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离开之后,男人才从别墅里出去,走到海边去找长椅上安静坐着的女孩子。
长椅上的女人似乎是听见了海风之中,男人渐渐靠近自己的脚步,将身上的流苏披肩拢了拢,轻轻侧头看他:“忙完了?”
“嗯,波雅已经走了。”
她轻轻侧头看他的样子也很美,趁着落日的余晖,美得就像是一副摄影大师拍摄出来的名作。
柔和的光晕在她身后渲染开,碧海,余晖,加上她。
仿佛一切都是最最美好的样子。
男人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指。
她的手被男人拉过去,微微僵了一下,然后要抽回去。
却被男人被牢牢握住了,男人很温柔的用拇指摸了摸她的手背,温柔而又觉得有些好笑的开口:“暮之,我们都已经认识两年了,你还觉得我很陌生吗??”
他认真的看着她,眼眸里面对她表现出来的都是包容跟宠溺。
而这样的眼神视线,却让女人不敢直视。
她将视线飞快的挪开,看着海平面上的飞鸟在落日之下展翅,手指还是从他的手里面抽了出来,苍白的开口:“对不起,我还有些不能适应。”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适应,”男人看她把手抽回去了,也不再勉强,只是看着她手上戴着自己跟她订婚时候的订婚戒指,眼神里面就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往后我们要在一起几十年,慢慢来就好。”
她点点头,但是却没来由的,觉得心颤心酸。
同样的话,那个远隔了千万山海的青年也同他说过。
现在,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呢?
沈暮之垂下眼睛,睫毛遮盖住半个眼珠,夕阳余晖在她的长长的翘睫毛上点点跳跃。
男人看着她沉默安静的模样,有些关切却又温柔和缓的问她:“念之,你好像这次回来,好像有了心事?”
沈暮之轻轻勾了勾唇角,抬起眼睛来,轻轻问他:“薄琛,你说我会一辈子都待在爱尔兰吗?”
“只要你喜欢,你嫁给我之后,想要在哪儿生活,我们就在哪里生活。”
薄琛有这个财力,若是真的宠她,喜欢她,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去陪她。
她丝毫不怀疑薄琛的话。
只是,她有点害怕。
有点害怕即便是离开了那个地方,离开了那个曾经在她的人生里面留下了痕迹的青年,也依旧会被找到。
他会恨自己吧。
因为自己,而把他变得一无所有。
然后蒸发一般,人间消失。
而真正的念之,应该也活不久了吧……
沈暮之垂着眼睛,手指轻轻的摸了摸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
那是两年前,沈家跟薄家商议联姻之后,薄琛毫无感情的给她套在手上的戒指。
不管薄琛对她是不是有感情,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因为爱她而娶她,那都无所谓。
婚姻跟爱情,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形式跟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可是,那个青年跟她的婚姻跟爱情,却总是让她在深夜里面梦到。
然后不安的惊醒过来。
她以为她能很简单的忘记他,然后跟薄琛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成婚。
过着跟其他商业联姻的人一样,各不干涉对方的婚姻生活,继续一个人过下去。
但是,薄琛对她的态度转变,让她觉得害怕。
也抗拒,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