时辰,并争先恐后地往前头赶。
此时“众望所归”的陆鸿陆大将军正犯着难,他想径直去砍了室得部的辱纥主并且抢下“老皮帽子”,但是这位个儿矮却颇为肥胖的室得部辱纥主学了精乖,竟拉着千把两千人牢牢地挤在自己和大纛周围,挨挨蹭蹭地向前挪着,已经与奚王的战车越离越远。
虽然这胖子落了单,不过毕竟还有近两千人护卫着,陆鸿带着千把人急切也攻不进去。
而且他们刚刚凑到近处凶相毕露之时已经被人发觉,并且遭到了顽强的抵抗!
他一面亲自带人吊着追打一面仔细观察着敌军,却发现这帮人根本毫无阵势,只是一味贴挤着,在战术上根本到处都是破绽,但又没有破绽可言——这个铁桶阵谁咬一口也得崩下
几个牙!
他干脆脱下皮甲、半臂,一齐在旁边边军的火把上点燃了,甩过头顶丢进了敌方人堆里,叫道:“烧他妈的!”扔完便只留了手臂上的生布,光着膀子举刀便冲。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把皮甲和翻皮帽子点了,带着一团团火光焦臭味道砸进了敌人堆里。
这种“火攻兼化学攻击”果然收到奇效,无数奚军身上着火退散,或者惊惶地避让着满地的火球,那铁桶阵顿时便破了个稀烂!
这时三流子也带了几百个兵不知从哪包抄过来,一阵交兵大呼酣战之下,在陆鸿眼皮子底下又把那杆“老皮帽子”大纛扛了去,欢叫着道:“哈哈,鸿哥,我可等多时啦,‘老皮帽子’还是归我!”说着熟门熟路地摘下“老皮帽子”旗,又塞到一个新褡裢里。
陆鸿好不容易杀透了重围,却被三流子抢了先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把那胖辱纥主剁了,光着膀子便追了上去,骂道:“狗日的三流子,你他娘抢了三面旗,就不能给老子留一件儿挂指挥所里显摆?”
三流子一边逃一边放肆地大笑:“这玩意儿圆巴巴的挂墙上像个狗皮膏药,要它作甚?”
小五子见他们俩越追越远,气得大骂,只得率众跟了上去。他们这一千多人在乱军丛中东奔西闯,遇见了逃窜的散兵游勇便随手砍了,碰到敌人大部兵马便远远绕开,或放两记暗箭就走。
陆鸿和三流子两人你追我赶,不知不觉中便从北赶到了南,身边的奚军也愈发稀少,大周兵将开始渐渐增多起来。
两个家伙旁若无人,在人群之中肆意打闹追赶,别个约莫是得了军令,见到他们手臂上缠的白布便不来管束,都勒马避了开去。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横穿整个战场,冷不防一头扎进了冉英将军的左翼之中。
三流子只顾着躲闪后面的陆鸿,却忽视了前头,胯下战马在人群中提不起速度来,也来不及变向避让,终于同一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哎唷”一声大叫,伸手便捉住了三流子的肩膀,叫道:“哪个小贼这样大胆!”
可陈三流是何许人也?
他刀下亡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自己却屁的重伤没挨过,怎么会给这样轻轻一抓便拿住了!他当即肩膀一沉,反手便把“老皮帽子”甩兜出去,正将那人罩了个结实,硬生生地拖下马来!
陆鸿见他闯了祸,连忙飞身下马,将那人扶了起来,顺手扯过“老皮帽子”搭在肩膀上,向那人略带歉意地问道:“阁下伤得不重罢?”
那人撑着腰艰难地爬了起来,口中叫唤着:“重!重的很!尤其是这杆老腰,你两个是哪部的兵,如此蛮横?”他睁眼往二人身上一打量,却呆住了,见两人马上身上几乎挂满了旗帜、皮裘和号角,却都光着上身,手臂还扎着白布,根本就是不伦不类!
这时后面响起两声娇呼:“冉将军,你怎样?”
五个人围作一圈,面面相觑,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