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马走了近来。
栓子娘连忙迎上去说道:“你这孩子,一大早上哪儿去了?”栓子一面拴马,一面说道:“娘,我到村外溜马去了。”
栓子娘说道:“看你这一头的汗,快去洗洗,灶上有热水,准备吃早饭了。”栓子应了一声,过去打了盆水,将头埋进去,一阵擦洗。
刘大奎趁着这会儿,悄悄对栓子娘说道:“妹子,栓子昨儿进村时,就与我那闺女见过了,你猜怎么着?”栓子娘不知道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催促道:“怎么着,大哥,你快说啊。”
刘大奎得意的说:“原来,他俩在北平的时候就认识了,我那闺女啊,也挺中意的。”“哦”,栓子娘笑着点了点头:“那这事就更好办了。”
栓子三下两下吃过饭,就看见娘冲他招手:“栓子,你过来,娘有话和你说。”栓子应了一声,跟娘走进屋。
栓子娘让儿子坐下,说道:“栓子,咱们李家就你这一根独苗,如今,你也该娶媳妇了。”栓子感到意外,叫了声“娘”。
栓子娘止住他,又说道:“那姑娘你早就认识了,就是你舅舅的干闺女,听说原本是个书香门第的人家,因为家中遭难,才沦为唱戏的,那闺女模样儿好,又知书答礼的,给你做媳妇是再好不过了。”
栓子迟疑道:“娘,我……”栓子娘见了,有些着急,说道:“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这么的好姑娘,你若是不答应,娘就要生气了。”栓子急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刘大奎进屋来,见这情形,不由得“哈哈”一笑,对栓子娘说道:“妹子,他们俩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说好了。我们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说着,将栓子娘扶了出去。
大奎媳妇则把红柳带到炕边坐下,又将栓子推到炕边,靠着红柳坐下。红柳低头不说话,栓子也满面通红。大奎媳妇笑了笑,也退了出来。
屋里只剩下栓子与红柳两个人。栓子只着头脑“嗡嗡”作响,在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面对凶残的鬼子,他都能勇往直前,可是,面对今天这事,却变得手足无措。
屋里静悄悄的,半日没一点动静。红柳止不住看了栓子一眼,又低下了头。栓子这下更觉坐立不安,见炕桌上有碗水,连忙捧了过来,“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红柳窥见栓子的这个举动,忍不住偷偷笑了一笑。栓子被红柳这一笑,更是急得满头大汗,急忙将军帽摘下来擦汗。
屋外,刘大奎急得急跺脚,说道:“你说我这外甥,平时看上去挺机灵的,怎么到了这时候就像个闷葫芦似的。”大奎媳妇嗔道:“你以为栓子会像他舅舅那样脸皮厚啊。”
正说着,却见栓子满头大汗的逃了出来。刘大奎一把揪住,说道:“你这浑小子,瞧你那点出息,我那闺女哪点不好?你在长城那边打鬼子,红柳在北平唱《梁红玉》宣传抗日,不正好和你夫唱妇随吗?”
栓子急道:“舅舅,您别生气,红柳是个好姑娘。”刘大奎这才放开栓子,说道:“有你这句话就成,你回家一趟也不容易,就择个好日子,把这事儿给办了。”
栓子说道:“舅舅,这可不行,我,我,我才刚满十八岁呢。”刘大奎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少罗嗦,十八岁又怎么了?在我们乡下,十八岁就当爹的多着呢。”栓子听了,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低头说道:“舅舅,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刘大奎大着嗓门嚷道:“什么话?庄户人家不会拐弯抹角的,这是大实话。哦,敢情你小子从小在城里长大,也学会了城里人那套吧?告诉你,城里人那套在你舅舅这儿行不通!这事儿,有你娘和舅舅做主,我这就查黄道吉日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