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宋哲元左思右想,整整徘徊了一个通宵,却始终难以决策。
第二天一早,宋哲元刚来到办公室,通讯员就上前报说:“军长,刚刚接到军委会传来的消息,日本人取消了要我们撤过黄河的要求。”
宋哲元听了大为惊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日本人向来只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取消这个要求呢?
关东军这边,关东军司令官南次郎正召集日本华北驻屯军参谋长酒井隆等开会。
南次郎说道:“陆军部对于*迫宋哲元部撤过黄河的计划大为不满,认为对宋哲元部不要*得过急,否则,会适得其反。由此电令土肥原部,对*宋哲元部撤过黄河之事,暂缓执行。”
酒井隆说道:“可是,司令官阁下,如果任由二十九军在察哈尔一带发展,将对帝国的利益造成巨大的威胁!”
南次郎说道:“把二十九军*得过急,后果更加严重。虽然他们装备简陋,但是,他们有无穷的士气和毅志,这能使他们的战斗力倍增,是不容忽视的。大家都别忘了喜峰口的教训。”
酒井听了,有些不满的嘀咕道:“难道,堂堂的大日本帝国皇军,要向支那的二十九军妥协吗?”
南次郎听了,带着鄙夷的扫了酒井一眼,说道:“策略不等于妥协,呈匹夫之勇也只能图一时之快,而有损于帝国的长远利益。对二十九军,我们当然不能任由其发展,同时,对宋哲元也不能就此作罢,为此,陆军部将向支那方提出要求:让二十九军移驻长城之西南;解散一切反日机关;宋哲元向我方赔罪,并从速处罚有关的负责人。”
日方的这个新计划仍然由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负责办理。国民政府在接到日方重新提出的“要求”后,仍然采取妥协退让的方针,于六月十九日下令免去宋哲元察哈尔省政府主席职务,任命省民政厅长秦德纯暂代理。
这样土肥原即开始与秦德纯进行交涉。宋哲元没想到自己处处委曲求全,费尽心机与日本人周旋,却落得一个“罢官”的下场。宋哲元气愤之下,立即以养病为借口,到天津的私宅里面赋闲隐居起来。
秦德纯接任了察哈尔省主席,却并未因为上任而带来欣喜。因为,秦德纯更感到所肩负的使命的沉重和各种无形的压力。
一连几日,秦德纯始终在苦思苦想,如何应对土肥原贤二这个狡黠而又凶残的对手。
谈判于六月二十三日晚,在位于北平的秦德纯府中进行。日方代表有土肥原贤二、高桥坦和松进源之助。
谈判席前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传来“嘀嗒”声。土肥原将早以拟好的一纸协定交给助手,很矜持的扬了一下脑袋,示意让秦德纯签字。
秦德纯接过协议细看,只见日方共拟出了五项“要求”:第一,\t将张北县城北门的守备团长免职;第二,\t第二,将一三二师的军法处长杨玉田免职;第三,\t二十九军即刻撤出察北地区的沽源、宝昌、康保、商都等地,改由地方保安队维持;第四,\t第四,中国政府此后不再向察哈尔省北部屯田移民;第五,撤出察省境内的国民党党部。
面对日方的强盗条款,秦德纯止不住怒火中烧!但是,想着自己肩上的责任,秦德纯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道:“土肥原先生……”
“秦先生!”秦德纯刚一开口,就被土肥原打断,土肥原傲慢的说道:“我想首先声明一点,在这纸协议面前,你只有回答‘是’与‘否’的权利。”
面对土肥原的骄横,秦德纯只能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土肥原先生,你别忘了,这只是在谈判。”
土肥原仍然不可一世的说道:“秦先生,你始终只有回答‘是’与‘否’的权利,请不要说额外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