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外,人烟稀少,树败花垂,宫中步履匆匆行人避之不及。
宫里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雕花美人靠上斜躺着一个锦衣女子,她此时双目微垂,神情有些惺忪。
“碧芜,把我的那个扑克拿来,我记得掉了一张,我要重新画上!”苏眠月伸着懒腰,软软地喊道。
碧芜边擦着玉石桌子,嘴里边嘟囔着:“小一三七姐啊,你今天已经喊第五遍了,您喊着不累,我听着都累了。那张扑克牌您都画了好几张备用的了,别说您再丢一次,就是丢个十次八次,也都没问题。”
苏眠月从美人靠上做起来,佯装生气地指着碧芜道:“好你个碧芜,竟然还敢顶嘴了。”
碧芜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继续擦着汉白玉桌面说:“还不是小姐您给宠的。”
苏眠月白了她一眼,从美人靠上起来,无聊至极地伸了一个懒腰:“真是无聊死我了!”
“小姐您已经被禁足了足足两个月了,怎么还静不下来性子?”碧芜苦口婆心。
苏眠月摇头晃脑:“古语有云:‘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奴婢怎的没听过这句古语?”碧芜若有所思。
“你啊,还是读书太少,以后没事多看点话本子,话本子里出真理。”苏眠月说着就在院子里闲逛起来,刚走到院子的一角,就听见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说个不停。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确定可靠?我这也有一些旧物件想换钱呢。”
“应该是可行的,但是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试,免得出了大事。”
“喂喂喂,说什么呢!”苏眠月走到几个人身后,笑的像个狐狸一般:“又出什么大事了?来来来,说给本宫听听。”
几个宫女先是吓了一跳,一见是她来,继而埋怨说:“娘娘,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吓死奴婢们了,奴婢们还以为是碧芜姐姐呢。”
苏眠月故意冷着脸道:“你们竟然还敢怪我,真是一个个反了天了。”
春花捂着嘴吃吃笑:“这还不是都跟碧芜姐姐学的。”
苏眠月朝着碧芜所在的方向大声喊道:“看来以后要好好收拾收拾碧芜这妮子了……”苏眠月话还没说完,就看碧芜拿着抹布就走过来,气定神闲地说,“看来奴婢以后也不用帮小姐做点心了。”
“哎呀!我怎么会收拾碧芜呢!你们一个个都要好好跟碧芜好好学习啊,碧芜可是本宫最贴心的人儿。”苏眠月立马一脸堆笑的改口。
一宗众宫女捂着嘴笑起来。
“快说说,你们刚刚说的什么?”苏眠月好奇道,“你们刚刚说出大事了,是出什么大事了?”她言语里满是激动,惟恐天下不乱一般。
春月犹豫道:“娘娘,这个也只是我们听说,奴婢们并不知道到底如何。”
“你但说无妨,我自会权衡。”苏眠月大手一挥。
春花立马眉飞色舞:“奴婢这几日偷偷听几个未央宫的粗使下人说,灵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秀雪偷灵贵妃的东西拿出宫去卖,换了不少钱。”
苏眠月一听,微微愣住:“还有这事?”
春花点点头:“奴婢也只是听闻,具体情况奴婢并不清楚。”
苏眠月蹙着眉,思索道:“未央宫可是整个宫里最繁华的地儿,油水出了名的厚,秀雪是灵贵妃的贴身宫女,平时月前赏赐应该不少才对,怎么会偷灵贵妃的东西?你确定这件事么?”
秋月插嘴道:“娘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未央宫的确是出了名的好去处,在那里当差也的确是美差,可是未央宫里头的那位也是出了名的小气。”
“灵贵妃很抠?”苏眠月难以置信。
她可是见识过未央宫,简直是鎏金镶玉,连一块铺地的石头都是漂亮的雨花石,躲在宫外都闻得见宫里的一股壕气。
“何止抠!简直是铁公鸡!”春花翻了一个白眼补了一刀。
“不会吧,她好歹是贵妃啊,能缺什么?”苏眠月想想觉得不可能,她可是知道那个慕霆三天两头就要给未央宫赏赐的,什么金银玉器跟不要钱似的往未央宫里送,还会缺什么?
碧芜走过来,叹了一声道:“小姐啊,这您就不清楚了,灵贵妃虽然是万千宠爱,可是这灵贵妃的父亲只是一个尚书,还是没有实权的尚书,家里有几个败家子哥哥,坐吃山空,外面看着红,里面早就空了。哪里比得上我们的苏丞相,整个天澜国,苏丞相跺跺脚,土地都要抖三抖。”
“原来是这样!”苏眠月吃惊,搞了半天她还是个超级富二代啊。
“不然小姐你以为你逛窑子花那么多钱哪里来的?”碧芜白了她一眼,“皇上对您可是苛刻的很,只按照一半的皇后份例给我们这凤栖宫,若不是有苏丞相,小姐这日子怕是要紧的很。”
苏眠月心中微微讶异,她一直以为花的钱全部都是慕霆的,没想到自己花的钱全部是她老爹的。
靠!那她岂不是啃老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