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国位于梦死国西北方向大约三百余里处,两国之间隔着一条名为黑水的大河,此河宽约五里,其内流淌着粘稠似胶的黑色泥浆,因其像水一样常年流动,故得名黑水河也。
河的对岸即为醉生国境,醉生国又称女儿国,其内美女无数,是故多有梦死国人冒生命之险渡河越境。
然而黑水之险沉鱼落雁,五里宽的河面鸟不能渡,鱼不能游,所以大多数想要越境渡河的男人最终也只能望河兴叹。
与梦死国的情况一样,醉生国的女人们也因生活空虚寂寞而设法越境渡河,只是无奈黑河太过险恶,无法渡河的两国男女只得隔岸遥遥相望,均是落得一身凄凉寂寞。
来到黑水河时,河岸两边早已聚集了大批想要越境的男男女女。
这些想要渡河的男女带着一份美好的向往相距于黑水河的两岸遥遥相望,放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数量早已超过十万之众。
来此之前,林书航并不知这里的情况,所以在看到河岸两边密密麻麻的人影时着实吃了一惊。
“奇怪,这里怎会这么多人?”林书航吃惊地嘀咕道,四下看了看,见河边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半躺着一个浑身干瘦的老大爷,于是林书航便忍不住好奇地向他走了过去。
“大爷,这里怎么这么多人?”来到那颗老树下,林书航指着河边的人群问。
那老头此时正眯着眼睛半躺在老树下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说话便睁开了眼睛。
老头眯着眼睛瞄了黑水河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说干什么?当然是要过河了。”
“过河?”看着河岸两边密密麻麻不下十万的男女,林书航愈发好奇了起来。
老头似乎对林书航有些兴趣,笑着问道:“怎地?小儿你也是来过河的?”
林书航道:“我要去河对面的醉生国。”
“想过河可没那么简单。”老头嘲笑道。
“为什么?”林书航不解地问。
那老头指着岸边密密麻麻的男人笑道:“这些人都是要过河的,可这黑水河号称鸟不飞渡,鱼不潜游,若非天大的本事,平常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过河。”
林书航看了看那条黑漆漆的大河,皱着眉头道:“不就是一条大河吗?怎么就不能渡过?”
“怎么就不能飞渡?好大的口气!”那老头哼道:“你可知这河里流淌的是什么吗?”
林书航道:“不就是污水吗?”
“污水?”老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若是污水,老儿我早就过河了,岂能在这河边像鬼似的徘徊七十年?”
听到对方说自己在这河边徘徊了七十年,林书航吃惊地问:“大爷,你在这徘徊了七十年?”
老头点了点头叹道:“是啊,看见这棵树没?”
那老头指着身后那棵水缸似的老树道:“老儿我刚来到黑水河时,还只是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而当时这颗大树也只是一棵麦苗似的小树苗。为了渡河去梦死国寻找女人,老儿我一直在这黑水河边徘徊了七十年!”
老头感叹道:“七十年了,当初的那棵小树苗转眼间就成了遮天大树,而老儿我也由婴儿变成了将死的老头……哎!说出来都是眼泪啊!”
听到对方竟在河边徘徊了一生时间,林书航愈发震惊了起来,他实在无法理解对方这种的行为。
也是后来林书航才知道,促使对方在河边徘徊一生的原因只是一种向往,只是一种期待,也只是一群被大河阻隔,泪眼婆娑的女人……
其实这种事情在黑水河的两岸并不少见,为了心中的向往与期待,醉生与梦死两国的男女冲破重重阻隔来到黑水河边隔岸相望彼此,他们中很多人从出生后便开始在河边孤独地徘徊,风雨无阻用尽一生时间,直到生命走到尽头,带着一份凄凉,落魄地老死在河边两岸……
苦苦徘徊,多少男人在向往中被命运残忍作弄?
隔岸相望,又多少女人在期待中逝去青春年华?
醉生与梦死,只是一种世上最为残忍的凄凉而已……
那老头继而摇头苦笑道:“老儿我在河边徘徊了一生,快死了也没能过河,说起来也是当真可笑。”
林书航皱着眉头问:“大爷,难不成这河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然你怎会在这里徘徊七十年?”
“这河奇怪的很,平常江河流淌的都是水,可这河却流淌是泥浆!”
那老头解释道:“黑水河里的泥浆粘稠无比,具有很强的拉扯力,只要稍稍碰触一点就能将人拉入河底,老儿我在这里徘徊了几十年,从小到大也只是见过一人成功渡河,其他人不是被黑水河的泥浆淹死,就是在这里活活老死……”
正说着,不远处的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林书航急忙回头看去,却见黑水河中已经陷了一个青年。
原来那青年看到对岸的女人后不甘寂寞,于是便纵身跳下黑水河,想要打破“鸟不能渡,鱼不能游”的神话。没想到那黑水河的泥浆太过粘稠,刚一跳下河,那胶水似的粘稠泥浆就将对方拉入了河底,那青年拼命挣扎了两下,最终不见了踪影……
“那啥,大爷,这河你们也过不去,在这空等也不是办法啊!”林书航劝说道:“你就没想过到回到城里好好过日子吗?”
“想过啊!怎么没想过!”那老头苦笑道:“可一想到河对岸的那些娘们,老儿我就不甘心离开啊!”
“……”林书航满脸黑线,心想,这老头。
聊了半晌,林书航正待告辞,那老头突然伸手叫道:“快,快!小儿,快将老儿我扶起来。”
林书航不解对方何意思,但还是茫然地将对方从那棵老树下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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