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的眼瞳剧烈颤动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庄思齐。
庄思齐在她耳畔说完了之后,就抬起头去看她的眼睛。
如愿以偿的,看见了她眼中那有些震惊惧怕的神色。
庄思齐薄唇勾起,笑容变得温柔了几分:“不要怕,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只要你还跟以前一样做我的妻子。”
沈暮之轻轻摇头,想要出声拒绝。
庄思齐却仿佛看出她要说什么一样,脸色猛然阴沉下去,反复无常的冷了语气:“你没资格拒绝。”
沈暮之咬了咬下唇,总觉得庄思齐现在变得越来越阴沉复杂。
令人难以捉摸。
他从前就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只不过在对她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柔而体贴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在无形之中,变得阴戾而且乖张难测了起来。
沈暮之看着这样复杂的庄思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都在被他捏着。
只要是他不高兴,就会被捏坏。
她咬着下唇,喊他:“庄思齐。”
“叫我思齐,就像是以前一样。”
庄思齐离开她的身体,拉着她的手:“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卧室,孩子的婴儿房我也已经准备好了,你喜欢雏菊,我已经买好了放在三楼的花房里面,你来看看。”
庄思齐拉着她的手,往铺了暗红色地毯的楼梯上走。
沈暮之只走到了一楼,就因为怀孕月份有些大,而有些喘息起来。
庄思齐看她这样,干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沈暮之眼神复杂的咬着唇看他,总觉得庄思齐现在有些神经质。
可是,也不敢乱说什么去刺激他。
他似乎很想回到从前,回到之前他们一起生活的那几个月。
想要跟她恩爱的做一对新婚夫妻。
可是,一切都已经变了。
不管庄思齐想要怎么做,沈暮之始终都觉得,庄思齐这是在自欺欺人。
就像是沉溺在一个不愿意醒来的幻境里面一样,妄图去恢复原来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物。
她看着这样的庄思齐,只能紧紧咬着下唇,眼神复杂而悲悯的去看着他。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跟庄思齐说。
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跟庄思齐说现在她的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只觉得心里面难受,看着这样的庄思齐,她只觉得压抑。
压抑的几乎什么都说不出来。
庄思齐抱着她上了三楼,轻轻将她放在地上,然后推开了三楼的门。
三楼花房里面的景象,像是一幅漂亮的油画一样,随着房门的打开,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整个房间里面都摆满了盛开的小雏菊,而在小雏菊摆满的房间中央,有一个实木画架,画架的画板上面有一张画纸。
那画纸上是一副油画。
油画画的很细致漂亮,引人入胜。
就像是照片一样真实,三层小楼,白色窗纱,窗台上的小雏菊迎着风,穿着白色裙子的孕妇正拿着喷水壶在浇花。
那样静谧而唯美的一幅画,却让沈暮之觉得手脚冰凉。
“你……”她转头看身侧的庄思齐,神情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庄思齐却只是眼神牢牢的看着她,勾了勾唇角,问她:“我画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