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下扫帚,对云飞主仆俩大吼道。
“雨鹃,别这样,他是来还爹爹当初抵押给钱庄的地契,没其他意思。”雨凤拉着雨鹃的手臂,柔声地劝道。
“拿地契来还的?那地契呢?拿来!”雨鹃微怔片刻后,一手伸向云飞,并恶狠狠地瞪着他。
“东西在这里。”云飞连忙把地契放到雨鹃手上,看她好像余怒未消,又紧张地飞快退回门外。
“地契已经物归原主,你们也可以走了。”雨鹃确认过地契上的内容后,便二话不说地把门关上。
云飞不过稍一闪神,就仅剩紧闭的门板对着他,他微微张了几次口想要叫门,却又没有勇气,最后无奈地带着阿超回去。
“雨鹃,拿地契做什么?爹生前欠展家钱庄那么多钱,我们到现在也没钱还展家钱庄,怎么能把地契拿回来呢?”雨凤看雨鹃一脸理所当然又喜孜孜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哼!这是他们展家欠我们的,为什么不拿回来?那展大少爷既然敢把东西拿来,肯定没问题的。”雨鹃不在乎地回道。
“可是…。”雨凤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雨鹃。
“可惜现在没钱把寄傲山庄重建起来,这地契只能先留着了,等小四长大后,再交给他吧。”雨鹃不理会雨凤的话,只是小心地折好手上的纸,转身走进屋里,似乎要去把地契收藏起来。
钱庄的王掌柜又一次对纪总管哭诉他的为难:“纪总管,你也知道钱庄的营利靠的就是那些人借款后还款所加的利息,可是大少爷接手到现在两个月,这钱庄帐上的流动资金是一天比一天少,我、我都快承受不起了,万一老爹怪我没教导好大少爷的话,我可就百口莫辩,万死难辞其咎啊。”
“这…我回去跟老爹商量一下,先把其他店铺的现金转一些过来顶着吧,大少爷还是一样没收回任何欠款吗?唉!说实在的,老爹他心里很为难啊,你也知道老爹对大少爷有多看重,可是偏偏…,大少爷现在还迷恋一个歌女,这事我还在琢磨怎么跟老爷开口解释,真怕老爷那个身子会被气坏。”纪总管想起前日祖望要他去查查萧家的事情,他才知道萧家那两个大姑娘进了待月楼唱曲。
“你是说在待月楼里唱曲的小姑娘?唉!现在好多人都在说大少爷为了个歌女,在待月里和金银花吵起来,结果被郑老板叫人赶出店门,这件事看到的人还不少,我看哪,你想瞒也瞒不住的。”王掌柜摇头叹气地道。
“要是大少爷一直不回来的话就没事了,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事呢?云翔整日忙着工作,他却忙着四处玩耍,偏偏老爷又…。”纪总管想到云翔刚回来那时,哪有这么轻松?从早忙到晚是常有的事,要不是后来天虹看不过去,帮着他打理一些帐务上的事,展家哪能有现在的局面?幸好展家的店铺没有让云飞管理,不然他真的很难想象将来的情景。
雨鹃思考了很久,她觉得听金银花的意思,周绍英不会在桐城待很久,但是看样子对雨凤好像有些心思,将来就算真的有什么打算,可能也不会带上他们这些累赘,她想着还是要再找个出路比较好,如今她也知道桐城的势力分成两边,一边是城南展家,一边就是城北郑家,展家她是不屑去讨好的,她怕自己看到展家的人会恨不得拿把刀砍了对方,于是只剩下郑老板能够好好巴结一番了。
于是雨鹃开始有意无意地偷瞧着郑老板,偶尔被发现,她也是一脸羞怯地赶紧低下头,装作没这回事。
郑老板对于雨鹃这样有几分泼辣的性情,本来就很是欣赏,只是之前考虑到周绍英不晓得比较看得上哪个丫头,万一刚好凑在一块儿就麻烦了,便也不敢出手,后来他看到周绍英对雨凤的照应比较多一些,心里才有几分底定,对雨鹃也就暗中多有照料。
金银花和郑老板相处十多年,对郑老板的举动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自己已是人老珠黄,想再争也没那个本钱,何况她看得很明白,郑老板要是有那个心,早就迎她过门了,又何苦在待月楼里抛头露面?现在看着两边都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她也是等着哪天郑老板开口吩咐她做事罢了。
周绍英也发现到郑老板和雨鹃之间若有似无的暧昧,他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举止,心里对雨鹃的愚昧无知感到可笑至极,甚至已经放弃打算救她一把的心思,如今没有跟着落井下石,不过是怜悯着雨凤那明知妹妹的行为不对,却因无力劝阻而愁眉不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