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井的脑子无比清醒,她知道,这一次一定要拦住庄思齐。
如果拦不住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庄思齐一起去爱尔兰。
“庄思齐……”
“你别说了,”庄思齐不温不火的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对于金井所说的薄家,毫无畏惧之色,“不就是薄琛吗?”
“不就是?”
金井简直要被庄思齐这轻飘飘的语气被气笑:“你以为薄琛是什么人?你以为他是好对付的吗?他能像是你家那个大哥庄世涛那么好对付吗?”
“他当然不好对付,不过,他看起来倒像是个正人君子。”庄思齐冷冷勾了勾唇角,眼睛看着手里面摇曳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才品尝着浓郁的红酒味,开口,“这样的正人君子,肯定是很在乎外人的话的。”
金井心中猛地一跳,有些背脊发凉:“庄思齐,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把我的女人跟孩子带回来,难不成,让她在别的男人臂弯里面躺着?”
庄思齐皱了皱眉,眼中神色冰冷阴暗。
若是金井现在就在庄思齐的面前,必然要被庄思齐这幅样子给吓到胆寒。
庄思齐失去了庄氏集团的继承权,表面上是甘于平庸。
但是没有人比金井更明白,庄思齐像是一直夜中独行的孤狼,文雅夫人的重击,并未打灭他的野性与锋芒。
他只是暂时收敛起来,伺机而动罢了。
他的爪子已经磨得雪亮,就等一个机会,咬破敌人的喉咙,掏出对方的心脏。
……
沈暮之看着家中的佣人帮她打包好行李,然后放上车,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佣人关切的问她:“少奶奶您没事儿吧?”
佣人也已经开始改了称呼,从沈小姐,变成了少奶奶。
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薄家少奶奶。
不管肚子里面怀着的是不是薄家的血脉。
薄琛帮她将几本书放在乘坐的车子后车座上之后,就亲自给她打开了副驾驶上的车门:“上车吧。”
沈暮之点点头,弯腰,扶着肚子上了车。
而薄琛也给她关好了门,绕过去,拉开驾驶席的车门,上了车。
沈暮之上车之后,就系好了安全带,但是眉毛一直轻轻皱着。
薄琛看她一直拢着眉,就问她:“昨晚没睡好?”
“还好,就是做了几个梦。”
她经常做梦,打从怀上这个孩子开始,就总是做梦。
昨晚,她又梦见庄思齐了。
庄思齐十七岁时候的样子,眉眼温和,笑容耀眼。
春樱之下,那个少年在林荫大道上,冲她伸出手来。
她驻足不前,但是却有个小小的孩子,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朝着庄思齐走过去。
她皱眉想要把那个孩子抱回来,那孩子却扑到了庄思齐的怀里面。
而他弯腰将孩子抱起来后,也瞬间就变了。
不再是少年时期的庄思齐,而是青年时期,眉眼凌厉薄冷的庄思齐。
他抱着孩子,问她:“念之,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骗我?”
她摇着头,慌乱而恐惧的从梦里面醒过来。
惊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