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流为何突然转了性儿,但这毕竟是一桩顶好的事情。
如今胡小五已经有了着落,如果再把陈三流定下来的话,那么就剩下小王正了!
回头就在保海县,托人相个大家闺秀,最好知礼数、懂营务的,一个新家也就操持起来了。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甚至连小金子都在心里默默安排了一遍,只觉心情振奋,说不出的得意满足。
可是没过一会儿,便看见那两人又折返了回来,陈三流将元香松进了庄院之内,自己却蹲在河边黯然出神。
这一下却让陆鸿与李嫣相视愕然,不知那两个家伙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谈崩了?”陆鸿奇道。
李嫣茫然摇头,但看陈三流的情状,交谈的结果显然不尽人意……
陆鸿远远看着陈三流沮丧的背影,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猜测道:“会不会是这小子……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惹人不高兴了?”
李嫣的脸颊立即飞红一片,啐道:“少来胡说!”不过她心中毕竟没底,皱着眉道:“应该不会罢……”
陆鸿撇嘴道:“那你去找香姑娘探探口风,我审问审问三流子!”
李嫣无奈,只好答应了。
陆鸿掖了一把领口,迎着刺骨的寒风,向陈三流蹲着的方向快步而行。
李嫣则转身绕到庄院的侧门,悄悄推门而入
。
……
……
河边。
“啥?谁他娘的诬告我?”陈三流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大叫,随即举起手掌赌咒发誓:“老天爷作证,老子连香姑娘的指姆头儿也没碰一下!”
陆鸿这才信了他,不禁又有些尴尬,毕竟“诬告”陈三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好啦,你也甭管是谁的诬告,没这回事就好!”陆鸿很“道貌岸然”地说,“那你对人姑娘家到底是个甚么意思?”
“甚么甚么意思?”陈三流这回却是明知故问了,而且目光躲闪,几乎不敢向陆鸿看去。
“你装甚么蒜?”陆鸿见他犯怂,底气又足了起来,义正言辞地训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成与不成总得撂下一句干脆话来,可不敢耽误了香姑娘!”
陈三流无辜地辩白道:“冤枉啊!刚才请她出来,就是说这个事情哩。我让她好好找个汉子嫁了,我和她不合适……”
陆鸿感觉自己就是个白痴。
所以他“哦”了一声,装出一副很感慨的样子,说:“那……算你们有缘无分罢。”
……
元香的屋里。
李嫣甚么问题也没问,甚么话也没说,甚至根本没有跟香姑娘作任何交谈。
自打她一进门,元香就扑在她的怀里,一直哭到了现在……
她轻轻摩挲着香姑娘柔软的后背,幽然叹了一声长气。
如此岁月淡淡,时光流转,不知不觉便又过了半个月。
陆鸿的伤势倒是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胸腔之间总感觉有股气提不上来,这股沉碍滞涩之感,让他十分不畅。
他也以伤势未愈为由,始终不曾参加朝会,也谢绝除了几位熟人的一应拜访。
好在同僚们都知道陆府的门槛高,也不来讨没趣。家中办红白大事的,虽说总少不了陆府的请帖,不过陆鸿一次也没有参加过,只教莫管家备了礼,客客气气送去了事。
实际上,他在这半个月间,根本就没回过修业坊的陆府,也没有去过城北的大宅院——他甚至根本没有进城。
是的,他一直就在李嫣的庄子里住着。
可是半个月后,也就是腊月初三的这天,陆鸿终于决定回城了,他要进宫一趟,当面陛辞丰庆帝,希望尽早离开神都,回青州过年。
当然了,他还有另外两件事:见一见胡效庭;告别老师。
见三个人,他打算用三天时间。面君这件事可以放到最后来办,然后就直接离京返乡。
这次李嫣也跟着他一道儿进城,一来她也打算进宫见见几位娘娘、太子妃、广平,二来她打算到时同陆鸿一起回青州过年。
于是几辆马车、数十骑士,便告别了南郊的庄子,浩浩荡荡地回到神都洛阳城。
陆鸿的马车刚刚驶到修业坊大直巷,却见巷口人头攒动,不论是布衣麻袍还是绫罗厚袄的都有,全都人挤着人,争先恐后地往巷内观瞧,一时间吵吵嚷嚷,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