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已经将整个大寨烧成了焦黑色。此时,还有一股诡异烤肉和炭焦味道传来,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众人也都没了说笑心思。
小四子和萧良留在船上,展昭等下了船,踏上那片焦土。
岛上还有些伤员,吴刚和影卫们负责将人带上船。
展昭双足落地可算心里平顺了,回头看公孙,问他,“对了,你说有什么发现?”
公孙此时正蹲在一段焦木旁边,抠下一块黑色木块来,闻了闻,仰起脸对众人说,“用了火磷粉和硫磺粉。”
“火磷硫磺?”展昭想了想,“这粉末助燃,确比用火油要聪明。昨晚风大,只要顺风向空中洒出助燃粉末……大风一吹,立马就会燃烧。”
“如果是小鬼儿,应该不会用这些东西吧?”赵普冷笑了一声,看看那满目疮痍,“别说,这招够狠……别说海龙帮了,如果东西足够,烧了整个松江府都没问题。”
众人听了此事,都是心头一紧。
蒋平立刻派人去通知松江府和其他岛屿,小心防范,并且彻查所有有火磷粉火硫磺粉地方,至于陷空岛么,加三倍人,日夜监守。”
众人在废墟中转悠,没找到什么线索,心中却是疑惑……这与之前他们调查妖城有关系么?为何针对海龙帮?
正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呼喊声。
白玉堂等循声望过去,就见是河帮船,船头站着董晓蝶,对众人招手,似乎有话要说。
大船靠近后,董晓蝶飞身下了船头,跑过来说,“出事了!”
众人心里都是一抽,怎么老有事发生啊?!
“又怎么了?”蒋平问。
我们船队负责捞尸,在海龙帮大坝那儿,捞起了些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东西?!
“来看看就知道了!”董晓蝶带着众人上船,就见船头甲板上横呈着一溜尸骨。说是尸骨,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还有沉船、锁链。最奇特是,那些尸骨胸口处,都有一个大洞。
“这是在海龙帮发现?”蒋平皱眉。
“嗯!”董晓蝶低声说,“在海龙帮大坝靠里,那地方是个浅滩,下面有泥沼……是海龙帮用来海葬帮众地方。”
白玉堂和展昭听了都是一愣,赵普笑问董晓蝶,“你意思……这些人是海龙帮杀?”
董晓蝶一耸肩,“我只知道这些人不是死了一天两天了,至于是什么人,恐怕也只有天知地知了。”
这发现非同小可,岛上人多嘴杂,很快消息就传开了。
不少人就私底下里议论,说是海龙帮原也有不可告人秘密,他们毕竟是做海寇起家,底子不干净,说不定这些人都是他们杀,现在糟了报应。
一时间流言四起,江湖人原本对海龙帮遭遇极同情,如今却变得有所顾忌了。
河帮拒绝收容这次海龙帮幸存者,松江府也似乎有些犹豫,派了衙役来一查。竟在海龙帮仓库里找到了大量金银珠宝,还有官金官银,还从水牢里找到了十几个被刑讯逼供江湖人尸首,其中更有穿着宫廷侍卫服装。众人立刻想起了之前在海上沉默官船……原来是被海龙帮劫了。
这下子,海龙帮可就成了众矢之了。而幸存下来几个长老和海龙帮堂主都说对此事一概不知,松江府下令调查此事,那些帮众也从难民变成了嫌疑犯,遭人嫌弃。
此时天气已冷,这几百个幸存者伤重不说,还无依无靠,河帮和松江府都不收留,就只得留在陷空岛上,还有老****孺,一时间怨声载道。
卢方和闵秀秀都不忍,总不能把那么多活人都赶到海里去吧,就索性命人开了好几艘大船,将这几百人送去了松江府西山,陷空岛一所别院里头。
松江府还唧唧歪歪,赵普瞪了知府一眼,吓得他赶紧应允,答应提供伙食,派人照顾伤员。
展昭看得啧啧称奇,边对白玉堂说,“陷空岛好阔气啊,那么多产业。”
白玉堂笑着调侃他,“要不然你也做陷空岛人吧,也分你一份产业。”
展昭笑着问白玉堂年纪,知道白玉堂比他稍小些,就要充大哥。
蒋平在一旁帮白玉堂出头,问展昭,肯入赘么?陷空岛大姑娘随他挑,不要姑娘也成!兄弟五个没成亲随你挑。
陷空岛五兄弟,没成亲也就白玉堂了,展昭尴尬地望天。白玉堂却是认真对蒋平说,不挑姑娘那就不是入赘了!
……
这一天,等把该忙都忙完,天也黑了。
陷空岛加大了人手守岛,昼夜不停岗,除了白玉堂,陷空岛其他几个当家都忙得没吃饭功夫。
白玉堂别也不会,还嫌麻烦,索性负责守岛,展昭不能干吃饭啊,就跟他一起。
吃过了晚饭,两人拿了两坛酒,到海边点了堆篝火,边喝酒,边帮着守夜。点篝火法子是公孙教众人。
在陷空岛四处都瓦上坑,坑里点上篝火,一旦有磷粉或者硫磺飘来,火势必然窜高或者变色。那时候,待命水龙对就派上用场了。还有四面高处都有影卫们守着,准备了放火巨大水布。
白玉堂喝了两口酒,就见身边展昭在盯着远处黑漆漆海面看。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有淡淡金色光芒,看起来让人莫名觉得不安。
“猫儿。”白玉堂叫了他一声,展昭回头。
“眼睛让大嫂看过了没?”白玉堂问。
“看了。”展昭点了点头,“和公孙说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不是病也不是中毒。”
白玉堂放下酒坛子,靠在身后一截断木上,望着星空,“你猜,海龙帮大坝下面死尸是怎么回事?”
“我都没见过那几位龙王,不过水牢之类,估计得好好查查。”展昭看了看远处陷空岛房舍,就见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看身形……是雷清朗。
“又是他啊。”白玉堂微微蹙眉,展昭笑问,“你不喜欢他?”
白玉堂耸肩,“嗯。”
“这个人确很奇怪,不会武功,但给人感觉又和一般书生不一样”展昭道,“在一大群武人里头看不出来,只不过,和公孙站在一起就会觉得,这不是个普通书生。”
说话间,雷清朗果然走了过来,“展兄白兄,这么晚了不回去么?晚上风大啊。”
白玉堂继续喝酒,展昭笑了笑,“无妨,也不冷,雷公子还不休息?”
“曹昕睡下了,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雷清朗到了展昭身边坐下,盯着展昭眼睛看起来,“果然不是我眼花啊,展兄眼睛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展昭笑了笑,“是啊。”
两人正说着,忽见白玉堂“嚯”地坐了起来,盯着远方海面看着,眼露惊讶之色。
顺着他目光望过去,展昭猛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了,轻轻一摇头,仔细看,确定没错!
只见海上……在黑暗远处,缓缓地走来了一个人,那是个女人,手里端着一个灯盏,火光幽幽,是一个穿着黑色绣花衣服女人。
“啊!”雷清朗惊得大叫了起来。
同时……站在高处放哨影卫们也已经看见了,拿起铜锣敲了起来,岛上瞬间锣声大作。
紫影赭影拉开长长水布,迎风挡住了入岛大道,四周水龙队也都拿着水枪等在那儿。
气氛立马紧张了起来。
白玉堂和展昭快速到了近处海滩前,等着那袅袅婷婷走过来女子。
“有看到磷粉么?”展昭低声问白玉堂。
白玉堂摇头,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忽然,斜刺里一阵怪异狂风刮过。
展昭和白玉堂从这狂风之中感觉出一股深厚内劲来……是人内力催出来?!
两人略一分神,想看看谁那么大本事,可海上空无一人,再回头看——那女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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