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埋伏,老子吊着那帮猢狲跑了几里地,也没瞧见你俩人影,差点儿给人包了饺子!你俩倒好,偷摸进了城快活!”
小金子和喜子俩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说甚么好。
末了还是喜子先招了:“俺俩看你把敌人溜得挺好,城里黑漆漆的也没防备,几百个兵都在西门上伸长了脖子看大戏……所以我就跟金哥合计了一下,干脆摸到南门把黄州城给……嘿嘿。”他做了个“抓”的手势,扮了个鬼脸。
陈三流气得吹胡子瞪眼,半点儿辙也没有,他是头一回单独带兵,此时在“计划外”拿了黄州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一面思量着对策,一面在想着怎样处理这两个家伙!
正当他凝着眉瞪着眼,半天也没想出个章程来,却听面前的小金子笑道:“三哥,咱们是不是该先派人通知一下大人……”
喜子连忙跟着说:“是哩,这里还有一千多个俘虏,怎么处置,也叫人挠头哩。”
原来一刻时辰之前,两人本按照约定打埋伏,见守军尽在西门,怕腹背受敌,便悄悄往南摸了半里地,还是喜子眼见,竟瞧见南门外半个鬼影子都没有,于是两人也不知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脑子一热就打上去了……
谁知道这一战异常顺利,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便开了城门,一千八百人一拥而入,首先便俘虏了刚刚被接进城来的一千多败兵,西门的守军见到这般情况,又没个指挥的军官,顿时军心大乱,被喜子带兵冲了两
回,便抵不住纷纷翻墙跑路了……
陈三流听了小金子的话,一想也对,连忙派兵向大军汇报。这三人满以为立了大功,都喜滋滋地在城头上翘首以盼,等着他们家将军进城。
谁知道等陆鸿率领大军押着俘虏,七万余人一路浩浩荡荡挺进黄州城时,已经是下午了!
三十里地赶了大半天,我们的陆副都护显然并没有多少高兴的理由……
事实上,他的烦恼并不是因为大军的行进速度不够理想,而是因为两点缘由:第一,陈三流他们几个瞎胡搞,让他很不高兴!
第二,俘虏这么多,该如何解决……
现在他只能要求自己的大军各旅各团保持紧密,到时候即便赤手空拳的俘虏发生暴乱,也不至于大军被冲散阵型,以便随时反扑;同时看紧朴仲忧与金仁汶两人,留个人质筹码在手。
前头他已经给几个东部降兵的主要军官开了会,并且明确表示,暂时需要他们跟着大军走!
至于回到安东之后,他们愿意解甲归田的,可以优先录入户籍给分田亩;想要继续参军吃粮的,也可以分散安插各军,或者新建一军,慢慢再议。
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了全体降兵军官的认可,都赌咒发誓,表态愿意暂时跟着大军,绝无二心。至于回到安东之后怎样个打算,那个到时再说,只要将军信守承诺即可!
陆鸿为了当他们安心,只好也当场发了个小誓,那帮人果然便欢欢喜喜地去了……
谁知道消停了还没到两刻,陈三流那边就给他传来了“捷报”!
本来轻松打下黄州城是件好事,他见这几个狗东西超额完成任务,也颇为欣慰。但是等他听说了夺城的过程之后,整个脸色便阴沉下来……
这三个家伙,太不像话了!
让他们去侦察侦察,结果都干了些啥事儿?
因此当他黑着脸走进黄州城的时候,对他无比了解的陈三流便开始心里打鼓……
陆鸿进了城直接叫来贺高,宣布了四项军令:一,立即安抚城中百姓、不准士兵侵犯,违令者斩!
二,妥善安置大军与俘虏。
三,开仓库犒赏三军。
四,严密侦察方圆二十里敌军动向……
然后他找了个书记官,让他将战况战果写一份飞马报回仓岩州,再转呈朝廷。
办完这一切事情之后,他便沉着脸色向左右大喝:“来人,给老子将这三个家伙拿下!”
此言一出,以及便有十几个侍卫冲上来,将陈三流、小金子和喜子三人掰着手臂按到了地上。
好在这些人虽然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但是念在相熟的情分上,倒并没有怎么用力。
况且……这三个都是侍卫队的分领校尉、他们的顶头上司,回头找起麻烦来,谁受得了……
“小金子、喜子二人不服长官指挥调遣,违背军令、私自行动,打五十军棍!陈三流管教无方,同罪!”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顿了顿又说,“念在你们立了功劳,每人折十军棍,各打四十,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