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再换一拨宫人,怕还会出乱子。”元荆淡雅的眉轻敛起一点,“该寻个人教他些规矩。”
喜连连连点头,“皇上说的是,这傻子不是存心作乱,都是因为没规矩,到时候奴才定寻个得力的公公教他。”
元荆摆摆手,直径走了出去,“就你罢。”
喜连僵在一处,如五雷轰顶。
可又推脱不得,只得硬着头皮低应一声,便随着皇上出去。
话说淮淮同春宝钻了一整宿的木,也没钻出半点火星来,倒是那床板上的褥子给钻出个铜钱儿大的窟窿来,棉絮外翻,煞是难看。
春宝歪在凳儿熟睡,微张着嘴,口水淌了一大襟。
淮淮却是毫无睡意,钻的膀子生疼,只将那木桩扔在一处,倒在床上望着帐顶。
烛心燃尽,屋里头黑漆漆的。
淮淮瞪了一双眼,想些往事,
可却很奇怪的,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
身边的何晏连呼吸声都没了,像是真的死了一般。
淮淮有些冷,便扯了里头的被子盖在自个儿身上,双手垫头,继续发呆。
旋即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拿了一床盖在春宝身上,这才放心的躺下歇着。
寻思着休息好了身子,再起来继续钻。
接着淮淮闭了眼,便沉沉睡去。
直到晌午,外头进来一位公公将淮淮吵醒。
淮淮揉揉眼,瞧着面儿前这个太监。
面色枯槁,尖嘴猴腮,生一副狐狸相,吊眼梢,态度还算恭敬,
“奴才秀秀,见过主子。”
淮淮腾的起了身,“主子?”
秀秀道:“正是,以后奴才就是这o羽宫的总管太监,接游太监的差,继续伺候您。”
淮淮秀秀翘了兰花指端了一只青釉汤碗,里面满满的都是浓黑药汁。
“这是啥?”
秀秀将那碗药搁在一边儿的角桌儿上,“回主子,这是太医院今儿早上才送过来的药材,说是调理生息,宁神补气的。”
淮淮讷讷盯着那碗,瞅那尺寸,像是比平日里喝药的碗似乎更大了些。
“你搁那儿罢。”
秀秀面皮一动,“奴才已经搁下了。”
淮淮道:“那你先出去罢,这里没什么事。”
秀秀依旧立在原地,“奴才找您有事儿,今儿个早上,喜公公身边的小金子过来捎话,说是等主子醒了,叫过去一趟,皇上口谕,让喜公公教您规矩呐。”
淮淮一听得皇上二字,登时来了精神,赶忙下地,“我这就过去。”
秀秀道:“您倒也别急,先喝了药再说。”
淮淮道:“皇上为何要让喜公公教我规矩,莫非是想着见我?”
秀秀神色如水,语气却不容置疑,“您先把药喝了。”
淮淮开始四处翻箱倒柜,“若是见皇上,我可得寻一件儿威风的衣裳出来,先前他恼我,这回可不能留下忒坏的印象。”
秀秀忍不住,登时面儿上一沉,“快把药喝了!”
淮淮一凛,未料这新来的公公竟是这样的性子。
却也不好发作,便讷讷的过去,端了药碗,开始吹上面的热气儿。
秀秀死盯着淮淮,“不烫了,奴才放了好久,这会子凉热正好。”
淮淮闻着那药汁浓郁的苦气,不由得皱了眉,但因为给秀秀盯着,且周围也没个花盆,也不好直接倒掉。
叹口气,淮淮刚想着喝,正巧一眼就瞅着了旁边儿张嘴睡觉的春宝。
淮淮登时心里头就有了主意,“秀公公,那炕桌上有个银盒儿,里头搁的都是桂花糕,劳公公给我拿过来就些,否者这药实在太苦,我喝不下。”
秀秀嘴角一撇,转了身就过去拿。
淮淮赶忙将一整碗药都灌进了春宝嘴里。
秀秀撅着腚在银盒儿里翻找半晌,“这哪里有什么糕饼?连个渣子都不见..”
淮淮做愁苦状,“不是吧,我都喝了..忒苦..”
秀秀下了暖炕,转了身狐疑的盯着淮淮手里的空碗,在看他身边儿也没个能倒药的地方,只有个小太监歪在一边,空嘴咀嚼着,啧啧作响。
秀秀接过了药碗,“您先收拾着,奴才先出去将新来的宫人安置妥当,过会来接你去喜公公哪里。”
语毕,便转身而出。
淮淮晃晃春宝,“春宝,起了。”
春宝睡眼惺忪,“游公公来啦?”
淮淮不语,寻了很多裤带来接在一起,想着自己要出门见皇上,可得将何晏绑在床上,省得坏事。
春宝舔舔嘴唇,“我这梦做的是越发真实了,梦里头喝菌汤,怎的这醒来后,嘴里头还真有点这个味道。”
淮淮只顾着低头接裤带,“帮着连起来。”
春宝见状赶忙上前帮着忙活。
两个人将十来条裤带连在一起,春宝表情越发凝重,
“到底是主子,竟有这么多条裤带。”
淮淮黑着脸摆弄裤带,“那又如何,还不是要给无赖欺负。”
春宝面露心酸:“我就一条裤带,前些日子还弄断了,只能以麻绳缠腰。”
语毕便将衣裳撩上去,露出腰间一圈圈的绳子。
淮淮手一顿,“我正想要绳子。”
春宝摇摇头,“这是我的裤带。”
淮淮拿了那一把裤带,“这些都是你的,你拆了拿走便是,将绳子给我。”
春宝寻思片刻,想着以一条过长的裤带换十条短裤带倒也十分划算,便将腰间的绳子解下来递给淮淮,自己则蹲在一边拆那些打了死结的裤带。
淮淮拿了绳子,看一眼床板上的何晏,冷哼一声,以麻绳将何晏同床板缠的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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