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睡了很久,没有人打扰她,整个别墅里面都安静的很。
她睡到天色蒙蒙发黑的时候,才皱着眉毛,睁了睁眼睛去看窗外。
但是,一睁眼,意识渐渐回笼。
她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旁边看着她。
她猛地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旁边。
果不其然,有人坐在她床边的单人沙发上。
正手里拿着一本书,轻轻的往床头的柜子上放。
“醒过来了?”
男人的声音好听,磁性,又夹杂着成熟男人才有的沉稳冷峻。
她没有说话,只是侧头看着他。
他在发暗的房间里面站起来,高大挺拔的男性身体完美的就像是神祗的剪影。
因为房间里面没有开灯。
她只能隐约看清他的面部轮廓,但是即便是这样,这男人的俊美也依旧能凸显出来。
他将房内的小台灯按开。
暖黄色的光芒温柔的照亮她的床。
也照亮了他的脸。
沈暮之看着庄思齐朝自己走过来,轻轻皱了皱眉毛。
庄思齐看见她皱眉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黑暗,声音里面也带了几分僵冷:“怎么,不愿意看见我?”
沈暮之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才好。
他已经做完了产检。
而他既然能在这个时候回来,必然是知道了她的产检结果。
想想也是,就算是她不说,孙箨跟小嫚也早已经通知了他。
她不太想看他,转过头去,看着天花板。
庄思齐坐在她的床边,手指温柔却又强势的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将她的脸扭过来,让她必须看着他。
然后薄薄的唇,有点不知羞耻的开口问他:“怀上我的种都没有打掉,现在还怕看我?”
“我试过很多次打掉他。”沈暮之的眼珠淡漠的没有什么感情,说的话也不像是一个爱护孩子的温柔母亲。
庄思齐因为她这样薄情的一句话,而眼中升腾起巨大的黑暗来。
“那怎么没打掉?”
“被阻止了。”
沈暮之遗憾道。
但是她一说完,庄思齐的手指就变得力气大了起来,声音也骤然间褪去了最初的那一点点温度:“被薄琛阻止了?”
沈暮之被他修长的手指捏的下巴很疼。
皱着眉毛,抬手想要拿开他的手。
庄思齐的手腕却很有力,即便是她伸手去拉,也未能成功将她的手拉开。
反而让庄思齐更生气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琛倒是对你情深义重啊,为了你,喜当爹都甘愿。”
沈暮之听着他的话这么难听,不由也带了三分气:“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侮辱他。”
“那侮辱你吗?”庄思齐修长的眼睛眯了眯,对于她袒护薄琛,心里面嫉妒的发狂。
沈暮之瞪着他,没有说话。
庄思齐看她这么倔,很容易的,就想起了念之。
念之那么温柔,即便是倔强,也从不会像是她这样,沉默的瞪着他,只是用眼神抗议。
念之起码会有什么说什么,跟他沟通。
但是她不一样。
她不说,他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猜,又让他觉得烦躁无比。
这样的烦躁之下,他的脾气跟嘴巴就变得恶毒了起来,视线也带上了伤人的刻薄冷意:“你是用了什么水性杨花的下流办法,才能带着我的种把姓薄的迷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