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药布就不要缠了,影响康复。”
完颜霖说完便飞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苏眠月的眸光却是沉了下来。
看着堪比熊掌的双手,勾唇冷笑道:“慕霆,原本我只是想安静的离开,是你做事太绝,又管不住自己的女人,那就不要怪我给你制造些麻烦了。”
话落,苏眠月抬头望着天空,觉得今晚的星空格外明亮,心情也愉悦起来。
翌日清晨,吃完早饭后,苏眠月便对碧芜低语了几句,这才让御医进来看诊,余光瞥了一眼一脸敷衍之色的御医,苏眠月心中冷笑,只怕不是御医院没有能人,而是有人不希望她能康复。
“李御医给本宫诊治了半个月,却不见半点成效,是觉得本宫这个皇后徒有虚表,所以有意敷衍本宫,还是觉得本宫好糊弄,整个御医院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一个庸医治不好本宫,就不知道换一个医术高明的过来吗?”苏眠月一改往日柔弱姿态,冷声质问道。
“皇后娘娘息怒,微臣虽然只是副院判,但主治的便是外伤,若皇后娘娘不相信微臣的医术,大可传召其他御医前来为皇后娘娘诊治。”李御医起身拱手,大有不伺候的意思。
“放肆,皇后娘娘驾前也敢如此无礼,李御医真是好大的胆子。”碧芜上前一步,一巴掌打的李御医摔倒在地,疼的碧芜把手背在身后直甩。
“皇后娘娘就这样任由宫婢来折辱微臣吗?”李御医因一时不察而被碧芜掌掴,此刻脸上火辣辣的疼着,瞪大了那双三角眼睛看向苏眠月,大有苏眠月不为他‘主持公道’,便拒绝给苏眠月看诊的意思。
嗤笑一声,苏眠月冷冷的看着李御医,心知李御医早已被顾灵收买,否则也不敢对她不敬。
“来人,李御医对本宫不敬,拉到院子去,廷杖二十。从即日,本宫的病情由张御医医治。”苏眠月淡漠的开口,懒得理会李御医发怒的神情。
李御医倒是还想挣扎,可凤栖宫的宫人早已上前把他拽了出去,就在苏眠月的屋外直接行刑,任谁也保不了李御医。
听着李御医痛苦哀嚎,碧芜有些忐忑的走到床边,低声道:“小姐,这个李御医可是御医院治疗外伤最出色的御医,就这么把他给换了,真的好吗?”
“让他继续医治,你就等着看我便成残废吧。”苏眠月冷笑的看向窗外,骄阳躲在云朵之中,却遮不住暖意,笑道:“碧芜宝贝,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很刺激,你怕吗?”
“怕什么?”碧芜不解的看向苏眠月。
“是啊,被囚在这深宫之中生不如死,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呢。”苏眠月轻笑一声,神情亦是淡淡的,让人无法捉摸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至少碧芜是猜不透的。
在李御医被打之后,苏眠月不肯接受常规治疗的消息便传遍后宫,张御医更是被御医院内所有的御医同情,尤其是与张御医一直不合的李御医更是不时的嘲讽几句。
未央宫内,顾灵更是高兴不已,以为苏眠月是怕残废而自暴自弃,现在只待她出了小月子,便可一举除掉苏眠月。
且说张御医为苏眠月看诊三日之后,任由苏眠月如何刁难,都是赤城的医者之心,医嘱不曾因不满而少过半句,用药也是斟酌再三,让苏眠月刮目相看。
在第四日之际,苏眠月屏退宫人,只留下碧芜在一旁伺候着,在张御医按惯例下完医嘱后,低声道:“张御医当年被李御医设计,没能坐上副院判之位,不觉得遗憾吗?”
张御医身子微僵,拱手道:“是微臣医术不精,怪不得他人。”
苏眠月却道:“张御医的医术,并不逊于李御医,否则也不会断言本宫的手还有救,并一直给本宫研究新药方,就凭张御医的医者仁心,也该是步步高升的。”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不过微臣不敢居功,皇后娘娘是手还有救,是因为皇后娘娘用了好药,即便微臣耗尽一生精力和所学,也难以研制出这般好的药。”张御医坦诚道。
“张御医并非是唯利是图之人,但亦不是迂腐之人,本宫今日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让张御医来医治,是因为本宫确定自己的双手能够康复。”见张御医脸上有松动的痕迹,苏眠月又道:“张御医从不参与宫斗,这也是本宫会选择张御医的另一个原由。想必张御医已经发觉,李御医给本宫用的药甚为不妥,如此心思恶毒的人若继续得势,必将连累整个御医院,甚至是祸害后宫。”
“皇后娘娘……”张御医皱眉,话尾说完,便被碧芜给打断了。
“张御医何必如此较真呢?我们皇后娘娘并不是让张御医去害别人,不过是希望您能与御医院那些有仁心的御医们联手拨乱反正,还御医院一片清明,张御医还是张御医,并不会因此便必须归到哪一个派系。”碧芜说着,将一个精致的荷包塞到张御医手中,低声道:“张御医一直想要著医典惠及天下,皇后娘娘早就想支持一二了,只是皇后娘娘身份不比寻常,还请张御医能够保密皇后娘娘的这份心意,以免给皇后娘娘带来无妄之灾。”
碧芜的这番话,让张御医激动不已。没有经费的前提如何能够著医典?谈何惠及天下?他苦心筹谋多年,原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实现了,而现下,有人把及时雨送到了他面前。
最终,张御医收下荷包,朝苏眠月拱手行礼,“皇后娘娘心怀天下子民,微臣在此谢过,定不会辜负皇后娘娘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