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弃了断臂后形成的暴戾,其实也不过是恢复到更早前那个四肢健全南浦小兵的本性,回归本真自我。就在这个人的思绪纷飞中,众人来终于来到满是人头的校场。思绪也被这里的吵杂打断了!
皱皱眉头,张左耀显然是有些意外,虽然心里有准备,他却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此刻校场上泾渭分明的分处两个阵营,由校场左侧的点将台分开,左侧队列整齐,营伍清晰显得号令分明,高级军将立于军阵最前方身板笔挺,目不斜视,依稀有着后世那些强兵的影子,这是自己的雄武军!而另一边,天了,那里就是一锅粥,所有乌合之众所特有的特质在这个阵营里显然都可以得到体现。唯一让人欣慰的,或许只是那些人神色间流露的傲气,以及旺盛的生命力吧!但这也最可笑的一点,他们似乎还当自己这点精气神很了不起似的,似乎自己很精锐,似乎他们并不比身旁的雄武军差。或许他们早已忘记,面对契丹人他们不过是决死的复仇,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们并非精锐。
说全不是也不尽然,这些乌合阵营之前,有一个孤单单的身影军姿笔直的站立着,带着倔强,带着激动,带着憧憬,或许看到张左耀的目光望向自己,这个身影双手一提,小跑而出,一系动作都是标准的雄武军军事动作!
“禀报都使,雄武军军官训练营第十期毕业生,前锋军军前裨将贾刚回军复命,此去仅带回杀胡虎士共计三千一百二十一人,请都使训话!”
随着贾刚的话,校场顿时响起许多议论声,雄武军一侧的阵列更是出现了许多恍然的表情,因为他们都清楚军官训练营是什么地方,更清楚第十期意味着什么,那可是雄武军的老人了,那时候同贾刚同期的军中裨将此刻大多都是水涨船高,至少也是中军副将一级了……
张左耀没在乎议论,他只是对贾刚招招手,待他来到身前,啪,郑重的军礼送上,而后,张左耀温和的指了指身后老杜等一干准将军所站的位置最后一位:“准许归建!”
“嗡!嗡!”
随着贾刚的站位立定,破虏军这下子可热闹了,吵吵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显然,贾刚的地位足可以保证他们这些出生如此的人有一个好的结果的。当然,他们早有设想,只是得到明确还是不能不兴奋,不能不开心。
早料到这样的结果,张左耀却还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吼叫般发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传令!”
“哗”随着张左耀的发话,张左耀身后的旗令兵条件反射般猛然举起了战时才用的令旗,带起一阵风声。随后他愕然的转转头看向了张左耀!
“雄武军听令!”等待片刻,张左耀大声喝令起自己左侧列阵的兵士:“全体都有,向左转!”
尽管疑惑,尽管不解,不过雄武军长期的训练保证了所有人都遵照命令行动,包括前排的高级军将!“哗!”转身,“咚”并脚!所有人动作整齐划一,迅捷有力!而随着动作的完成,三千将士转而将脸对向了右侧的破虏军乌合!这一刻,所有声音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气氛怪异。
“全体都有,齐步走!”还是张左耀那生冷的命令声。而此刻,点将台上不少人也都明白了张左耀的用意,不禁有些瞪大眼,生怕错过什么似地。
“哗!”
“哗!”
“哗!”
依旧没有半刻迟疑,因为雄武军每个人都在训练时体会过,给你半息思考时间,过后就是教官们就会邪笑的将你请去‘喝茶’,所以,可以思考,但命令必须执行,直到下一个命令传达。当然数千人一旦行动起来,接下来再传命令地下也是听不到的,同样列于阵中伍长们便紧紧盯住了张左耀身旁的旗令兵!
“哗!”
“哗!”
“哗!”
旗令不下,雄武军便要一往无前,一步两步三步,两军阵列本就不远,此刻更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如果说先前的破虏军很嚣张,此刻他们则是很紧张了!但是他们依旧沉默着,只是很多人早已不自觉的转身面向了雄武军军阵,气氛显得非常压抑。
“这是什么意思!”突突的,不知谁询问了一句,也打破了点将台右侧的平静。
“嗡!”的一瞬间破虏军士卒纷纷叫嚣起来,只是一静一动之间,实在吵杂,也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而这股浪潮又迅速的被对面传来的脚步声压制!一步,又一步,铿锵而有力,短短数步,破虏军突然荒唐的觉得这简单的脚步也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踏破一切的力量,并不比当初的契丹马蹄来得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