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说道:“真是对不住,这样吧,今晚我请您喝两盅去,一来道谢,二来赔罪,如何?”
正华正要找机会试探伍春,当下说道:“伍老板说赔罪,我可不敢当,今晚就由我做东,伍老板,请上车。”
唐又芳躲在角落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待正华的车去远后,唐又芳这才现身出来,急忙去向苟文举报告。紧接着,一个卖报的人赶到戏园门口,这正是栓子乔装的。栓子见正华的车已走,赶紧撒腿跟了上去。
深夜时分,贺正华才回到贺家大院。此时,贺文泰和夫人已经回房歇息。正华示意栓子不要作声,两人轻手轻脚的上楼,回屋关上门。
栓子对正华附耳低语一番,正华点了点头,说道:“嗯,戏园子这边今晚也没见着。”栓子问道:“少爷,您说这个伍老板,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正华想了想,然后说道:“伍老板虽然和我只接触过几次,但是,凭我的直觉,他应该是一个襟怀坦荡、光明磊落的人,不过,事情没有彻底查明之前,还不能过早的下结论,我真不愿意想像,如果我的判断有误,那么,伍老板他会是……”正华不愿往那边去想,他始终觉得,伍春就是戏台上的赵云或者高宠。
再说怡庆班住的小院里,此刻静悄悄的,窗户上不见一点灯光,只有月光洒满庭院,人们大多已经就寝。然而,其中一个套间的里间,却仍然亮着灯,只是所有的窗户都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的。
房间内,有两个人正在密谈,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形精瘦,朝着墙面背着手站立,这正是那个日本特务机关的武田机关长,而在他身后躬身立着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则是怡庆班的管事唐又芳。
唐又芳刚刚把贺正华来找伍春,以散戏后两人会面的事说了。那个精瘦的身影猛然转过身来,这人竟然是怡庆班的班主苟文举!苟文举有些吃惊的问道:“什么,贺正华竟然会来找伍春?”
唐又芳点了点头。苟文举又问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唐又芳说道:“我没贺正华进后台,但是,散戏以后,伍春还是跟他一块走了。”
苟文举追问道:“他们去了哪儿?”唐又芳摇了摇头,说道:“贺正华是用车把伍老板接走的,我没法跟上。不过,听伍老板说,他们原本就是朋友。”
苟文举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说道:“这伍春本是北平响当当的头牌武生,哪一场戏不是有那么多的人慕名而来。如果说,贺正华和伍春原本又是朋友,那么,他来看看伍春,倒不足为奇。应该不会是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过,我们也不能有丝毫的大意,这样吧,你密切的注视伍春的动静,但是要注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唐又芳点头道:“机关长说得是,我会密切监视伍春的,只是美智子小姐那边,是否能加紧行动?贺正华这人多留一天,就多一分麻烦。”苟文举傲慢的说道:“这事我会安排的,你的任务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唐又芳“嗨”了一声,说道:“请机关长放心。”
第二天早上,正华来到校门口的时候,冯顺卖糖人的摊早已摆上。正华为谨慎起见,对冯顺的摊佯装视而不见,径直往校门里面走去。
稍后,栓子乔装的卖报人来到糖人摊前,悄悄的将一张纸条塞给了冯顺。两人看了看,附近并无可疑之人。冯顺遂收起摊离去,栓子仍然继续留在校门外“卖报”。
冯顺回到‘西苑’相馆,在柜台前正和许老板相遇,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许板点了点头,随即对守柜台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守柜台的伙计会意,密切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冯顺则跟着许老板往后院走去,他们必须马上用电台把正华打探到的消息,报告给易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