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西宋,成汉,独立成五国,天下大乱,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如今西楚尾大不掉,韩地也日渐强大,各地的王爷,加上宗室以前的宗室王,又何尝不是在重演当年五王之乱的情景啊!”
“您是从当年熬过来的?”李道安满脸惊愕,“当真看不出您有如此大的年龄!”
谢士昭捋了捋被岁月攥得粗糙的白胡子,“我如今一百三十岁了,体内全凭一股真气吊着,所以才能经住这岁月的侵袭啊。”
李道安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感觉师父怎么看也没有那么老,“当年的五王之乱,到底有多凶险?”
谢士昭看着双手,“成汉十万大军进攻洛京城,陛下御驾亲征,险些战死沙场,这才保住洛京的城门,最后戍京军三万禁军全部战死,只剩宫廷亲卫,司天监差点为此借助仙人的力量,他们已经倾尽全力欲打开无上天门。”
李道安听到这个词已经懵逼了,“无上天门?早就听说天门有二,其一是风雷谷,凭借渡劫飞升,这样的是凭肉身实力,但地位会低,另一个是凭借气运和庞大的气海,达到真气化身,从而在自身上空打开无上天门飞升。”
谢士昭眼睛一直盯着一个方向,好像就看着当年司天监的大门,“三千司天士欲以大齐国运为代价强开天门,真气已经注一半了,幸得沈仲南带兵进京勤王,这才保住了大齐的气运。成汉皇帝带兵正和天子亲卫在大殿前对峙,眼看先帝就要被杀,沈仲南带着他的部下,就像从天而降一般杀了进来,光殿前台阶上的血迹就擦了五天。”
李道安顿时冷汗直流,“竟如此凶险……”
谢士昭又回忆道:“奇丘之战,乱世规模最大的一场战役,那是五国唯一一次联军,号称百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赴当时的战略要地:奇丘。欲一举攻入大齐腹地,最后一点点蚕食大齐。”
“沈仲南那边呢?”
谢士昭继续说:“这是沈仲南第一次掏出所有的家底,他的所有义子,门客,谋士,但凡还能下地的部下均参与其中,一十三路禁军全数集结,共计七十二万人参加此战,最后,沈家军以一半的战损,全歼了五国的百万大军。”
李道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全歼?”
谢士昭沙哑而有力地说:“对,你没听错,全歼,这都要归功于陆天成啊,围猎战术,此战术以全歼敌人有生力量为目的,风险极大,但沈仲南赌了,还赌赢了,本来还抓了几万名俘虏,被沈仲南当场埋了,满打满算,光这一仗,死了一百五十多万人,到现在有八十年了,奇丘城门上的血至今都擦不干净。”
李道安点点头,有些理解了师父的所作所为,“难怪您哪怕不惜毁了名声也要阻止乱世重启,可沈仲南和沈睿好像都不是爱搞事的人。”
谢士昭叹了口气,叹他的天真,“他们俩或许不会作乱,但谁说得准将来?沈睿万一哪天发个疯呢?或者再以后的楚王万一是好战之人呢?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呢?万一出现纠纷呢?这五十万大军就会像洪水一样吞没全天下。”
李道安不解了,“那您是如何做的?”
“我刚得知沈仲南被杀的消息,本打算谋划一次门客和楚地官员的内讧,可谁知道,十三路禁军主帅坐镇庆安城,后来想在葬礼上搞事,让欧阳龙的使者故意不带礼物去,结果这沈哲沈睿不上当,居然忍住了,而且他们葬礼居然这么快,我连这么简单的计划都差点没来得及做完。”谢士昭攥着拳,咬着牙,气得全身发抖。
李道安给谢士昭捏着肩膀,安慰着师父说道:“师父,咱们还没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陆天成画地为牢,慕容策借道法飞升为仙,下落不明,刘安仁战死沙场,玉芙安病故,如今的沈睿,可谓孤家寡人,咱们未必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