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啥玩意儿?”陆鸿嘀咕了一声,“他们真的是山贼吗,怎么像邪教似得?”
他正要指挥骑军合围,却见原本乱作一团的山贼突然合拢起来,开始绕着中心转圈,并且以一种奇异的节奏四面进击,口中都嗡嗡念着方才那四句半通不通的打油诗!
这时跟着陆鸿来的镇安军们显然都露出了几分怯色,开始骑着马远远地兜圈子,并不敢再上前厮杀。
陆鸿见自己的兵没来由地怯战起来,顿时满头雾水,正要找个人问问情况,却听身后有人在唤他:“陆将军,不好了,贼人开始念咒啦,咱们撤退罢!”
陆鸿回头一瞧,只见余康成的副尉凑了过来,没口子地劝他撤退。他大感奇怪,问道:“念甚么咒,为甚么要撤退?”
那副尉急得满头大汗,抓住他的缰绳叫道:“是白衣山神的护身咒,前头燕郡守捉城的一名将军带兵和他们打了一仗,本来已经稳占上风,就是因为他们念了这个咒,这才大败亏输,险些丢了性命!”
陆鸿听了大皱眉头,他是绝对不相信会有这种扯淡玩意儿的,就算有,也只是一种心理战术罢了!
他侧着耳朵仔细倾听,那些所谓“咒语”,不过就是将那四句话颠来倒去地喊着:“白衣山神,佑我天兵;大道功成,不死之身……”
“大道功成,佑我天兵;白衣山神,不死之身……”
那些山贼进退之间甚至暗合阵法,而且“咒语”的每一种顺序都与之相应和。
镇安军们见主帅不退,只能在旁边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斗,一时之间居然被那些山贼杀得节节败退……
陆鸿瞧了半天总算摸出了几分门道,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古怪阵法,虽然阵型的变化和进退节奏都有些天马行空,叫人一时之间确实难以摸着头绪,加上那些煞有介事的叫喊,哪怕是惯在沙场的老军旅也有可能被蒙住一时,而阴沟里翻船。
但是这阵法毕竟只有四句口诀,说白了就是三招板斧的玩意儿,再是如何蛊惑人心,也不过来来去去几种变化。哪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破法,只要自己稳守阵脚那就稳如泰山!
看透了这一节之后,他忍不住哂笑一声,不屑地道:“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说着撮唇为哨,那十二名亲兵听了立即聚拢过来,在他身后列成一阵。
那副尉见他有冲锋的意思,连忙拦在马前,叫道:“不成啊,将军,咱们快退罢,守住寨子要紧……”
亲兵喜子见他没完没了地废话,老大地不耐烦,伸手便揪着他的后领丢到了一边,啐道:“啰嗦,一边儿去!”
陆鸿咧嘴一笑,拔刀指着那副尉笑道:“你若是我的兵,现在已经治你个扰乱军心的罪过了!”说着唿哨一声,十二名亲兵齐声大吼。
陆鸿忽然扬声长笑:“天神下凡,所向披靡;白衣山鬼,命不久矣!”带着十二骑风驰电掣一般,向敌阵之中一名披发白袍之人冲杀而去!
那人吃了一惊,顿时忘了念咒,周围那些山贼
们失了指挥,也有些前后脱节。
原来陆鸿早就发现,那披发白袍之人正是这军阵的指挥官。
十三骑在敌阵边缘突然兜了一个极大的弧线,并且呈蛇形左右游走而来,那山贼的军阵果然左右摇摆,不知向何处防备。
陆鸿见那披发人干脆指挥士兵两翼囤积,于是就反其道而行,十三人变成锋矢之阵,猛然向对方薄弱的中路冲杀而去!
他这是取司马巽与皮休两家骑阵之长,这锋矢阵好似一柄利剑,倏然刺入地方软肋之中,辟水刀带着一道熠熠银光翻腾飞舞,一忽儿在南一闪,一忽儿往北疾卷,好似一叶扁舟在滔天怒浪之中忽隐忽现。
突然间那念咒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阵型严整的山贼们一哄而散,那副尉正愣神之间,只见一颗黑乎乎的圆球儿带着一溜水光,从一锅滚粥般的人群当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准确地落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接,只觉的手掌上一把粘稠温热的液体,顺着手指缝儿滴到了自己的脚面上。他借着月亮和火把的光亮看去,只见一颗披散着头发的首级正瞪着双眼,凶神恶煞地望着自己!
这副尉吓得魂飞魄散,将那首级狠狠地掼在了地上,并且拔出刀来狠命地连砍了七八刀,一直砍得那首级面上血肉模糊,这才惊魂稍定。
他四面望了望,只见陆将军那支人马已经不知到了何处去了,自己身边只有几个相熟的队正,带着一百三五十兵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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