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心坐在桌边,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记得在侯府别院,她还是小厮,服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喜爱斜靠在榻上,然后煮上一壶茶,把玩着琴棋书画打发时间。明明是一个男人,却比女子还要风情万种,妖娆妩媚。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冰雪逐渐融化,承受不住的积雪从屋檐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闷闷的声响。白千帆终于抬起头,那目光幽深无底,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讨厌你。"
柳无心呼吸一窒,忍不住腹诽这是什么理由,简直莫名奇妙,不可理喻!但是心底,却又好像能够理解,白千帆那过于复杂的情感。
她与他,实在是太像了,就像是镜子的里外。过于相像的两人,注定了是要相互厌恶的吧。
柳无心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了内室。而白千帆,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从打开的窗户中飞身离开了。
人走,茶凉。
初春的西域边关,北风依旧在戈壁滩上疯狂的肆虐。君氏王朝浩浩荡荡四十万大军扎营在边关,每日晨起操练,那声声的口号,响亮壮阔,气吞山河。
主帅帐内,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声乍然响起,紧接着伴随着的是六皇子君尘啸愤怒的斥责声。
"都给我滚出去!滚!"
那些原来待在帐内伺候的侍妾们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出了帅帐,原本如花的美人此刻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花容失色。
帅帐内,君尘啸满面怒容,双目圆瞠,充斥着鲜血,那目光,恨不得将手中的信笺烧出两个洞来。
"殿下息怒..."
一个男人,穿着谋臣的衣袍,毫不畏惧君尘啸的怒火,站到了他的面前。他目光灼灼有神,年纪已过而立,却仍旧英俊潇洒,丰神俊朗。他只需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子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气势。这样的人,若不是身上穿着的衣袍,谁能相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谋臣呢?
"息怒?君尘寰都欺辱到本皇子头上来了,如何能忍!"君尘啸将手中的信笺用力握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
那谋臣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君尘啸的怒火,垂眉敛目,声音平稳的说道:"陛下虽然严办了湘潭县令,却也并未多加责怪殿下,说明陛下的心里还是有殿下的。"他顿了顿,看君尘啸那怒气腾腾的面色稍有些缓和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此次殿下来到边关,若是能够大胜贼寇,陛下必将龙心大悦,将来登上那位子,也指日可待了。"
君尘啸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却是又想到了什么,浓眉一皱,狠狠地说道:"就怕君尘寰在父王耳边说些什么不利的话,毕竟本皇子现在不在京城,只怕..."
君尘啸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那谋臣却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他直起身子,一抹自信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殿下请放心,如今殿下已经手握兵权,届时大胜之后班师回朝,如若陛下仍旧对殿下有防备之心,殿下麾下四十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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