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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事情就是有这么巧。
穆清本来一心想做个好母亲的,就在山上守着小豆包,偶尔下去看看人间百态,给儿子挣份家当,再找点乐子,就这么过一辈子。
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是谁投了一个石子,水面上终究还是翻腾起了浪花。
“粮草呢!”远在万里的南戎国边境,主帅帐里传来怒吼声。
大帐外,跪了一地的伤号,他们的盔甲已经看不清颜色,他们的嘴唇皲裂,脸上红一道黄一道,肩膀,胸口,大腿,被裹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布。
他们遇到敌人袭击了,在他们押运粮草的路上。
这本来是一次很简单的差事,他们以前这样做了很多次。
可是这一次,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押送粮草的路线,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每次都会变换,敌人不可能料想到……”
少将军话没说完,将军一脚就已经踹了上来。
“我不想听任何的借口,你只需要告诉我,我们的粮草呢!”在战场上没有所谓的亲父子,没有完成任务,就是没有完成任务。
“没有这次粮草,我们下个月就没有办法同敌人应战,可是下个月是最紧要的关头。冬天就要来了,他们会像疯了一样的进攻,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地方,更多的食物,更好的环境。你觉得我们现在剩的粮草能够支撑这么久吗?没了粮草的,我们就和兔子一样,可是他们,却是吃饱喝足了的饿狼。”将军的暴吼声一连串的传出来,所有人跪在地上,屏气凝神,半句话不敢多说。
钟昆穿着小盔甲,立正站在旁边,挺胸抬头,连眼神都不敢给兄长一个。
粮草这事至关重要,在兄长手底下出岔子,这可怎么办呀!
“将军,属下以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从临安城调来粮草定然是不行的,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旁边的渝州,蛮荒调来粮草相助。至于丢失的粮草,给属下时间,定然会全数追回。”少将军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是的,他受伤了。
那根箭正中他的心脏左侧,只差一点点,他就没命回来了。
但既然还有一口气在,他怎么就会把粮草弄丢了呢!想到这儿,少将军就恨恨的锤着地面。
“你先下去治伤吧,调粮草的事儿,不用你办了,记得你下了军令状。这次粮草丢了,你占大部分责任,伤好了就去领罚。”尽管是自己的儿子,但将军一点都没有从轻处理。
“是!”少将军应道,拄着剑站起身来,往前踉跄一步。
旁边兵士想要上前扶住,却被将军凌厉的眼光扫下去。
“将军,会不会对兄长太严了些。”看着地上轻飘飘,没有力气的脚印,钟昆小声说。
说出口,钟昆就后悔了,他又自作主张说话了。来了军营以后,他发现这里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铁一样的纪律,云彩一样的生命,这种鲜明的碰撞让他一次次的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