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的做了个手臂摩擦取暖的动作,却牵扯到伤口,疼的苏眠月直磨牙。
“顾灵,这笔账姐先记着,早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恨恨的说着,苏眠月弯腰将断发捡起来,准备一会烧掉,脚心却被咯的不舒服,一看正是顾灵刺杀她的那支金簪,顿时寒下脸来,“那么喜欢划花别人的脸,不让你受同样的待遇,还真是对不起你。”
将金簪收好,苏眠月便拎着断发走到耳房去,忍痛点了火折子,看着顾灵的秀发一点点化为灰烬,这才觉得心里的那口恶气散去大半,嫌恶的捏着鼻子回到床上去躺好。
肋骨断了不是小事,还是等人来接骨再做其他事。
胸腔的疼痛,加之烦躁感让苏眠月无法前面,手中一直握着那块瓷片保持戒备状态。
一炷香之后,冷血带着一个宫女来到内寝,只一眼便看出宫女的外形和顾灵差不多,且那身衣裳也是一样的规格,苏眠月不由得暗赞冷血办事周全。
宫女上前给苏眠月福身行礼后,冷血便抱臂站在一侧闭目不语,意在保护苏眠月。
确定苏眠月只是骨裂,宫女递给苏眠月一条帕子让她咬着,便为苏眠月处理伤势,只是骨裂用再好的外伤药也不如静养好的快,听了宫女的医嘱之后,苏眠月勾唇苦笑。
莫说宫里的形势,能否养伤不是她自己说的算,就算出宫去也免不了要颠簸一段时日,如何能安心养伤?
“皇后娘娘若无别的吩咐,奴婢告退。”处理好伤之后,宫女便后退两步,始终谨守身份,让苏眠月不免刮目相看。
“性子沉稳,不错。”苏眠月夸赞一句,反手拿出枕头下的钱袋,随意的抽出几张面额不不大的银票放在床边,道:“你救了本宫,这是赏你的。”
“这是奴婢分内的事,不敢贪赏。”宫女再度福身,不曾看向银票一眼。
“你在宫里行事,少不了打点之处,这些银票拿去傍身,也能多为你主子办事。”苏眠月劝说一句,便挥手示意宫女可以离开。
朝冷血看过去,见他点头,宫女便将银票拿好,福身准备离开。
“外面的食盒收拾一下,一起拿走。”其余的话,苏眠月便不再交代,相信能做卧底的人,绝不会缺乏智商。
宫女离开之后,冷血还没离开的打算,苏眠月微微皱眉,问道:“你家主子还有交代?”
冷血摇头,却是欲言又止的看向苏眠月,最后身影一闪消失在内寝。
“真是个怪人。”苏眠月嘀咕一句,便闭上眼睛小憩,心里有些后悔让冷血那么快就离开,她还不知道太后的情况如何,也忘记打听碧芜的下落,真是糊涂。
夜色渐浓,这一夜苏眠月睡的并不安稳,每每闭上眼睛便是太后倒在血泊中的情景,好似太后有话要对她说,可不论苏眠月怎么靠近,也听不清太后说的是什么。
黎明的曙光传来,苏眠月低叹一声,眼下微微泛青。
“但愿太后能平安无事。”苏眠月低喃着,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
此刻慈宁宫内,慕霆阴沉着脸坐在大厅之中,目光森冷的骇人,站在慕霆身侧的德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见慕霆的杀气多重。
慈宁宫的宫人都跪在院子里,他们只知道太后情况不好,却不知是怎么个情况,但太后若有个闪失,皇帝一怒之下让他们陪葬也不是没可能的。
“皇上。”御前侍卫曾硕前来回话。
“说。”慕霆冷冷的挤出一个子来。
“慈宁宫昨日当值的人都分别审问了,他们供述是太后娘娘要召见皇后娘娘说体己话,将他们打发出去的。微臣单独审问过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女官碧芜,但大刑用尽,碧芜依旧不肯招供。”曾硕面无表情的回话。
“用刑?”慕霆脸色一变,却没训斥曾硕一句,这也是审讯的惯有手段之一,便道:“凤栖宫那个受伤的宫女可有口供?”
一整夜都在担忧太后的情况,慕霆便没有询问案情,此刻自是要询问详细。
“在第一时间便已经审问过,那个叫秋月的宫女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近身宫女,她说……”曾硕迟疑一下,抬头看了慕霆一眼,见他脸色又沉了几分,还是如实道:“秋月说她本是在门外伺候,忽然听到屋内有动静,便看了一眼,见到皇后娘娘正拿着匕首刺杀太后娘娘,而她身上的伤正是为太后挡了一刀,被皇后娘娘所伤。”
曾硕回完话便不再多言,他的任务只是寻找证据,以及保护慕霆安全。
沉默一会后,慕霆看向德海,问道:“林嬷嬷还没有醒过来?”
“御医说林嬷嬷被伤了头部,不知能否醒来,只能看造化了。”德海答道。
慕霆紧抿着薄唇,目前为止一切的证据都指向苏眠月是凶手,可慕霆总觉得有怪异之处。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慕霆声音冰冷而沙哑,一夜的时间让他疲惫的发声都会痛楚。
德海和曾硕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不安,这可不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